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仙(穿书)_yy水月【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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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妹快来!是灵缘仙湖的三头禽尊!”

  “禽尊居然出来了!”

  “禽尊已有数十年不曾出湖了,今儿是什么日子,竟能有如此奇观!”

  数十名弟子立刻都簇拥到桥中间,生怕错过这等难得一见的景象。

  一名刚入门的小师妹被师姐拉扯着挤上了石桥,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又被师姐按着头,朝那三头禽尊行礼。

  “参见禽尊!”

  “弟子拜见禽尊!”

  这便是灵缘山中的那只传说中的三头禽尊?

  那小师妹刚入内门,不曾见过世面,一来便赶上如此奇观,心中激动不已,忍不住便就要抬头偷瞄。

  冷不防的,一只巨大的鸟头刚好俯了下来,这小师妹一抬头,便对上一双比她脸还大的鸟眸。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指着那双眸子里忽地闪起的红光,害怕地扯了扯身边还在行礼的师姐衣袖。

  轰!

  禽尊大乘期的威压突然过境,树木齐折!水漫山石!

  那石桥仿佛雨中飘摇的浮萍,连带数十名白色的小小身影,顿时倾覆于滔天升起的湖水之下。

  魔尊赶到萧美辰所在之处时,只看见那柄还深埋于地的朱雀剑,棋盘在地上扣着,满地玉子散乱,地上一片狼藉。

  唯独那柄朱雀剑依旧直挺挺地竖着,时不时震颤一下,散发着不详的红光。

  而萧美辰已不见了踪影。

  沈越一个哆嗦,从梦中惊醒。

  他实在太累了,在不知击退了第几波鸟袭后,他终于耗尽了灵力,凭着最后的力气,寻了个隐秘之处藏身,在树下匆匆摆了一个隐灵阵后便倒地昏睡过去。

  可危险的感觉让他在梦中亦十分不安。

  人还未醒,后颈寒毛先炸起来了。

  沈越猛地从地上坐起,大脑还没弄清楚有什么敌情,身体已是先作出了反应。

  待他定睛看去。

  只见隐灵阵外,不知何时又飞来一只小白鸟儿,已然静静落在他的面前不知多久。

  又来了!有完没完!

  沈越慌忙从地上爬起。

  不知为何,沈越只觉得他的全身都在疯狂报警,潜意识告诉他这只小白鸟儿仿佛与之前的那些白鸟儿不尽相同。

  他下意识地去看那只鸟儿的眼睛。

  然而这一次,却意外地没有看到那眸中的红光。

  那是一双清澈的,常让他魂牵梦系的,淡银色的眼睛。

  每个夜晚醒来都会流泪的那个梦里,每次都会出现的那双眼睛。

  沈越忽地瞪大了眼睛。

  他难以置信地退了一步。

  下一刻,那鸟儿已从他眼前消失。

  什么都还来不及想,沈越已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他的身体地朝后摔去,无力地倒在萧美辰的臂弯里。

  萧美辰扶着沈越躺在他的腿上。

  他的指尖从沈越不笑仍翘的唇角,慢慢滑过遮住眼睛的黑布,绕过额心那颗赤色的丹砂。

  最终在沈越的头顶流连片刻,一道银光从指尖迸发而出,骤然灌入沈越的大脑,沈越如垂死的鱼一般挣扎着弹了起来,随即发出痛苦的嘶喊。

  萧美辰一手将他牢牢按住,一边弯起唇角道,“坏了本尊一盘好棋,可不能让你死的这么容易,乖,别动,让本尊把你识海中的东西拿出……咦?”

  他骤然缩手,一道仙光从沈越识海中与他的银光对撞,强大的冲击险些将他的指尖崩断。

  这股熟悉又叫人憎恨的气息。

  那是曾经属于让他无比崇拜过又憎恨到堕仙成魔的仙帝,那是曾经属于让他身死魂消又让结衣断骨化蛇的仙主。

  萧美辰又试了几次,直把沈越痛得死去活来,却始终无法探入沈越识海查看,更没办法从沈越识海中将里面藏着的东西抽出。

  挣扎撕扯间,沈越腰间那管破烂的竹笛滑落在地,骨碌碌地滚到萧美辰腿边。

  萧美辰顺手将那笛子拾起,夹在指尖转了几下,突然发起怔来。

  人生如此,浮生如斯。

  缘生缘死,谁知谁知。

  是谁。

  是谁在吹笛?

  他收起杀意,用银羽斗蓬将沈越轻轻裹住,便这样静静在树下坐着,等他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又离家出走一个弟弟

  魔尊好心塞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这世间有两种人会让沈越感受不到他的修为,一种是平凡的普通人,一种则是比他修为高出太多等级的人。

  沈越这一夜昏睡的十分不安稳。

  萧美辰见他在自己的腿上翻来覆去,时不时抱着头呻/吟痛,便用斗篷将他裹紧。

  “不痛不痛……”

  他学着幼时蓝结衣对着他那般的语气道,“以后不再那样对你了,再也不让你痛了……”

  既强行拿不出来,让他自己主动交出来便是。

  萧美辰勾起唇角,轻垂睫羽,伸手慢慢揉着沈越的眉心,一整夜都柔声安慰着。

  朦朦胧胧间,沈越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轻啄他的指尖,那感觉酥酥麻麻的。

  他下意识地抬手,结果摸到一团热乎乎的什么东西,将那东西在抓来手里捏了几把,毛茸茸的。

  晨风微凉,沈越终于从难以言说的头痛欲裂中挣扎清醒,这一睁眼,冷不防就撞上一双银色的眸子。

  刹那间,好似天地无声,好似山河静止。

  他就这样措手不及地陷入了一片银色的深渊里。

  又做那个梦了。

  沈越怔怔地伸出手,朝着萧美辰的脸抚去。

  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

  不管是喜是悲,是伤还是痛,总有些人,总有些事,就好像真的在心窝里刻下了些什么似的。

  明明不敢碰,不敢想,却依旧会在梦里纠缠着你,霸道地告诉你,它就在你的血肉骨子里,这辈子你都不能忘记。

  曾几何时,日下树稍,笛声悠远。

  沈越将小白鸟儿揣入怀中,让温热毛茸紧贴心口之时,他也曾想过。

  待以后日久天长,总有那么一天,小白鸟儿会真的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到了那时,他便要向他表明心意,他要告诉他,他其实并不只是想保护他,他还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想和他搞对象。

  他那时候还真是想了很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之时,甚至还设想了一百种向银发少年表白的方式,又设想了银发少年听到表白后从‘十动然拒’到 ‘投怀送抱’等一百种不同的反应,然后就自己在树下翻身打滚儿,一会哭,一会笑的。

  那时候银发少年就趴在巢边,歪着头,一脸懵懂地看着沈越自个儿在那发痴。

  大概对于他来说,一生中最大的遗憾便是,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想到此处,沈越不禁叹了口气,伸出指尖在萧美辰的脸颊上刮了一下,“我又梦见你了……也就是你吧,让我还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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