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成玉送的?”
郁采点头,“这对带子跟我今天的衣服很配,正好又是石成玉的生日”。
“郁采同学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五月份,早过了”。
石尉自说自话,“说起来,我竟到现在都没想起来送郁采同学一个生日礼物,是我不对”。
郁采继续假笑,“石叔叔您太客气了,小辈的生日怎敢麻烦您”。
石尉继续装作没听到她的话,叫来一个秘书模样的女人,低声说了几句,郁采无端心寒,扬了扬酒杯,“石叔叔,既然您有事,我就不打扰了”。
石尉笑的很让郁采毛骨悚然,“怎么,不耐烦陪我老头子聊天?”
“怎么可能?再说石叔叔您正当盛年,英俊潇洒,自称老头子会引起公愤的!”
石尉很是不谦虚的受了这句夸奖,又幽幽一叹,“唉,还是比不上你表叔啊,我这辈子也没什么大的抱负,要是你表叔哪天能别用那张越来越意气风发的脸在我面前晃荡,我的人生就圆满了”。
郁采抽了抽嘴角,好吧,这年头的大叔一个比一个会凑趣,还给不给像她这样的潜力股活路了?
两人说笑间,那个秘书回来了,递给石尉一只有些古旧的锦盒,石尉收起笑脸,摸着盒子颇有些感叹的模样,郁采脑中警报大响,开始考虑落跑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石尉显然不会给她落跑的机会,开口了,“小姑娘家就要打扮的鲜鲜亮亮的,你没个表婶还是不行”。
郁某人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当上那个表婶,真正有了,她还混个p?
石尉打开盒子,拿出一条五彩手链,另一手去抓郁采的手腕,郁采立即后退,奈何速度没石大叔快,于是脉门被扣,当然我们郁大小姐是打不败的,一边假笑着一边暗暗用力想脱离某人的掌控,奈何石头大叔年纪一大把了,劲道却不小,郁采开始考虑先来个华丽转身,再来个华丽过肩摔的可能。
石尉笑的堪比大尾巴狼,干净利落的将手链扣上了郁采的手腕,然后摸着手链一脸怀恋,“这还是成玉妈妈怀着他妹妹时候买的,他妈妈一眼就看中了这条手链,说要给女儿做嫁妆,可惜她们没那个福气,这条手链买了没多久就双双去了——”
郁采听到“双双去了”猛地顿住动作,这又是什么豪门秘辛?
“她们走了,这条链子放着也没用了,送给你玩玩”。
“石叔叔,这条链子意义重大,我不能收”。
石头大叔一脸深情,“我常常在想,如果成玉的妹妹活下来肯定跟你一样,又聪明又懂事,说不定也是个大作家,你戴着我也有个念想,看到你也就是看到了我女儿”。
郁采眼角不受控制的抽动起来,大叔,说真的,您实在是不适合做这种表情,看起来很有猫哭耗子的潜质——
这样一串华丽丽的手链想要无视都不行,祈书凡刚启动车子就发现了,“小采,我记得你来的时候没戴手链”。
郁采将手链拿了下来,凑到灯前仔细看,“是石成玉他爸硬要塞给我的”。
“他要干什么?”
郁采将手链往他眼前凑了凑,“这是钻石?真的假的?”
祈书凡蹙眉,“石尉拿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假的?”
郁采点头,“那这个就应该是猫眼了,祖母绿,蓝宝石,红宝石,啧啧,真是有钱”。
“他为什么送给你?”
郁采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撸下头发上的丝带,“这条带子有什么特殊的,他竟然一眼认出来了”。
祈书凡接过在手里揉了揉,“这条带子里面掺了金丝,做起来工序很复杂,抵得上一只金戒指”。
郁采赞叹了,细细把玩半晌,叹道,“我只当是条普通带子,幸亏没扔,否则亏大了!”
祈书凡不悦,“小采,你喜欢这些,我会买给你,不用接别人的”。
郁采听这话倒有点指责自己贪慕虚荣的意思,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祈书凡也意识到了,缓了缓语气,“小采,我没有别的意思,石尉向来算的精,这对带子显然是有什么来历,他才会送你那条手链,心里还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你小心点”。
郁采不欲多话,嗯了一声,“你不放心,寻个机会送石成玉一个什么就是”。
“嗯,你自己留点神”。
郁采靠上座椅,闭上眼睛,这样的日子啊,自己到底有什么可留恋的……
第一百零二章
祈书凡总有郁采越走越远的错觉,比如此时,三个即将毕业的高材生谈起各自的人生规划。
“我回省城找个高校做老师,轻松,正好陪陪我妈,”永远的乖乖女夏韵韵。
“我也回省城陪我妈,横扫整个省城的法律界,”何其同学本质上说是个孝子。
“释之,你呢?何其韵韵都回来,你也回来吧?”
祈释之摇头,何其嚷了起来,“阿释,是不是兄弟?”
祈释之鲜见的耐心,“我们老师要我读他的研究生,他有个课题”。
何其惊叹,“原来最爱学习的竟是阿释!”
祈书凡皱皱眉,倒也没表示反对。
何母笑道,“读研也好,也就三年时间,对了,何其,知不知道小采准备在哪工作?”
何其愤愤,“她厉害了,拿到学校公费出国深造的名额,尾巴都翘上天了,给她打电话都是半理不睬的”。
祈书凡下意识为郁采辩护,“小采是忙”。
何其犹自愤愤,“有什么好忙的,外国有什么好,过去还不是端盘子的命!”
“对了,小采是去什么国家?”
“伦敦,说要去感受雾都的文化气息,靠,比文化气息,哪里能比得上北京西安?”
祈书凡很是宽容的笑着,语气却怅然若失,“竟然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以后更见不着了”。
“郁采也回来了,祈叔叔您想她了,打电话让她过来玩几天就是,正好我也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
“打过了,她不肯,”祈书凡顿了顿,到底没忍住,“她收了石尉一条手链,我说了她几句,她就一直怪我的样子,我怎么道歉都不行,去年暑假怎么说也不肯来了,现在更是”。
“不会吧?郁采那么小气?”夏韵韵用的虽是疑问句,但更像强调句。
祈书凡眉头动了动,开始想也许他的小采不肯来并不是因为他,而是一直虎视眈眈的夏韵韵,好吧,宽以待己,严以待人,人类摆脱不了的弱点天性,我们就不要怪可亲可敬的祈书凡同志了。
何其抓抓头,“祈叔叔,您肯定错怪郁采了,她打电话经常问你和阿释的情况,怎么可能会在怪你?”
祈书凡瞬时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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