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如今他刚刚醒,她又岂肯肆意折腾。
失去了一次,就更怕失去第二次。
玉辞只是轻巧笑笑,侧头轻靠在她的肩上,用额头轻轻蹭着她。
东风笑则低下头去,将面颊埋在他颈项处的长发之间,嗅着他的味道,体会着他的温度,忽而又微启朱唇,一口轻轻咬住了他的耳垂,她用齿尖轻轻地、一下一下地咬着。
却是惹得玉辞周身微颤,她离着他极近,一呼一吸皆是撩拨。
而此时此刻,颜歌早已悄无声息地溜得没有影踪了。
“就留在这里,我去哪,你就去哪,等一切安顿好了,我们便离开——海角天涯,你在便好。”东风笑咬了咬唇,终于抬起头来,垂眸瞧着他。
“都依将军的。”玉辞唇角微扬,声音里是如水的温柔,抬起手来轻轻触碰着她的面颊,东风笑扭过头去便瞧见那白皙的指节,硬朗得如同林间的松。
东风笑闻言一笑,一挑眉:“都依我的,可是当真?”
玉辞颔首而笑:“将军有命,岂敢不从。”
东风笑闻言,眯了眯眼睛,眼波流转间已然手臂一发力将他摁倒在榻上,自己则倾身前去,伏在他上方细细地打量着他。
她腾出一只手来,撩了他一绺头发,放在唇边清浅地落下吻去。
“不过有一事,还望将军能给个说法。”玉辞抬眼瞧着她,淡淡而笑。
东风笑眼神一转,松开他的长发,伸手戳着他瓷玉一般的面颊。
“给个说法?你且说。”
“将军硬夺小民,三场姻缘,着实冤枉。”忽而,玉辞唇角一扬,一对惑人的凤眸熠熠发光,瞧着伏身在自己上方那倾城的女将。
东风笑闻言一笑,复又咬住他一绺发,反手取了自己发间的白玉簪来,轻巧地一转手腕,自他颈项的衣襟一路向下轻划,便挑开了他的衣裳,她眯了眯眼睛,笑道:
“本帅欠你几场姻缘,一一还来便是。”
“罄都、古月、苍鹭,一处一场,恰好三场,如何?”
说着,她一松玉齿,放开他的长发,也不待他多言,俯身下去,一口擒住他的唇瓣。
玉辞一笑,抬手紧紧抱住她,顺从地承接着她肆意地折腾……
这大营里的人都知晓,自打玉辞君回到了营中,副帅脸上的笑意,多了不只一分两分,每次她带着军队巡视归来,到了营口,他便已带着药箱候在那里,张开手臂,任凭她从马上跃下来一头钻入他怀中,或是仔仔细细地查验着她有没有落下伤,然后拿起药物绷带来麻利地包扎。
而东风笑最欢喜的便是在营帐里,挑开他的衣襟,用唇、用舌尖、用牙齿轻触他那白玉一般的颈项,不下口咬他取血,只是逗弄他,她欢喜瞧着他在她身边。
如今,每每想到当初在北倾黑牢里的那两晚,她都觉得自己心酸——可怜兮兮地,日日守着那用他的头发制成的同心结安神入睡,好在算是生生熬了过去,如今每每夜色沉下,靠在他的臂弯里,任凭他的气息萦绕在四周,他滚烫的胸膛仿佛是一处火炉,一路热到她心间。
虽说,每每瞧见他胸膛上的那处疤痕,她都心间惶惶,总觉得亏欠了太多,当初太过糊涂,可是每次玉辞都只是淡淡而笑,启口便将错都归结到他自己身上,仿佛那受伤的人是她一般。
几日后。
东风笑在外面练兵归来,方才入了营帐,玉辞已然执着个温热的帕子走了过来,抬起手来替她擦着面上的汗水。
外面,却忽而响起了一声轻咳声。
东风笑愣了愣,听着这声音自然知道是何许人也,抬手攥住帕子,低声道:“请进。”
顾劼枫早就等不及了,如今得了应允,撩开帘子就走了进来。
他浅浅瞧了东风笑一眼,继而,却是启口对着玉辞说着:
“玉辞君,事情已经查明了,按你的意思,也该有个了结了。”
“好,劳烦了,多谢顾帅。”
东风笑一愣,不明所以,抬眼看着这二人。
这二人皆是一等一的俊美公子,如今皆是启口,说得平平淡淡的,她瞧不出来。
不过看着阿枫的模样,这事情倒不像是和她有关的。
不然,这厮势必要死死地盯住她不放的。
“怎么回事?”东风笑的声音陡然响起。
玉辞垂眼笑了笑:“都是小事。”
东风笑瞥了他一眼,这厮口中的‘小事’‘不妨事’,她从来都不会信的。
“阿枫,怎么回事?”东风笑转过头去,换了一个突破口。
顾劼枫瞥了她一眼,也不多说,只是向着玉辞一摆手:“那便请吧,事情都查明了,既是按着军纪,便是五十军棍。”
他说的很笃定,实际上还是没敢多说,压了个数字,他知道,如果说多了,东风笑恐怕要把他顾劼枫往死里怼。
“好。”玉辞颔首,看了看瞪着眼的东风笑,笑了笑,继而便要随着顾劼枫出去。
“等等。”
东风笑冷冷开了口。
那二人身形一震,皆是停下脚步来。
“阿枫,你可知道他身子还没好全。”东风笑几步上前去,一边抬手紧紧勾住了玉辞的腰,不容他动弹,一边凛了眉,紧紧盯着顾劼枫。
她的个头自然是比顾劼枫矮上不少的,可是如今,哪怕是她抬头看着他,气势也颇为骇人。
顾劼枫愣了愣,心下暗自骂了东风笑一句差别待遇,继而无奈地撇了撇嘴:“笑笑,你这厮……怎的就知道怪我?这事情可是他自己要求的,我总归不能不应下吧。”
东风笑一愣——玉辞自己要求的,按军纪,领军棍?!
她颦了颦眉,继而却也明白了一大半。
玉辞身为苍鹭之王,一直以来都把自己看作是北倾的子民,因此哪怕当初南乔的亲王奉命前去,兵临山下,先是以礼物相邀,后又以兵力威逼,他也不曾有过丝毫的动摇;之后,国难当头,医者奇缺,他也会心念国家,抗旨出山,这是一个苍鹭山王者的风骨。
而东风笑早就应当想到,玉竹施下的蛊解开的同时,玉辞记起了她、记起了那段回忆的同时,也会愈发明了自己的身份,而此时的他,又会如何面对自己曾经的‘叛国’之举?
第下:且南飞195 自领军罚
东风笑不由得颦眉。
玉辞他——大概心里很过意不去,甚至也许是,痛苦的吧。
她颦了颦眉,痴愣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笑笑。”玉辞垂下眸子来瞧着她,想着要解释一二。
东风笑却是摇了摇头,忽而缓缓地将手臂从他腰间收了回来。
她想说,玉辞,我替你受这着五十军棍可好?实在不行,二十三十也可,再不济,嘱咐着他们下手轻这些?
可是想了一想,高傲如他,她不当说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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