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思勰的态度也郑重起来,她总觉得赵恪对她亲近的不合理,容思勰忍不住脑洞大开,莫非上一世,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牵扯?
不可能啊,容思勰觉得就算宸王和容颢宗集体智商下线,也不可能让她嫁到平南侯府。那赵恪这耐人寻味的态度,究竟是因为什么?
但无论有多少不解,容思勰都理智地记着,平南侯府和宸王府是政敌,她和赵淑娴更有解不开的仇怨,所以容思勰的态度也非常鲜明:“赵三郎,无论你和我有怎样的渊源,我都要提醒你,你的妹妹蓄意谋害我,宸王府和赵家也水火不相容,而我,更是很快就要订亲了。所以我奉劝你一句,类似方才那样容易惹人误会的话,不要再说了。以后你的所有拜帖和礼物,我都一概不收。”
说完,容思勰就打算离开,转身时,突然被赵恪握住手腕。
容思勰回头,目带不善地看向赵恪:“放手!”
赵恪的眼里带着危险的光,他冷笑了一下,说道:“订亲?和萧谨言?放心吧,他,是订不了亲的。”
容思勰的脸色骤变:“你什么意思?”
赵恪深深看了容思勰一眼,慢慢松开手:“阿勰,我会证明给你看,只有我,才能保护住你。”
一声极轻的冷笑从身后传来。
萧谨言脸色已经相当不善,他握住容思勰的肩膀,把她带到自己身侧,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赵恪:“我自己的未婚妻,用不着你来操心。”
容思勰被说得脸红,想从萧谨言手里挣脱,但萧谨言加大力道,反而把容思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外面登徒子太多,我送你回去。”
说完,萧谨言虚揽着容思勰,朝后走去。
转身时,萧谨言和赵恪目光交错,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势在必得。
萧谨言在心里冷笑,居然敢诅咒他和七娘的婚约,等他回府就让父亲替他提亲,萧谨言倒想让这个拎不清轻重的蠢货看看,他萧谨言能不能和容思勰订亲。
没走几步,容思勰听到赵恪的声音从身后追上来:“七娘,过十三岁生辰之前,骑马千万小心。”
容思勰皱了皱眉,这话什么意思?她抬头瞥了眼萧谨言,发现萧谨言也脸色严肃,但还是不容置疑地推着她往前走。
等走远了,容思勰压低了声音,悄悄威胁萧谨言:“你也一样,给我放手!”
萧谨言冷哼了一声,这才松开手,然后低头对容思勰说道:“容颢南被我打发走了,我送你回去。”
“不要。”容思勰拒绝道,“我自己有侍卫。”
“听话。”萧谨言说,“容颢南去巡街,容颢真也跟着楚将军历练,他们俩不在,我就是你的半个兄长,要听兄长的话。”
容思勰却被逗乐了,调侃道:“你还真敢说,你真打算当我兄长?”
萧谨言也笑了,没有说话。
送容思勰上车后,隔着帘子,萧谨言突然说道:“等我。”
今日观礼的人太多,宸王府的马车只能停在另一处巷子里,银珠绿幕等人早已在车上候着。听到萧谨言的话,还没等容思勰反应,丫鬟们就先笑开了,绿幕更是悄悄对容思勰说:“郡主,萧四郎君让你等什么呀?”
容思勰高贵冷艳地瞪了她们一眼,装作内心毫无波动的样子,不肯说话。
第80章 新儿洗三
五娘走后没多久, 楚漪终于在一天夜里发动了。
整个王府都随之折腾起来,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接生婆满脸喜气地跑出来,对侯在院子里的众人说道:“恭喜王爷王妃, 恭喜世子,是个小郎君!”
所有人都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容颢宗来不及看新生子,就快速往屋内走去。
“世子等一下,屋里还没收拾好……”
等到坊门一开,宸王府报信的下人就朝各府跑去,没过多久,忠勇侯府的人就到了。
忠勇侯夫人先是去看楚漪, 然后又急着去看新生儿, 乐得笑容满面。
容颢真也跟着从楚老将军那里回来,回府后, 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的侄子。
容颢真趴在木床上,盯着新生儿看了半天,忍不住对容思勰说:“七娘, 你刚生下来的时候, 也这么丑啊?”
容思勰一脚踹到容颢真身上。
“你可真能耐了, 你这一句话,开罪了三个人!”
容颢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容颢宗、楚漪和容思勰都骂进去了。
刚进屋的忠勇侯夫人听到这句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有对双胞胎就是好, 看看郡主和八郎,多有意思。”忠勇侯夫人一边说,一边熟练地抱起新生儿,“我们家小郎君长的好看着呢!现在还看不出来,等洗三的时候,就长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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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府嫡长孙的洗三礼,自然要大办。
这一辈宗室里男郎的排行是“修”,宸王替自己的嫡长孙起了个“睿”字,于是,这位从一出生就饱受瞩目的孩子,名字便定为“修睿”。
这一天,无论是亲近的人家,还是有过纷争的政敌,无论人到不到,礼物却都要送到宸王府。就连宫里,也送出来好几批赏赐。
容思勰带着一群贵女,在暖阁里说话。
七月时宸王府和承羲侯府都放出风声,现在突厥人已走,这些娘子们也敢放开手脚说笑。
容思勰和萧谨言的事情,无疑是最为众人所津津乐道的。
容思勰几乎被表姐妹们摁住取笑,很多人都发出感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你们俩!”
本该在公主府内待嫁的阮歆也来了,她已被册封县主,婚期就在明年。和皇家结亲,总要注意很多,但是容思勰邀约,阮歆还是顾不得避嫌,亲自来了。
她拉着容思勰的手,语带感慨:“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最后亲上加亲,这样极好。”
听着阮歆的话,容思勰也想到宫内的一些流言,只是没想到都传到阮歆耳朵里了。容思勰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只能握紧阮歆的手。
阮歆回以笑意,示意自己不在意。
嫁给皇子,怎么还能奢求其他?
娘子们谈笑宴宴,男客那边,也热闹的很。
容修睿被抱出来,先给几位位高权重的宰辅传看。大人物们在讨论孩子,年轻的郎君们,也有自己的乐子。
容颢宗作为主人,自然频频被灌酒。郎君们肆无忌惮的说笑里,半真半假地掺杂着羡慕。
容颢宗的人生简直顺利得让人眼红,出身尊贵,仕途得意,家庭和满,现在才二十,连嫡长子都有了。
这样的人不被灌酒,简直说不过去。
容颢宗平日里严肃周正,肃着一张脸就能吓退很多人,但是现在,他收敛了锐气,露出难得的好脾气来,非但对端过来的酒照单全收,连对敬酒之人都和善了许多。
但是唯有一个人例外,此人正是萧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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