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淮从榻上起来,拿起桌案上的放着的匕首,拔出来就要用往自己掌心割。
想要证明给顾倾城看。
“你干什么?”发现慕雲淮想自残,顾倾城忙地抓住他胳膊,可还是晚了,匕首锋利无比,慕雲淮掌心很快出现一道血痕,渗出血珠汇聚。
“你看,出血了。”慕雲淮唇角带着摄人心魄的笑,仿佛没有任何痛意。
顾倾城抓着他手,气得嗓音哽咽:“你是不是傻啊!”
“不哭。”慕雲淮低头,安抚亲了亲顾倾城,“很快就会愈合。”
说着,他拿起布巾在掌心抹了一下。
别说伤口,就是一块伤疤都没有。
那一下割得很深,慕雲淮完全不当自己的手。
现在竟然真的愈合了!
若不是还有殷红的血迹残留在掌心纹路,顾倾城都怀疑刚刚自己看差了。
看到顾倾城震惊的小模样,慕雲淮在她眼晃了晃掌心,然后伸手想捏她下巴,似乎想到什么,在碰到的时候,顿了顿,转而点点她鼻尖,“你看,已经好了。”
或许是自己身上匪夷所思的事情太多,又或许是慕雲淮本身就有许多天赋异禀,对于他伤口可以瞬间愈合这事儿,顾倾城接受的很快。
但是……
“那也疼啊!”
顾倾城回过神儿,握住慕雲淮的手,想起刚才那一下,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不疼。”慕雲淮唇角压不住的勾起,“不疼,一点儿都不疼。”
“怎么可能不……”
顾倾城原本盯着他的掌心看,听到这话,似乎想到什么什么,她话音忽地顿住,慢吞吞抬起头,抬眸看向慕雲淮。
勾人儿的眼尾微微上挑,声音有点飘飘忽忽:“真的……不疼?”
慕雲淮本就感觉不到疼,更何况他还想让顾倾城安心,他没有半点迟疑地“嗯”了声,“不疼,真的。”
“好啊!”顾倾城圆溜溜的眸子慢慢眯起,危险地看着他,“慕雲淮,你骗我!”
“当初是谁后背的伤十几天都不愈合,又是谁总说疼的?”顾倾城气鼓鼓地和他翻旧账,“你说,怎么回事?”
慕雲淮:……
想起当初的事情,慕雲淮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无比坦然地承认:“我想让你心疼我。”
短短的一句话,像是魔咒,顾倾城胸腔里熊熊燃烧的小火苗噼里啪啦的浇灭了。
看着眼前俊美到妖孽的男人,顾倾城小心脏剧烈的跳,她咬着唇角,粗粗地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找回些冷静,干巴巴地问他:“那,那你现在呢,现在为什么告诉我?”
慕雲淮沉默寡言,不喜言辞,习惯主宰一切,向来不愿解释沟通,但这会儿却半点不停顿、无比直接地说道:“不想让你担心,不想让你生气,不想让你……想离开,想都不许想。”
顾倾城有点没反应过来,大脑钝钝的。
泛着水汽的眸光停在男人脸上。
看着他一点点贴近……
顾倾城也不知道最后为什么又这样那样了。
等一切结束,顾倾城已经没有半点力气,蜷缩着被男人拥在怀里,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洒在耳后,她忍不住出声:“你别闹,累。”
“我不累。”慕雲淮攥住她手,十指交缠。
顾倾城:……
我累好吗?
她撑着力气转身瞪他,“别人看不到我,你就不怕有人进来,看到你对着空气那……那什么吗?”
“那什么,嗯?”慕雲淮故意逗她。
顾倾城不想理他,鼓着腮帮子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明知故问。”
慕雲淮低低地笑了声,“他们不敢。”
“那偷看呢,这是帐子,又不严实。”顾倾城打了个哈欠,“而且,现在还有个问题,我回不去了,木桃他们发现我不见了,会。”
“能回也不让你回。”慕雲淮亲低头亲她,将她所有的嘀咕阻在唇齿纠缠间。
……
洛城。
顾倾城离开没多久,顾千灼派人过来找她。
原来,在顾倾城离开顾家后,顾千灼去看顾良德,告诉顾良德,顾青鸿找到了,顾良德大喜过望,忙让顾千灼把顾青鸿带过来,还说,顾家就你们兄弟两,以后要好好扶持,万不能再如……
顾良德说了许多话,等顾良德说完,顾千灼才慢慢道出顾青鸿身世,声音平缓地告诉顾良德,父亲,你的幼子,早在出生后的第二天就被你宠爱的女人让人溺死在水桶中。
之前顾青鸿失踪,顾良德已经当他死了,即使突然知道是自己亲骨肉,也没有太过伤心,但这会儿竟然告诉他顾青鸿还活着,顾良德顿时父爱爆棚心情激动,可谁想,片刻后却又告知他,那根本不是他的骨肉,他的骨肉早已经……
情绪大起大落,备受打击下,顾良德忽然身体抽搐,整个人晕了过去。
再醒来,半个身体不能动,嘴角歪斜说不出任何话。
府中大夫说,督军这是急火攻心,中风了。
听到大夫的话,顾良德又急又气,僵硬地抬手指着顾良德,口中发出模糊声音,好一会儿,才被辨别出来,督军这是想见七小姐……
顾家来人请顾倾城,木桃自然不能阻拦。
事出紧急,木桃在门外唤顾倾城,里面一直没动静,木桃意识到不对劲儿,又用力敲门依旧没反应,等破门而入,看到里面空无一人,木桃等人惊出一身冷汗。
忙四处寻找,让人通知少帅。
直到第二日才收到少帅的消息,不用寻找,少夫人是他暗中派人接走了。
虽然奇怪是怎么做到的,但想想少帅手下能人诸多,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少夫人不是自己逃走,被顾家人藏起来或者遇到危险就行。
木桃等人彻底松了口气,感觉从阎王爷手里保住一命,尊令回丰城暂住云梦居。
……
得知慕雲淮已经把她失踪的事情解决了,顾倾城也没多问,安心留下。
她已经知道慕雲淮为什么会受伤,脸色苍白,一副情况不妙的模样。
简单来说,就是凤州军出了重量级内奸,粮草被烧,情势不利,为了减少伤亡麻痹敌军,慕雲淮以身犯险,故意受伤示弱。
虽然心疼,但是大局当前,顾倾城也不能只顾自己感受,让慕雲淮赶紧伤口愈合,只能每日看着慕雲淮脸色苍白,虚弱病态的模样。
或许是慕雲淮的外表太具迷惑,即使知道他不疼,她心里也控制不住地产生一种爱怜,看着他的眼神格外柔软。
每日都进帐汇报军务的几人,察觉到不对劲儿。
“哎?崔啊,你发现没,少帅目光会不经意看向一个方向,眼神太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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