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倒是起了点兴趣,道:“还有这个说法?昨日,我进宫的时候还跟娘提起这件事,娘也是乐得不行。当时,大哥也在,还说日后要给他们送套盔甲。”
“太后和皇上都知道了?”君侯无奈的苦笑下:“孩子们才刚开始练呢。”
长公主笑道:“他们跟你我一样,也没指望着这帮孩子。只是,这两个小子练武也就罢了,云蓉既然是为了强身健体,可不能把手给练粗了。”
君侯也笑道:“我听勇毅说,他还要教云蓉爬树。你要是真担心,也该担心到时候云蓉成天也爬树下河。”
“哎,生下来勇毅这个野小子就够头疼了。云蓉这丫头也跟个野小子似的,就是不乐意织娟绣花,就喜欢上蹿下跳。好在这两年她身体确实好多了。”
“我到觉得云蓉比瑾瑜还能静下心。你想想,除了跟着勇毅四处乱跑,别的事情云蓉基本没有让我们操过心。而且,我之前教勇毅识字的时候,云蓉年纪小些,却学得比勇毅还快。我看勇毅也是不喜读书,日后还是让他跟着瑾瑜一起学习。他的启蒙夫子就接着给云蓉上课好了。”
“云蓉若是喜欢,那也无妨。反正我不喜欢读书,看着那么多字,脑袋就疼。”长公主突然想起来:“早前,我还答应给她安排人手一起做蜜饯,可这两天一忙就给忘记了。等会云蓉练完了,你叫她去找我。我先回去准备。”
等长公主走了,君侯又看了许久,心中不免叹息,要是云蓉也是儿子就好了。然而,等到苏云蓉练完后一路跑了过来,君侯抱起女儿拿胡茬蹭了蹭,心想果然还是女儿最好。教训那两个混小子让人十分糟心,但是每次逗女儿则快乐无比。
就这样,日子也渐渐走上了正轨。苏瑾瑜和苏勇毅开始天天忙于练武,经常累地倒头就睡。君侯也终于找到了教授兵法的夫子,因为夫子的规矩,苏瑾瑜和苏勇毅是隔几日登门拜访学习。长公主虽觉得此人架子甚大,但是他能让苏勇毅也不敢松懈,故而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苏云蓉除了每日早晨跟着两个哥哥一起,平日里便是学习书数。闲暇时候,苏云蓉便做些吃食,偶尔做些香料。长公主见女儿对于织娟绣花完全不感兴趣,后来吃了苏云蓉做的点心,也随她去了。
六月里,长公主又带着儿女入宫时,便带着女儿新做出的点心。因太后疼爱长女,苏云蓉他们也经常跟着长公主进宫见太后。太后头发已经斑白,但是精神很足,看上去也就四十多岁。
长公主虽然丹凤眼随了母亲,但比不上太后年轻时的美。只是岁月不饶人,到了这个年纪,太后眼睛便有些不好,总是凝视好久才能看清。拿着点心,她先是仔细看了看,夸赞花纹精细。因老人家口味重,苏云蓉特意放多了糖的量。
太后尝了尝,便将苏云蓉揽到怀中,笑道:“我们云蓉真是心灵手巧。”
苏勇毅向来皮实,一听这话,也凑到太后身边,说道:“外婆,我也给妹妹帮忙了,也夸夸我嘛。”
“那当然了,我们勇毅也是心灵手巧。”太后乐呵呵的捏了捏苏勇毅的小胖脸,又道:“我听你母亲说,你最近练武累地吃着饭睡着了,真有这事?”
长公主先不乐意了,立马说:“娘,你还信不过我?这小子一听说他有天赋,立马又想成为最厉害的武师了。也不知道他这是要一天到底换几个志向。”
苏勇毅不好意思的回道:“外婆,我那也是太累了。反正练武之后,武师和将军都能当。”
说完这话,他还小心翼翼的瞅了瞅苏瑾瑜,生怕他觉得自己这么快又不想当将军了。然而,苏瑾瑜向来在外面就话少,此刻也只是安静地坐在下方。
长公主倒是没注意,也笑着对太后道:“说起来,我还以为勇毅去夫子那里听讲,是在学习。哪知道,前两天听他说漏嘴,我才知道夫子觉得他认字太少,还在让他学写字呢。”
苏云蓉也说道:“二哥,你要不要先跟我一起接着学书数?”
苏勇毅急忙摇头,跑下去拉着长公主的衣服道:“娘,我就乐意在夫子那里学,我不要和妹妹一起学书数了。”
太后心知苏勇毅就是喜欢粘着哥哥,不由抬头望向安静跪坐在下面的苏瑾瑜。就算这个时候,苏瑾瑜也照样安静,没有说话。不过,往日看上去总是不耐烦的小子现在倒是沉得住气了,看上去也跟君侯越发相似。
☆、削藩
长公主那边和苏勇毅调笑了两句,逗得儿子都快急了,才松了口。太后让苏云蓉坐在旁边的垫子上,又给她拿了宫中新进的水果吃。因天气越发炎热,太后也着人送来了冰了一阵的蜜水。冰冰凉凉的甜水喝下去,解暑降温。只是想起这里没有绿豆能够搭配着碎冰一起吃,苏云蓉就不禁叹了口气。
“怎么了?不好喝?”太后问道。
苏云蓉笑了笑,道:“就是好喝,所以才舒了口气。”
太后又嘱咐道:“不过,云蓉你们三个还是要少喝点,毕竟这还是太凉了。”
长公主笑道:“母亲这话不是说给我听的吗?他们三个少喝点,那我就要喝饱再回去。”
“你这丫头,喝着蜜水还说这么多。”太后摇摇头道:“那还有呢,等会正好让他们给你再带点两瓶花蜜。这次的花蜜不错。云蓉不是喜欢做些吃食,正好也给她一瓶。”
正当这时,皇帝也走了进来,笑道:“听见母亲说着蜜水,我就猜是阿姐来了。”
苏勇毅兴高采烈的扑了上去,道:“舅舅你来啦,舅舅也一起喝蜜水吧!我这还有大半碗呢!”
长公主上前拉了下苏勇毅,不高兴道:“你个臭小子,竟然让你舅舅喝你的蜜水。”
皇帝笑着也坐到太后身边,道:“不碍事,这不是我外甥心疼我这个舅舅,都舍得把自己的蜜水分给我了。”
太后也在一旁笑,长公主这才放下苏勇毅。苏云蓉坐在一旁,不由看向自己这位皇帝舅舅。他虽然年纪比长公主小,但是因已经蓄须,所以显得更加稳重。两人都随了太后的丹凤眼,然而长公主的丹凤眼带着傲气,皇帝舅舅却常常笑眯眯的,显得很慈爱。苏勇毅向来很喜欢这个舅舅,也常常从舅舅这里得赏赐。
听着几人接着说笑,皇帝却看向苏瑾瑜,问:“瑾瑜,怎么从我来到这,就没听你说过什么?你最近跟随学习的夫子也是位博学之才,可有什么领悟?”
苏瑾瑜站起身来,回道:“外甥跟随夫子学习时间尚短,学识浅薄,故而不敢多说什么。”
皇帝颇感意外的又看了眼苏瑾瑜,道:“看你跟随这位先生学习不久,也已经沉稳起来。之前朕曾允诺长姐,日后赐给你和勇毅新的盔甲。你们现在尚小,盔甲暂且用不上,但以你的年纪学习骑射也是时候了。我这里千里马虽难求,但近日得了一匹不错的混种马。现在我便将这匹宝驹赐给你。你可要好好爱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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