重生之佞臣_凤子君【完结】(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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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郎,你带人去外面寻那孽子回来。”眼瞧着时间渐渐过去,定远伯已坐不住了,传旨后姚颜卿必要回宫复命,耽搁这般长的时间圣人焉能没有察觉,他自是不敢奢望姚颜卿会为自家开脱。

  杨大郎应了一声,正要出去召集下人去寻杨士英,就见有个小厮架着他进了大堂,定远伯当即脸色一沉,恨不得手上能有条鞭子抽过去。

  福成郡主见杨士英吃醉了酒,忙叫下人去熬醒酒汤去,叫人去拧了湿帕子来,姚颜卿似笑非笑的瞧着福成郡主忙上忙下,眼底带着一丝讥讽之色。

  贵喜用吊梢眼瞧着杨士英,口中哼了一声:“已是耽误了不少时间,咱家倒是无所谓,圣人身边也不缺咱家服侍,就是耽搁了姚大人的正事了。”他是紫宸殿服侍的人,耳目自是灵通,如何不知晋文帝对定远伯府的厌恶之情,自是不怕将人得罪了。

  定远伯脸色阴沉的厉害,福成郡主却是闻言瞧向了贵喜,眉眼带出几分厉色。

  “既四郎君已回府,便跪下接旨吧!”姚颜卿起了身,眼中带了几分讥讽之色。

  福成郡主刚想开口让姚颜卿再稍等一会,定远伯已撑着扶手起了身,厉声道:“将那孽子按下。”

  “做什么,仔细伤了他身子骨。”福成郡主冷声说道,目光冷冷的瞧了姚颜卿一眼,才叫小厮扶着杨士英起身。

  姚颜卿将圣旨摊开,见杨士英尚未跪下,长眉一挑,沉声道:“四郎君还不跪下接旨。”

  杨士英吃醉了酒,人迷迷糊糊的,倒知道他面前的是姚颜卿,他晃了晃脑袋,只闻个一个“跪”字,当即把小厮推开,指着姚颜卿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叫我跪下。”

  他话一出口,惹得众人大惊失色,虽都知他所指是姚颜卿,可姚颜卿带着圣意而来,代表的便是圣人,岂容他如此不敬。

  姚颜卿眸子微微一眯,贵喜已冷笑开了口:“好一个定远伯府,好一个杨四郎君,竟敢口出狂言,藐视圣意。”说罢,他与姚颜卿道:“定远伯府如此不敬,还劳烦姚大人随咱家一道禀明圣人。”

  定远伯脸色煞白,莫说是他,便是福成郡主面色都是一变,眼底难掩惊慌之色。

  姚颜卿脸色一沉,道:“不是本官不近人情,贵府四郎君如此妄自尊大,本官实无法和圣人复命。”说罢,一甩广袖便要离开。

  定远伯怎敢放他离府,忙上前挡住了姚颜卿的去路,长揖一礼道:“定远伯府绝无不敬之心,还请姚大人息怒,实是这孽子吃醉了酒。”说着,他厉喝一声:“还不将人给我弄醒,他惹出的祸让他自己去抗。”

  姚颜卿眉头紧拧,目光闪着寒光:“定远伯这是何意?莫不是还想将本官扣在定远伯府不成。”

  “不敢,不敢,请姚大人通融一二,带我将这孽子弄醒,让他自己面圣请罪。”定远伯已发了狠,觉不能让幼子牵连一府,他若能未卜先知,必要先将这孽子打死,免得叫他连累府里。

  姚颜卿冷冷的扫过还在胡言乱语的杨士英,薄唇勾出冷笑:“我看四郎君一时半刻怕是醒不过来了。”他抬腿要走,杨大郎几人忙上前将人拦下。

  “给我将孽子浇醒。”定远伯冷声喝道。

  “你敢。”福成郡主尖叫一声,挡在了杨士英的身前,她牙齿紧咬,眼底慌色难掩,却在心中一再说服自己,圣人万不会因儿子一句醉酒之语便将其治罪,他总是念着舅甥之情,若不然也不会破例赐官,似乎这般自欺欺人便可叫儿子逃过一劫。

