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如居然又这么霸气侧漏的时候!
宁舒觉得自己现在看她一定眼里满是崇拜的星星光彩,真不愧是智慧与品德兼备的女主,外柔内刚遇事则强。
可对方显然没有轻易放过宁舒的意思,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那一丝轻蔑的笑众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或许是道魔之间仇恨积攒太深,但凡挑战目前还没人以任何理由拒绝过,如果宁舒拒绝那丢得恐怕不只是宿微谷的人了。楚卿如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她这时宁可放弃这种认同也要为宁舒开脱远离争斗,宁舒心中还是很感动的。
她眼眶一热,咬了咬牙,索性豁出去了!
“师姐,放心!”她说完这话便松开楚卿如的手,径直走到容澈面前敛眉肃穆深深一行礼道,“掌门,弟子愿意应战。”
连平素不喜宁舒的伏航都在讶异后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
楚卿如想出言劝阻,却怕宁舒性子太好强自己这样反复阻拦她会生气,犹豫中只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她尊敬的掌门身上,只要掌门拒绝,宁舒绝不可能走上擂台。
而容澈则云淡风轻,仿佛要上前你死我活的是别家弟子般,楚卿如无助祈求的眼神就在脑后,他没有笑也没有太严肃,衣袖轻轻一抬信手一指,“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宁舒本以为他问的是台上的魔修,可她摇头否认前回了一下头,惊愕的半天没反应。
容澈指向的是魔修高阶的就坐都地区,两根手指不偏不倚,对准了正看向自己的廉真!
真正的宁舒是不会忘记这个人的,所以宁舒肯定地点了点头,却不明白自家掌门的用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到了容澈身上,可他依旧沉静如水,抬眼看着宁舒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地说道:“我曾答应过你手刃此人为你恩师报仇,在这之前望你珍重,去吧。”
楚卿如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没有让宁舒动摇,但容澈的话却莫名让人热血沸腾,这才是站前动员的高手!她没看走眼,容澈果然是当政委的材料!
宁舒用力点头,又看着楚卿如,对她轻轻一笑。
其实她真的不害怕,不管此人实力如何,大家都是金丹,拼就拼了,谁还怕谁不成?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寸草不生的地方对她几乎没有优势可言,可她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即便如此,她也未必会输!
宁舒从楚卿如惨白的脸上收回笃定的目光,转身走向擂台。
魔修一侧的缨灵和易道然都有些着急,他们担心的事不是她能不能赢,而是在这之前若是性命凶险,万一她的血煞之体在道魔中暴露那对于宁舒才是灭顶之灾!
道修不容,魔修更是有人会觊觎,以后她的日子可没法过了!
“师姐,你不觉得这事儿有点诡异吗?”易道然在意识海中与缨灵对话。
“宁舒沾上的破事儿哪个不诡异?她就是倒霉催的!”缨灵也有点无奈,“你先别轻举妄动,我们看看再说。”
宁舒心中却浑然不觉,也没看想魔修那边便径直走进擂台。
说是擂台,也不过是一大块标记处的空地,没什么特别,古铜色的土地时而被风扬起一阵细小的沙石,宁舒大大方方走到那魔修的对面,“说说吧,我们很熟吗?”
“看来你是贵人多忘事。”
“你可别说我感情上伤害过你,就算我失忆过也能确信我的眼光绝不会这么差。”宁舒冷笑一声。
魔修的嘴角抽了抽。
道修和魔修中都有绷不住的人极力忍着笑意。
“没关系,打完我便告诉你。”魔修沉声道。
“你何必找这种没节操的借口?”宁舒笑了笑,“想打说就是了,我还会怕你不成?”
“什么是节操?”魔修一愣脱口而出。
宁舒眉梢一扬,“没关系,打完我便告诉你。”说完她便出手!
她招式很快,却没有任何攻击性,单纯的手上动作轻易就被魔修拦了下来。宁舒从没有练体的经历,因为专注灵力,她手上的攻击力可以说是零,但她仿佛一点都不在乎,出人意料地在被格挡开后再次冲向魔修!
这魔修是个水灵根,衣袖轻挥雨芒若针直奔宁舒而来,她祭出阿乌轻一拨弦,眼看就要落在身上的致命攻击便被震开四散,落到地面。
清楚宁舒是木灵根的人都以为她会用擅长的植物攻击,可谁也没想到,她再次直奔魔修而去,硬是靠身体抗下一波水击冲至他身前!
好疼!
这是水还是硫酸!
宁舒觉得被水冲击过的地方像被碾过一样,可她知道只要碰到此人一下她就赢定了!
手刚刚接触到那人的胳膊,宁舒再次被水龙甩开,整个人飞了出去。
楚卿如觉得自己的心也像是被这一击打中,她抬腿便往擂台上冲,却被手疾眼快的伏航拦了下来,“胡闹!你这样公然违反规矩置我宿微谷颜面于何地!”
伏航一向铁面无私,楚卿如知道自己不是元婴的对手根本冲不上去,干脆拧身一屈膝,跪在了容澈的身边,“掌门!这样下去师妹她……”
楚卿如的失态完全没有影响容澈的镇定自若,他微微偏头,把视线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宁舒身上收到自己身边另一个师侄这里,柔声说道:“你是最了解你师妹的人,呵呵,难道你没发现吗?”
愣住之后,楚卿如慢慢看向地上的宁舒。
是啊,生死攸关,师妹她为什么不用自己真正擅长的法术,偏要像自寻死路一样撞向那人!
宁舒没让师姐担心太久,天旋地转的疼痛中她没有抬头,而是缓缓举起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手指比出了“三”的手势。
不止台上的魔修,所有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很快,手指变成了二。
当手指变成一时,所有人都听见她发出特别古怪的一声笑。
“呵呵。”
宁舒自己明白,这个呵呵绝不是呵呵掌门那个呵呵,她的呵呵永远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它在自己曾生活的世界最流行的解释。
魔修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正欲上前,可身上的剧烈不适让他猛然顿住脚步!
在所有人面前,魔修体内鼓起一个巨大的包来,他痛苦得早已抓破皮肤,而就在皮肤的缝隙里,一棵棵鲜嫩翠绿却不知是什么植物的幼苗破“土”而出。
这里的土壤的确不适合植物生长,而操纵宁舒自己可以催发的植物与他对攻不是不能赢只是太麻烦又不确定,但宁舒却知道这世界上有种技术叫无土栽培,种子她有,光照老天有,水和营养液嘛,就委屈一下这位同志了。
她慢慢爬起来,深吸一口气忍着疼走到依旧拼命挣扎的魔修面前,在众人错愕的眼神里轻轻打了个响指。
植物像是得到命令般倏然消失不见。
但那个魔修的身上却被撕开许多血口,红色四溅,虽然没有性命之虞,但他的伤想要痊愈也得登上好长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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