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被家人疼爱重视,李承武秉着一去不复返的心情踏上了战场。
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李承武救了副将马玉成,后被马玉成提为近身侍卫。后来被派回京送礼,偶遇马玉成独女马小姐身边的大丫鬟郑翠萍,两人一见钟情。
马小姐自小身体不好,所有替她诊治的大夫都说她活不过十八岁,所以在她十七岁的时候做主将郑翠萍许配给李承武。
李承武郑翠萍刚成婚不到一个月,边关又起战火,郑氏只得含泪送别李承武远赴边关。不到三个月,郑氏得知李承武受伤的消息,不顾危险赶到边关照顾李承武,谁知路上不小心流产了,也是在那时,郑氏才知道自己已经怀有身孕,不过得知时已经晚了。大夫诊断后告知因为伤了身子以后再难有身孕。
得知这一消息的郑氏伤心不已,却有李承武的安慰,故仍旧打起精神照顾李承武。
李承武因为那场战役立了不小的功,却也伤了右腿,从此行动不便。伤兵是不能留下来的,所以他拿着上头赏下来的金银准备带着郑氏返回老家。
途径焱国皇城焱京时得知郑氏的主子马小姐已经逝世,两人前往马小姐的坟前祭拜。也正是在祭拜回程的途中,两人发现被丢弃在乱葬岗的李香寒。
刚经历丧子之痛不久的郑氏母爱爆发,和李承武决定收养她。也就是在那时,李香寒才从一个快要饿死的弃婴成为李承武夫妇的孩子。
当初李承武带着郑氏和李香寒回到李家时遭受了家里人不少的白眼,更过分的是有一天李承武的母亲张氏想要趁着李承武夫妇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想要饿死李香寒。李承武得知这一消息后发了一通脾气,带着妻女从李家净身出户,除了他们回家时剩下的一些银两和几件衣裳,他们什么也没要。
李承武当初得到的赏赐并不少,郑氏从马家出来的时候马小姐也给了不少的赏赐。不过两人都是好心人,他们回家途中江南刚好是洪灾过后,哀鸿遍野,两人遇到实在可怜的老人小孩便施以援手,所以两人回到李家村后手中的银两所剩无几。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李家人才没个好脸色。当然,这一点是李香寒自己的猜测。
李承武夫妇从李家分出来后,就用手中仅有的几两银子在这村尾的荒地盖了三间茅草屋。说是茅草屋,其实也只是屋顶部分用茅草盖着而已,四周的围墙还是用泥夯。
三间屋子的中间是堂屋,用于吃饭待客,左边是李香寒的卧室,右边是李承武夫妇的卧室,房子右边搭着棚子的是厨房和用于放杂物的地方。整个房屋只用一些篱笆围成一圈。好在这里没有野兽下山,否则这样的房屋实在是不安全。
李大石兄弟的房屋距离李香寒家不过百步,格局与她家差不多,只不过他们家的房间比较多,正房五间。
而两家后面不远处就是苏大夫的家。当初李家不愿收留苏大夫,他便自己找了村长买下这一块地建了三间房屋。这一住便是六年,期间从未离开过。
“李大叔,李三叔,这是我今天猎到的,你们拿回去今晚加个菜吧。”在李香寒家的篱笆门处,李香寒从身后的背篓里拿出一只野兔递给李大石,并向两人道谢。
这些年,李大石兄弟和他们的母亲刘氏一直对他们家多有照顾,所以李香寒对他们也抱着感恩的心。
“寒丫头你这是干啥呢,叔不能要,你爹现在还卧病在床呢,你们还是拿去换几个钱给他治病吧。”李大石拒绝道。
“大石兄弟,拿着吧,这只不过是孩子的一点心意,不值当什么的。”郑氏劝说道。
“就是啊,嫂子,寒丫头,你们也不容易,我们不能要。”李小石也在一旁帮腔。
“李大叔,你拿着吧,我这里还有呢,再说了这些东西也不值几个钱,而且我爹爹的病有苏大夫呢,现在我正在跟苏大夫学习辨认草药,所以我爹爹要吃的药并不需要用钱买,大青山就能采摘得到。”
说完李香寒也不等两兄弟反应,直接将兔子放到李大石手上然后走进院子内,郑氏也紧随其后。
“哎!寒丫头,这……这怎么说的?”郑氏母女坚决的模样,李大石拿着兔子有些犹豫要不要追进去。
“算了,大哥,咱们就接受了吧,寒丫头那性子你也知道的,说一不二,你就算追进去了她也不会收回去的。”李小石劝道。
“这……好吧,既然如此,那咱们也回去吧。”李大石有些无奈,他们俩也算是看着寒丫头长大的,从小就一个表情,而且说要做什么便一定要做到,例如跟着承武兄弟学武打猎,跟着苏大夫学习辨认草药。即使再苦再累也咬牙坚持下来了,他们这些在一边看着的人都不忍心了,劝她放弃,可她硬是不为所动。
知道李香寒是决计不会收回兔子的,李大石兄弟提着已经死了的野兔走向另一边的篱笆院子。
第五章 家人
回到家,李香寒就在院子里放下背篓,打算趁着太阳最后的余光收拾着自己的草药。
“娘,我今天猎到了两只野兔一只野鸡,现在还剩下一只野兔一只野鸡,您将野鸡炖汤了吧,给爹爹补补身子,至于兔子可以腌好留到明天。”李香寒先将最上面的野物拿出来递给郑氏,“我先去看看爹爹,然后再来处理这些草药。”
其实她现在最想做的是处理身上的伤口,不过为了不让郑氏发现她只好忍了下来。况且现在天色已晚,她只要注意些,想来她是不会被发现的。
“好,你爹今天好多了,你去看看吧,娘先去做饭了。”郑氏果然没有注意到李香寒后腰处的伤口,提着兔子和野鸡就走进厨房了。
“爹爹,我回来了,您今天感觉怎么样了?”李香寒走进李承武夫妇的房间,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问道,然后拿起李承武的手就给他把脉。
这几年,她一直跟随苏大夫学习医术,也算小有所成,虽然还不能单独开方,但也会把脉了。不过她对外只说是学习辨别草药而已,毕竟她学习医术只为了李承武的旧疾,至于别人,对不起,她可没有心情诊治。
床上的李承武皮肤略黑,国字脸,因为病了一个月,有些清瘦。此时他看着坐在床边的女儿,慈爱中带着些担心:“好些了。你今天独自进山没出什么意外吧?你这孩子,一直主意大,我和你娘怎么劝都没用,不过你可一定不能往深山里去啊,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娘可怎么活啊!唉,也是爹爹没用,要是爹爹腿还好的话,你也不用吃这么多苦。”
想起当年还在襁褓中嗷嗷待脯的婴儿,到如今这粉雕玉琢的孩童,他和妻子是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疼着的,只要一想到她独自进山会出什么事,他的心就如刀割般疼,好在现在她安全无虞地回来了。
李香寒把了一会儿脉,发现情况确实如李承武所说的那般有所好转。她心下松了口气,面上却不显,淡然地将李承武的手放回被子里,说道:“爹您说什么呢,女儿不觉得苦。还有,您放心吧,我没往深处去,不会有事的,再说我也不是第一次去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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