  “慈母多败儿。”定远伯气的脸色青白交加,指着福成郡主的手微微发颤。

  贵喜刻薄的唇一撇:“这是怎么着,定远伯府好大的胆子,竟想强行扣人不成,待咱们禀明了圣人定要治你们一个不敬之罪。”

  “将这孽子给我压过来。”定远伯沉声命令两个儿子。

  杨大郎和杨二郎得令,当即就上前就拉人,也不顾福成郡主的阻拦,甚是伸手推了她一把,一家子的命都要坏在他张嘴上了,他们还有什么可顾及的。

  此时杨三郎已提着一桶水来,想也不想便劈头盖脸的浇在了杨士英的身上,定远伯伸手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将人扯到了身前,大掌一挥,将他的脸打的一偏,定远伯乃是武将,手劲极大,杨士英当即嘴角就溢出了血来。

  “你这孽子。”定远伯目光森然的瞧着幼子。

  杨士英被定远伯打蒙,尚未回过神来,便听定远伯喊人拿了绳索,他本能的打了一个寒颤。

  “我带这孽子面圣请罪,还劳烦姚大人带路。”定远伯朝着姚颜卿深揖一礼。

  姚颜卿面上神色如古井不波,只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福成郡主见儿子被定远伯捆住,像一条死狗般被拖走,口中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人便晕厥过去,不省人事。

  第149章

  贵喜未曾在晋文帝面前添油加醋,虽是照实直说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活灵活现,将杨士英脸上的轻蔑之色学的惟妙惟肖,在姚颜卿看来这位贵喜公公堪称人才,比起用言语来叙述,他的肢体和表情更能完美的表达出杨士英对圣谕的蔑视之意。

  晋文帝听后脸上辨不出喜怒,他心思极深,让人实在难以琢磨,唯有那双眼睛似蕴藏了狂风骤雨,透射出阴冷的光。

  “他所说可是实情?”晋文帝目光落在姚颜卿的身上,淡淡的问道,他目光并不锐利,却叫姚颜卿生的遍体生寒之感。

  “回圣人的话,贵喜公公说的确是实情。”姚颜卿身子微低,轻声回道,鼻翼微微颤动,在那种无形的威压下,他额角渗出了一层薄汗。

  晋文帝闻言后怒极反笑,目光森然:“好一个定远伯府,好一个杨士英。”他语速甚慢,语气冷漠,偏偏叫殿内的众人心中发寒。

  “定远伯如今何在。”晋文帝沉声问道。

  姚颜卿忙道:“定远伯携子跪在宫外等候圣人召见。”

  晋文帝嘴角勾起:“他倒是知趣。”

  姚颜卿不知晋文帝这句“知趣”到底是惋惜还是赞誉,不过在姚颜卿看来,必是惋惜多些,若是定远伯眼下未曾跪在宫门外,此时圣人必会派冯百川前去拿人。

  “五郎说说看,定远伯此时携子请罪意在为何?”晋文帝并不急于召定远伯进宫,反倒是饶有兴致的瞧向了姚颜卿,这已是明知故问。

  姚颜卿心中一沉,他若顺着晋文帝的话说,他这落井下石之名是跑不了,可若是为其求情,姚颜卿掩在广袖中的拳头紧了紧,惹圣人不悦实非明智之选。

  “臣以为定远伯是存着断尾求生之意。”姚颜卿一咬牙,终是顺着晋文帝的意将话说出。

  晋文帝大笑一声,眼带深意的望着姚颜卿,道:“五郎觉得他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姚颜卿见晋文帝面上带笑,可那双眼睛却异常的冷静,目光里未见半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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