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看陈永仁的心理咨询报告,那请问你有搜查令吗?”
“内部调查还需要搜查令吗?”
“在我这里是需要的。”
“等搜查令下来,这个案子都快要结了。如果黄医生真的需要的话,我不介意过后再补办。”
“板上钉钉的事情,我不知道你还要调查什么。”李心儿明显有些不耐烦,双手环抱在xiong前,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李医生,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是一类人。”仿佛没有察觉到李心儿逐客的意思,黄蕊卿还是冷静如同一尊大佛静坐在她的面前。
杯里的水有些发凉了,李心儿没有说话。两人相视,都在等着对方主动妥协。最后还是李心儿先行颓下肩膀,她无奈提起嘴角说道:“蕊卿,没有搜查令。我是不可能轻易将病人的隐私给你看的。”
黄蕊卿再次碰到了死胡同。她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笑着回了句抱歉便径直离开办公室。
几天后。
张晓贤坐在跟黄蕊卿约定的咖啡馆里面。背部挺直,但觉得这样又太过刻意。搅了搅杯里的咖啡,褐色的液体顺时针划动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她坐在这里,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
“刘警官——”黄蕊卿刚从咖啡馆里面推开门边看见了她,心下稍稍惊讶,问道:“你怎么来那么早?”现在离她们约定的时间还提前了十分钟。
“哦——没有很早,其实我也是刚才到,想提前点两杯咖啡来等你打发时间。”张晓贤故作镇定地说道,拿着陶瓷杯的手柄喝了一口。刚灌下的咖啡含在嘴里,一时之间张晓贤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为什么没有人跟她说这咖啡那么烫?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欲哭无泪。
“刘警。官,你没事吧?”黄蕊卿关切地问道:“你现在表情有些不大好。”
她该怎么向黄蕊卿解释是这咖啡太过烫口?
绿绿:“原来智商为零的不仅仅是刚谈恋爱的女人。”
为了回答黄蕊卿的问题,张晓贤还是先将咖啡咽了下去——再一次的人间折磨。脸上表情算不上很愉快,“没什么,就是这咖啡有些喝不惯。”
黄蕊卿坐下,拿过菜单说道:“既然喝不惯咖啡那就点杯奶昔好了。”说罢,也不理会张晓贤的推脱,直接叫来一名服务生,点了一杯温奶昔。
张晓贤:“……”总觉得自己碰到了大佬。
“哦,对了!”被黄蕊卿迷得七荤八素的张晓贤难得想起了自己现在还有正经事没有办,掏出包中关于伟仔的资料,递到黄蕊卿的面前,“这些就是关于伟仔的所有资料,包括他目前的住所和所从事的工作。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找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的。”
黄蕊卿接过资料,认真地看。她看这些东西的时候,俊秀的眉头会微微蹙在一起,小巧的鼻子嵌在脸上,勾勒出顺畅的曲线。张晓贤看呆了神,黄蕊卿的皮肤很白,但没有白到夸张的地步,现在她周身浸泡在阳光之中,可以清晰看见脸上浅淡的绒毛。不知道为什么,这让张晓贤想到了水蜜桃。
“刘警。官,刘警。官……”
五根纤细的手指在她面前轻微晃动,张晓贤回过神来,有些尴尬。
“在想什么呢?”她笑,拿起咖啡抿一小口。
“没……没有啊,只是在想工作。”
“哦?”黄蕊卿挑眉反问,也不在这个问题上面深究下去,继续说道:“关于伟仔的相关信息,我觉得自己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快点解决,因为离结案已经没有多少时间。”
张晓贤点了点头,应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现在去吧。反正这里离我那边也算不上太远。”
看她那么积极,黄蕊卿也没有假意推脱什么。简单将咖啡喝完,便与张晓贤一同离开。
阿伟所居住的楼层在张晓贤管辖地域内最为偏僻的地方。香港地界狭小,一寸土要当做两寸来用,密密麻麻的楼房如同麻将摆盘,相互紧靠。
顺着原主刘星游的记忆,在这弯弯绕绕的地带,她们也没有走很长时间便到了阿伟家中。
这是栋破败的楼房。一楼普遍没有人居住,走廊边上堆满了破旧家具或者衣物,墙角门边聚集着大团大团凝固在一处的水泥白灰。她们踏上楼梯,身体左侧的铁扶手已经明显腐锈,斑驳寥落,张晓贤的衣服不小心蹭上扶手,印上一大片明显的白色印记。
“你没事吧?”黄蕊卿关切问道。
张晓贤摇摇头,自顾自地拍着衣服被蹭到的部位,心下微微懊恼,要知道这可是昨天她特意为了今天的见面准备的衣服。虽然都是同样的警服,可张晓贤还是花费了一下午的时间想要在这上面弄出一些花来。现在倒好,她的衣服被光荣蹭花了。
黄蕊卿见她这拍三下斜两下的架势,直接把人拉倒自己身边来,“你这样是很难拍干净的。”她简单说道,直接上手从她的后背拍到腰侧然后向下……是pi股。不知道是不是张晓贤的错觉,黄蕊卿似乎拍到了pi股那里可以减小了力气。这那叫拍啊,简直有点像摸。不不不,张晓贤坚决否定,光天化日之下她怎么可能被当众调。戏,一定是自己想太多,对象太多。
懵懵懂懂,也不知道黄蕊卿是什么时候将自己身上所有的灰都拍掉。张晓贤松了一口气,但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说句很不要脸的实话,其实她是希望黄蕊卿继续别停。
这个小插曲就这样被翻篇,两人一前一后继续上楼。因为张晓贤知道具体位置,所以她走在前面,黄蕊卿跟在后面。伟仔家世在五楼,简单的楼梯趴步张晓贤感到有些气喘。望向后面的黄蕊卿,还是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只是脸上渗出一些细小的汗珠,凝在额头上面。如同清晨的露水,化落在她的额头上面。
她们已经到了五楼了,张晓贤用手指楼梯口旁边的一间房,示意欢瑞卿先去,她在后面喘口气。黄蕊卿到也没有磨叽,几步走到张晓贤的身边。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在她旁边的时候一下停住了脚步。张晓贤非常自觉将自己的耳朵凑了过去。
“忘了跟你说了……”总归运动过,黄蕊卿说话的时候鼻息还有些厚重,不遮不掩直淋淋浇到张晓贤的耳朵里面,“你的pi股很翘。”说罢,也不看她一样,自顾自向前走去。
张晓贤在原地楞了楞神,好像到最后,自己还是被调。戏了。
下午五点半,伟仔的工作刚好下班半个小时。黄蕊卿在门口有礼貌地轻扣几下门,没有反应,她在继续敲了敲门,顺便问道:“请问里面有人吗?”
屋子里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等张晓贤休息差不多站到黄蕊卿旁边的时候,门一下就被人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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