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澈:“哧!”
谁信你的鬼话?
易夏其实也不相信,只是两人关系毕竟没有熟捻到那种地步,所以做不出与陆司澈一样的反应。
点了点头,她询问道:“电话里没有说清,您到底是因为什么受伤的?”
廖宗元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却,“你还记得当初那柄伪法器吗?那柄法器是我向一位至交好友借的,在你昏迷过后,我立刻向协会内部举报了他的罪行,还没来得及全国通缉,他的尸体就被发现在H市的海滩上。”
易夏眉心跳跳,“是仇杀,还是他被卸磨杀驴了?”
“两相都有吧。”
两人距离较近,易夏明显看到了廖宗元身上的颤栗。
很显然,这事对面前的这位伤害很大。
在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廖宗元接着道:“协会查到了一些线索,明面之上我那老伙计是被歹徒无辜枪杀,实则死因是与即将举行的斗法切磋有关。”
易夏脑中仔细思索,最终在记忆的某个角落翻出了关于斗法切磋的谈话事宜。
“你向我借三鬼的时候就说过斗法切磋,算起来距那时也已过了近一个月时间,这么久了,两国的斗法切磋还没有举办完成?”
“快了,就在下周五。”廖宗元回复道:“我之所以受伤,就是因为追查此事时经遭敌方暗算,对方有备而来,以幻术来迷惑我方,险些让我失掉了这一双腿!”
“你别看我现在落了一身伤痕,却也算是我命大了。”
廖宗元描述的简单,易夏却听出了其中暗含的凶险。
术士斗法亦分文武。
文者,只伤不死;武者,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一般文斗的话,适用于明面上举办的各项斗法赛事,而武斗的话,则是私下里对付敌方的阴损私招。
正想着,只听对面忽然道:“对了,你清醒之后为了不影响你的高考状态,我还没有问过你那旗袍女鬼的去向如何。你是将她打的魂飞魄散了?还是将她又收了起来?”
说到这事,易夏叹出口气,“跑了。”
“跑了?!”
廖宗元语气惊讶,显然从未将这个选项罗列在自己的猜测当中。
易夏‘嗯’了一声,“那女鬼是百年老鬼,这些年内吸食过不少‘信徒’的精气,咱们太低估了她,以至于我被她用旋转的电扇给伤到了背部,而对方则趁机逃了出去。”
从医院出院后,她曾用去图书馆看书的借口回过学校一次,可明明怀揣监测罗盘,却怎么也无法丈量出哪里有女鬼的下落。
不过幸运的是,一中终于打破了一次十年诅咒,今年的四月初八前后,无一名学子自尽身亡。
人有人的命数,鬼也有鬼的命数。
女鬼即已从自己手上溜走,易夏便没想着再费神找她的下落。
若是'有缘',必会再遇到,天下之大,这事强求不来。
廖宗元也知晓这个道理,所以也不再纠结于此,“易小友,我这身体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所以还不知道两国的斗法切磋自己能不能赶上,不知那小鬼,除了我可用外,能否借给同僚?”
易夏不解思索,“我做不了它们的主。你若是想将它们交给谁借用,记得再此之前征询征询它们的意见。毕竟不仅人之间会有气场不合的情况发生,鬼怪有时也会感觉到不舒服。”
“好。”廖宗元应允。
两人正说着话,廖宗元忽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瞬间滑不溜的钻入被窝。
片刻后,室内响起一道疑惑的问询:“夏夏,你拿着消食片站那里做什么?”
第107章
傍晚, 在照看并叮嘱了老廖一下午后,易玲终于决定打道回府, 来时拎着沉沉的几只保温罐,回时罐内却已经全空。
帮床上之人掖了掖被子,易玲操心道:“我也不知道你饭量如何, 看你吃的那样急, 也不知道吃没吃饱。还用不用再帮你去外面买点点心之类的做为闲时零食?”
廖宗元面色一僵, 隔着棉被的手缓缓移向自己涨鼓囊囊的肚子之上。
片刻后, 迅速地摇了摇头, “吃得很饱了, 不用,不用了。”
其实不止是饱,五六罐的肉汤与肉块全下了肚, 就连那味道古怪的猪鞭花生汤都被他吃干喝净, 若真要形容起来,只能有一个字概括他的感受——撑!
撑到想吐的撑!
见他的面色不像说谎,既是如此, 易玲也就不再强求,边收拾汤罐边热切道:“吃得好就行, 要不……明天我还来给你送?”
若是未经历过这一遭,听闻这话,廖宗元必定立刻就欣然答应。
他年轻时政策不好, 因身处这行被打为牛鬼蛇神走资派,所以没几个姑娘愿意嫁给他, 后来等政策好了,他又不知怎的突然灭了这个心思。直至近些年年纪大了,午夜梦回时总觉得有些孤苦无依,才想身边有个人伴着。
但合适的人那是那么好找的?
他不缺钱,精力也足,原可以找许多年轻的小姑娘照顾自己,可他最终却只想找一个知心人,一个能说得上话,心地善良的知心人。
虽未向易玲表明心意,但他现在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心仪之人,只是……这心仪之人太实心眼了也是不好啊。
他实在是痛并快乐着!
思索片刻,廖宗元咬牙点头道:“好。”
易玲笑眯眯的起身告辞,叫过自来到医院后就一直低头玩手机闺女,刚刚开口,便见小陆那孩子抬起了头来,“阿姨,我送你们。”
这孩子跟自家闺女一个德行,一下午的时间,一句话都不说,就知道抱着个手机,直使得自己跟老廖干巴巴聊了一个下午的闲事,并将两个暖瓶的水喝的干干净净,万万没料到她们要走了,他终于从沉溺于手机的状态中抽了出来。
心理活动很是丰富,易玲却想不出他做出这样举动的原因。
索性这孩子是个好的,只稍作踌躇,易玲就出声答谢道:“那就麻烦你了。”
一路上,拗不过陆司澈的坚持,六只保温罐有四只都被他帮忙拿着。
走在他的身后,易玲眸中满是赞赏:“现在这样实诚又英俊的男孩子真是不多了。”
易夏:……
所以这两个形容词间有什么联系。
易玲本就没想得到回应,说完那一句,又接着道:“这样的好孩子,怎么就不愿意找对象呢?哎,真是想不通。”
易夏捏捏易妈妈胳膊上的软肉,“您别再我耳边念叨什么找对象的事了,小心我过一阵就给您带个对象回来,到时候就有的您哭了。”
易玲瞬间变了脸色:“你可别!妈打算把你留到三十岁,最起码二十五岁前咱不考虑这事。”
易夏轻笑,再一次感叹这个时代对于女性的宽容。
若搁在她们那里,三十岁……貌似能当祖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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