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想问的是,李清灵身上有没有什么蹊跷。
太子不会无缘无故说里面的人是李清灵,李清灵和太子,两人才初次见面。
可若是有人设计,那李清灵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我啊,我不懂啊。”苏浅摇头,无辜道。
“你没有觉得李清灵有什么不妥?”容涯耐下心。
苏浅偷偷抬起眼,只见容涯俊容凝重,眼里尽是怀疑和审视。
“一时想不出哪里不妥,就算有什么不妥,殿下去问了李姑娘,也能听到合理的理由吧。”
容涯脑中闪过一丝清明,每次他觉得李清灵身上有什么异样,旁敲侧击去问时,她总能以合理的理由滴水不漏回应。
可是越合理,却越让人生疑。
正文 第297章 蠢事做一次就够了
苏浅知道容涯开始怀疑李清灵了,这一世已经脱离书中的剧情,没了预知前世的光环,李清灵难免做事漏洞百出。
那方落地的手帕,可以说是无意中掉的。
可容涯不信太子会胡言乱语攀扯一个初见面的绣娘,虽说李清灵貌美,可太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如今时局混乱,太子初掌朝政时的铁血手段令不少人寒心,朝中大臣不少开始偏向容涯或者容曜。这个紧要关头,太子怎么会与宫妃苟且。
那死掉的宫妃,更是疑点重重。容涯记得,是一个文官的女儿,才入宫三年。位分低微,住在离梅芳轩有半个时辰的百合殿。
“殿下还有问题吗?”苏浅一直低着头,本想等着容涯思考完她好回去。可看容涯浓眉快拧成一团想了半天,她开始不乐意了。
容涯收回神思,道:“无事了,今日之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
苏浅应了声明白,便回偏殿去做她分内之事绣花了。路过梅芳轩时,远远见李清灵还跪在那,苏浅淡淡看了一眼便直接走掉。
李清灵看着苏浅离开的身影,眸中阴霾暴戾。她一定要夺走苏浅的一切,让她一无所有,将她踩在脚底下狠狠凌虐!
容涯过来时,李清灵依旧收敛好眼底黑暗的情绪,如柔弱玉洁的莲花跪在梅芳轩面前。
“怎么还不起来。”容涯道。
“没人叫民女起来。”李清灵凄凄低声道,皇后等人走了,林嬷嬷和长公主不知为了何事迁怒于她,没有叫她起来。其他宫人不愿与她多有牵扯,便只剩她一人在这。
容涯面色一黯:“起来罢。”
“容哥哥,你是不是在怪我。我真的没有做什么,苏姑娘不喜我,我只好离她远一点。方才苏姑娘作证说我消失了,我真的好怕。若不是膳房的小宫女作证…恐怕清灵今天百口莫辩了。”李清灵委屈哭着,红着眼跪着向前几步抓住他的衣袍。
那双眼眸饱含的委屈,似乎被全世界欺负了一般。不如直接说是苏浅阴险恶毒,差点将她至于死地。
“你先起来,我自会查清这件事。”容涯看着她沉声道。李清灵话里的意思,他如何听不出来。可他根本不会再被三言两语所挑拨,年轻气盛为美人打抱不平这种蠢事,做一次就够了。
李清灵楚楚可怜缩着肩膀,颤颤惊惊起身,却一个踉跄往一边倒下。容涯伸出手,轻轻搂住她的腰身。
盈盈一握的细腰,楚楚带泪的美人,容涯眼眸幽深莫测起来。
“多谢容哥哥。”李清灵见他没有再进一步,颇有君子之范地待她站好便收回手。
容涯颔首:“你身子虚弱又受过重伤,回头我让人带一些药送到长公主府。”
受过重伤说的不就是为他挨的刀,挡的巨石吗。李清灵有一瞬间看不懂容涯的意思,送药给她,是想撇清关系,还是关心她。
而苏浅回到偏殿,方才和她一起去膳堂的宫女早早替她准备好了新的绣凳。
太子带来的两位绣娘见她来了,头也不抬。苏浅扫过一眼,却惊讶发现,这两位绣娘的绣技绝不在她和李清灵之下。
正文 第298章 太子与容曜
偏殿里法僧低声朗诵经文,绣娘坐在绣架边上穿针引线。
烛火通明,檀香环绕。
一针一线伴随着木鱼诵经的声音,苏浅专心绣花,不时看向那两位绣娘。
不愧是红瑛榜上的绣娘,其捏针穿线俱是一息之间便做完。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绣好的金色丝线平亮光滑,毫无一针重叠。
似乎注意到苏浅的目光,绣娘轻哼了一声。到底知道殿内耳目众多,没对苏浅说什么,不过眼底的蔑视却足以让人起鸡皮疙瘩。
苏浅晓得是自己年纪不到十五,资历之浅却能与她们一起平坐同绣,引起人家的不愉快了。
看来是她名堂不够响亮。
李清灵此时也回来重新落座在苏浅对面,清冷高贵的姿态,仿佛几人坐在她身旁,都污染了她的仙气。
这件为皇帝绣制的福袍袈裟,若是只有她李清灵一人的名字,介时她必定天下闻名,更能一跃进入红瑛榜,所绣之物千金难买令人趋之若鹜。
李清灵低着眼环视过碍眼多余的几人,咬咬牙,必须想些对策排挤掉他人。这福袍袈裟的提议本是她献给长公主的良技。事后荣誉却要被这多余的几人分刮,她怎能服气。
苏浅放慢穿针引线的速度,依照这速度绣下去,四人很快就能将这件福袍袈裟绣完。不知为什么,她不希望早点绣完。
而那边李清灵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两人低着头相视一眼,各自冷笑。
偏殿内几个绣娘只见气氛紧张,然而这份紧张与正殿相比不过砂砾。
正殿里皇帝的龙榻面前,大夏朝最高贵的几人齐齐站在那,其中还有五位朝中重臣。
“陛下的毒已经伤及心肺…”被誉为圣手的秦太医跪在地上,恍惚看着大理石地板,颤颤惊惊把这句话说完,然后头重重磕在地板上,心如死灰道:“请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恕老臣无能。”
“你说什么,不是说陛下的毒已经解了七七八八了吗?”皇后大惊失色,凤容苍白。
如果皇帝就这样死了,那么极有可能登基的是太子。皇后母族低微,光掌控后宫就已经极为困难,若不是几个嫔妃都站在她这边,恐怕她这个皇后早已经名存实亡。
“废物,真是没用。来人,拖出去斩了。”容城阴着脸,一挥手,便有带刀的侍卫走上来,将心如死灰的太医拖下去。
只是才到门口,却被七殿下容曜挡住去路。
容曜淡淡落下视线,扫了秦老一眼,道:“秦太医乃本朝圣手,父皇的毒还要靠秦老来解,殿下这是何意。”
容城冷冷一笑,难不成容曜想借此机会拉拢秦老,真是做梦。
“此等废物,连父皇都医治不好,什么圣手,不过是欺世钓誉。”
容曜敛下眼:“殿下此言差矣,父皇中的是毒,当然医治不好。必须要配出解药解毒才行。”
明明是一句有理有据的话,太子容城却听出了明晃晃地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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