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谋_君夭【完结】(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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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吻一路游移而上,顺着他的颈项将要蔓延至他的面颊。

  她离着他的胸膛很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有力却又愈发急促的心跳,不禁勾了唇。

  玉辞垂了眼,她的手她的唇皆是微凉,却偏偏撩得他周身一片燥热。

  可谁知,此时此刻,营口的方向,却忽而响起了一阵尖锐的马嘶声……

  第下:且南飞198 相似的故事

  “副帅,西路常城告急!”冲过来的兵士几乎是滚下马来,也顾不得东风笑是副帅而韩聪才是主帅,张开口便急急地汇报着。

  东风笑一愣——二哥的那一路,告急?

  面前的兵士身上又是泥又是土,面上的尘土已经和汗水交融起来,看起来狼狈而又仓促。

  一个八尺男儿,如今身子都在颤,咬着牙断断续续,累得喘不过气来。

  “常城陈敬为将,已经设计将队伍围困了,突破不出来!”

  东风笑知晓,这常城他们已经攻了数日,可是不曾料到,如今不仅攻不下来,还中了他们的计策!

  那边,主帐处传来一阵匆匆之声——韩聪得了消息,急忙赶来。

  东风笑一咬牙:“穆帅如何?!”

  “小、小的不知。”

  东风笑只觉得眼前一晃。

  攻城、围困、主帅安危不知……

  这一切,像极了许多年前,当初丰帅也是率军攻城,因为预判错误中了对方的计谋,结果被生生围困在了阵中。

  东风笑带着援兵前去的时候,却发现以她当时的兵力、能力,如果冲上前去,无异于飞蛾扑火,只能白白葬送弟兄们的性命!

  那时她含着泪咬了咬牙,终究是一抬手,没有发动。

  随后,狼烟去尽,丰帅已经身中毒箭,气绝身亡。

  四下七零八落的尽是折断萎靡的战旗,和染血的残骸。

  她勉强稳了稳身形,继而抬眼看向韩聪。

  “大哥,守城须得有主帅,笑请大哥下令,容笑带兵力前往营救!”

  同样的事情,她不想发生第二次!

  韩聪一愣,犹豫了片刻,继而狠狠咬了牙,一挥手安排副官去安排兵力,沉声道:“好,路上小心。”

  东风笑颔首,继而便是执了枪转过身去。

  身后的人一袭月白色的长衫,墨发飞扬。

  “玉辞,你留在这。”东风笑定了定神,匆匆说道。

  玉辞看着她:“随军须得有医师,我随你去。”

  他跟着她去,也能放下心,何况他本也是上过战场当过将领的人,他要护着她。

  东风笑迟疑了一下。

  玉辞却已经转过身去,向着营帐里走去——他要去收拾行李,备好东西同她一起走。

  不管她允不允,他便跟着了。

  东风笑眸光闪了闪,也不再多言了,只是心里暗暗想着——不能再伤到他分毫。

  这一路军队可谓是一路加急,连夜赶路,东风笑生怕一个疏忽怠惰,就将更多弟兄的性命葬送了去。

  只可惜,第二日傍晚到达时,常城外,残阳如血。

  北倾军已经被围困了两日两夜了,如今几乎是到了水米无存的地步,只是在死撑。

  周围敌军的阵脚却是极稳,饶是东风笑在远处的阵外浅浅一掠,都觉得透不过气来。

  这个将领陈敬,是个人才。

  线人已经打探清楚了,此番敌方共有两位将领,一则是陈敬,一则是吴峰,前者善谋而后者善武,也算是配合默契。

  “副帅,如今应当如何做?”一旁的偏官小心询问着。

  东风笑眯起眼睛来,细细看着那阵型,心里七上八下。

  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真入了这迷阵,出来确是难的,可是在外面,依着她的兵法底子,瞧了一会子,在手背上划了划,心里自然就有了一个大致可以的破解之法。

  可是,便是有了破解之法,东风笑也是犹豫依旧。

  她一向是个赌徒,在危急关头,每每敢于祭出性命来豪赌一把。

  可如今这事情却不仅仅牵扯到她自己的性命——还有她身后这些弟兄们的,以及,前面那被围困的弟兄们,她的二哥,甚至再往远了将,还有她背后的军营……

  东风笑咬了牙,心里犯着嘀咕。

  可是当下关头,拖沓和迟疑又岂会不是另一种赌?

  心如乱麻。

  “笑笑。”一旁,却忽而响起了一个声音,依旧是清清浅浅,仿佛是一汪澈凉的水,洒在了她燥热不安的心上。

  东风笑咬着唇回过头去,却见玉辞已经拽了缰绳停在她身边,一对眼睛盯着前面的阵型。

  对呢,东风笑忽而想起来,这厮当将领的时候,也是逼得大哥二哥跨不过沂水去的主。

  她太想护着他,太不想失去他,以至于忘记了他的能力。

  “笑笑,这阵型,你想如何破?”玉辞瞧着她,微微颦着眉,开口。

  东风笑看着他的眼睛,竟然感觉莫名地心安。

  她稳了稳神,回过头去瞧着那边的阵型,压低了声音。

  “东侧有缺口,应当是方才刚刚他们试着冲开,不过失败了。”

  玉辞点头:“如今你想从那边走?”

  东风笑一咬牙:“这边地势偏高,我们不妨从上面往下滚石,从西边冲出一个新的口子来,然后再从东边未补好的缺口攻进去。”

  她这个计策早就在脑海里成型,之所以迟疑,是因为担心那层层的阵型骤然展开,她的滚石反倒是伤了自家弟兄。

  “甚好。”孰料她话音刚闭,玉辞便在一旁沉声说着。

  “可是,这滚石如若伤了自家弟兄……”东风笑眸光一沉。

  用兵似是下棋却绝不是下棋,因为棋子无命。

  之前的她也许可以分外理智地用兵,可是自打她死了一次,生命的意义,便在心里迅速地铺展开来。

  她明白活着有多好、多重要,又岂会去轻视比热容的性命。

  可是,如今人数有限调遣不开,除了滚石,又有什么办法能将那阵型撕开一个口子?

  “下令罢。”玉辞看了一眼,又启口说着:“南乔的兵士是他们的肉盾,如果南乔之人躲不开,就能挡下,如果躲得开,那我们的人就有更多的时间反应,也能躲开,何况,如今你若是愣着没有动静,死的人也不见得比误伤的少。”

  东风笑一狠心。

  “分两路,左路滚石,右路一般打头阵在西侧诱敌,一半等候前去东侧打头阵,左路处理完滚石马上跟上右路后一半,全力攻东侧缺口!”

  常城门前,荒草径外,一时间厮杀之声震耳欲聋。

  那夕阳的残红和地面的残血已成一色。

  东风笑带着人将南乔的阵型撕出一个口子来,才发现如今北倾的大队伍,竟然已经被这阵型割裂开来!

  大部分人在一边辗转,可是显然敌方并无意和这边硬怼,也许只是等着战胜、或者等着看他们无饭无水以至于被迫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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