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清荣摸了摸她脑袋,道:“不过,哭了两天之后,你倒是懂事了些。”
卓伊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当初她刚来的时候混混沌沌,什么都记不清楚。后来,掉进池塘那次濒死的经历才让她想起上次离世的感觉。只是,当初她还转换不了两个人生,后来那次哭了两天才算是将两次小时候重合到了一起。从此之后,她便是卓伊。
“我记得你失足掉进河中,救你的那个人也还是没找到。”
卓伊点点头,道:“当时,我迷迷糊糊的,实在也记不清楚是谁救的我。”
卓清荣当时倒是冲了过去,不过只看到一个黑屁股。估计,他也是偷偷下河游泳,所以立马就跑了。说实话,当时他就怀疑可能是跟卓伊玩的好的邻居,然而他之后也从未说过此事,所以卓清荣也就没说。
“想不起来就算了,倘若现在找到他,我们还是要谢谢他的。”
卓伊想起件事,又问起:“对了,晴姐姐不是过两天要来府上玩?到时候,我可有很多问题要请教她,到时候大哥你可不准跟我抢。”
卓清荣敲了敲她的脑门,道:“我还不至于和你抢。”
“疼,大哥以后不准再敲我的脑门。”卓伊抗议道。
卓清荣微微一笑,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过了几日,等到卓伊和她一起游玩的时候,卓清荣果然没有上前,而是远远看着两人。卓伊问了几个问题后,便也想着让他们两人能够聊会。毕竟,此次会面也是长辈们想让两人婚前多见见面。谁承想,天色渐阴,慢慢飘起小雨来。
☆、花开
卓伊拉着她去旁边回廊避雨,那边卓清荣也回身去拿伞。不过,此次只是细雨蒙蒙,刚刚也只不过沾染了衣服。卓伊那边看到大哥转身离去,就颇为期待等会大哥的表现。不过,方晴倒是没有注意这件事,倒是在看一旁盛开的红花。雨滴打到花瓣上,将要败落的花瓣便随之掉落下来。
方晴抿着唇,认真的看着剩余几朵花。其中,还有一枝花骨朵正好在屋檐下,被汇集的雨水冲了两下,花枝垂下了一些。方晴不由的伸出手将那枝花稍稍拨弄了一下,让它躲开了汇流的雨水。那边,卓清荣也已经带着伞回来了,卓伊见状便从他手中拿了一把伞,便悄悄先走了。
卓清荣迈步走到方晴身边,便看到她聚精会神地看着前面的花丛,不由微微一笑。方晴看了片刻,见雨渐渐大了,便伸出手给花骨朵挡着雨水。卓清荣吃了一惊,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将她拉了回来。方晴迷茫地看了眼卓清荣,眨巴了一下眼睛,又看向正淋着雨的花骨朵,脸上露出疼惜之色。卓清荣轻笑一声,惹得方晴又看了他一眼。卓清荣倒是还不客气又拉着方晴的手,将她往里面拽了拽。
“你做什么?”方晴终于开口问道。
卓清荣笑了笑,让她继续看着外面。方晴又看了眼外面的花丛,这才看到方才被雨水激打了几次,花骨朵已经含苞待放了。或许,它缺少的只是一点时间。方晴也忍不住露出微笑,这才终于转头看了眼卓清荣,他亦含笑望着她。像是终于从花丛中醒来,方晴的脸慢慢飞起绯红,将手抽了出来。
“走吧,母亲那边可能也要问了。”卓清荣说道。
方晴点点头,又有些忐忑的看了眼卓清荣,道:“他们都觉得我痴迷太深,你不觉得这样不好?”
卓清荣摇摇头,淡淡道:“你以后成我的妻子,那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旁人的话不必理会。”
方晴眨巴了一下眼睛,扑哧一下乐了,回道:“你还真是跟别人不大一样。”
卓清荣也眨巴了一下眼睛,回道:“以后,你还有的是机会认识我。”
方晴忍不住微笑了起来,以往都是花的世界中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印下另一个人的身影。说起来,他也是第一个愿意陪自己一起看花的人。卓晴荣则看着她的笑容,也在心中暗暗感慨,幸亏两人正好遇见,不早也不晚。两人并肩走着,身影慢慢消失在花影间。
而此时,长公主府中,苏君侯也迎来了一位拜访者。张恒之自从去年学习外科到现在也已经大半年了,也不过近日也终于抽到一天来拜访苏君侯。上次瘟疫之事,张恒之并没有参与,所以算起来也有一段时间不曾拜访过苏君侯了。等说起这些日子在外科学习的情况,张恒之也有些拘谨,并未提及太多血腥之事。
“无碍,本来你们行事也是治病救人。我既然愿意跟你交个友,也是对你们的工作颇为敬佩。”
张恒之听了这话,心中满是感慨。在那边学习外科的时候,他也曾诊治病人,又帮忙打下手做过很多工作。然而,对待医工却有人甚至恶意辱骂,全因救治结果不尽如人意。然而,治病救人本来就是与上天争取,谁能保证全然治愈呢?就算每一个医工都希望救治下手下所有病人,这也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来到这边诊治的有不少是经针灸以及汤药无法治愈,而又事态十分紧急的。其中,不乏有老人来此,并有一众儿孙陪同。他们既然带着老人前来,便也是希望能多敬孝心。可是,本来老人恢复能力就差,就连孙公的师兄也不敢每个人都进行创口手术。可是,怀抱着全部期望来此,却连治愈的希望都没有一分。
他们其中也有人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而失态。每次提前拦住那些面露不善的人,张恒之都养成了习惯。不过,看着他们的种种作态,张恒之也不由地想起自己当初经历的丧亲之痛。当初的自己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同样的不能接受亲人离世的痛苦,从而迁怒于别人。可是,那么多的病症是无解的。
而另一方面,从孙公那里学医到现在又学习了大半年的外科,张恒之发觉病总是从小到大的。倘若当初在病情还细微的时候,病人就发现了这件事,并且得到医治,也不至于后来不治。可是,谁又能及时来找医工确认呢?而且,当初扁鹊也曾有言,他的两个兄弟医术都比他高超。可是,兄弟三人中只有他最有名,就是因为他治疗了病重的人。可是,他的两个大哥却是从病情细微的时候就治好了,以至于之后也不会再发大病。故而,病人们总认为这种事情算不得医术高超。
“就是最关键就是预防。”苏君侯点头道:“说的也是,当初瘟疫提前控制后,死亡人数比原来就是变少了。”
张恒之也向苏君侯建议了几个秋冬保养的注意事项,苏君侯便也准备记下来。说起这些事情,苏君侯倒是也想起来,他封地那里巫术也通行,并且经常是巫医一人。只是,倘若只问巫术,不行医术,病人恐怕也无法痊愈。临别前,张恒之又告知苏君侯,他已经定亲了,今年年底就会大婚。苏君侯倒是挺高兴的,还打算到时候送份贺礼。
送走张恒之,苏君侯便看到刚回家的苏勇毅。正打算招呼苏勇毅,苏君侯却注意到他的衣襟上染上了脂粉,不由皱了皱眉。苏勇毅这时也看到苏君侯,倒是仍旧嬉皮笑脸的行了礼。苏君侯指了指他的衣襟,苏勇毅这才有些慌乱的眨了眨眼,但也不伸手去弹掉脂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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