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这一次态度特别坚决,“她大伯父要是因为这件事儿真有个好歹来,那也是他自己命。”他要不是看自家日子过得好了眼热,怎么会打猎也跟自家男人使坏?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柳氏想到自家男人的性子,态度特别恶劣。
“我可告诉你芸赶山,你要是敢祸害我闺女,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她一张脸特别严肃,“不信你跟几个孩子说说,你看谁能同意这件事儿?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让晴晴去给他大伯父治伤,我就跟你没完。”说话的功夫就拿拳头砸了他胸口一下,挺大的力气。
结果……“嘶,你那胸口是石头啊。”柳氏疼的龇牙咧嘴的。
芸赶山就哭笑不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习武之人。”他拿了媳妇的手,轻轻的揉着。
因为经常做活计,柳氏的手很粗糙,手心好多地方都有了老茧,摸起来并不舒服。可芸赶山却像是捧着宝贝似的,很细心很宠溺的给她揉着手。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当然不能让咱们晴晴去。可是咱们悠悠不是也跟晴晴学了那修仙的法子吗,我就想着让悠悠……”
柳氏的脸色一下变了,这要是换了悠悠,她还真没有说辞了。
这可怎么办?
柳氏承认,她就是小心眼了,不想管那芸守山。
突然,一个幽幽的声音传进来,“爹、娘,悠悠还太弱,治愈个小伤口或许有办法,大伯父那伤他治不了。”
芸赶山:“……”这都让晴晴听去了?
柳氏就得意的挑挑眉,第一次觉得,闺女耳朵尖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正文 245芸家还有个三房
这几天甲山镇上被抓走的大夫陆续被放回来了,却没有任何风声传出来,一个个大夫都像是被下了封口令,谁都不肯多嘴。
白芍急的嘴角都起泡了,还没敢通知季大夫和黄氏唯一的儿子,怕耽误他在县城求学。
芸赶山跟季大夫毕竟有交情,就跟着问了几个一同被抓走的大夫,结果人家什么都不肯说,给钱都不拿。最后还是一个年轻的大夫偷偷告诉他们。
“什么都别问了,命肯定不会有事儿,就是什么时候放回来,还得看贵人的意思。”
贵人?
芸赶山回到家,就把闺女拉到一边,悄悄问她。
“晴晴,你是修仙的人,会不会掐算,看看你季大伯有没有危险?”他一脸期待。
芸晴晴:“……”爹是把我跟那些江湖术士弄混了吧?
费了一些口舌,芸晴晴才让芸赶山知道,修仙也不是万能的。
芸赶山就有些失落,“那你季大伯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还带着你伯母,千万别遇到歹人啊。也不知道是什么贵人把他们两口子都给抓走了。”
贵人?
芸晴晴却觉得脑子里什么一闪,隐隐抓住了什么,却又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爹,你放心吧,其他人都没有事儿,季大伯他们肯定也不会有事儿的。”
芸晴晴有一种直觉,那两人应该都没事儿。她到底是修仙者,这种直觉不会凭空而来。只是这种玄之又玄的事儿,又没法跟自家爹诉说。
农村盖房子上梁是个大事儿,这几日芸家的房子要上梁了,芸家就张罗着要请客的事儿。一般庄户人家一辈子也不见得盖一次这样的大房子,像是芸赶山家盖的这房子,是要传给子孙后代的,这上梁自然是大事儿。
芸赶山特意请了人算了一个日子,准备这一天上梁。
而上梁,自然要宴请亲戚朋友,还要准备酒席。当然了,芸家也要收礼。
这一日一大早,柳氏特意找出六套新衣裳,这是她这些日子连夜做出来的,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大日子穿戴。
天气已经冷了,很多人家都开始秋收,芸家忙完了今天,也要秋收,不过这房子还得继续盖,这里面的木匠活还没有做完,另外芸赶山已经托人打听琉璃窗户的事儿了。
这一整天芸家都是喜气洋洋的,因为芸家是猎户,这席面也格外丰盛,等到了晚上芸赶山一家六口人坐在炕上整理那些礼物,柳氏就突然手一抖。
“孩子他爹,这是旺财两口子给送的礼。”柳氏拿出十两银子,“他们包了一个盒子,我也没想那么多,哪曾想是十两银子。”这可真是。
芸赶山都叹了口气,“旺财兄弟也是有心了。”上次周旺财就不肯接他送去的银子,直说太多了,还是他强硬留下的,没曾想以这种方式还回来了。
“爹娘给送了一袋高粱米,有一百斤呢。”柳氏也道:“爹是个实在人。”这一天吃的粮食就不少,老爷子这也是刚收的粮食,就给送来了。
秋收的时候,楚家正是忙的时候,可是楚百亩也让人送了一匹布过来,虽然不是绸缎,却也是庄户人家能穿的好料子,也是有心了。
其他庄户人家送的东西就正常了许多,上百个大钱到十个、二十个大钱不等,也是庄户人家拿出的正常礼物。
“赶山,三婶儿还让人捎来了一块布。”柳氏低声道:“自从三叔没了,三婶儿这还是头一次跟芸家联系吧?”
当年三叔芸叔仁和芸赶山的三弟——也就是冯氏的丈夫芸护山打猎的时候亡故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三婶儿的眼睛差点儿哭瞎了,也因此跟芸家大房有了嫌隙,连带着跟芸家二房都不联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跟芸家人走动。
柳氏见自家男人沉默,就低声道:“要不,我明儿把东西给三婶儿送回去?”自打柳氏嫁过来,也只是远远的看过三婶儿几次,却没有过交流。不过她也知道,那是个要强的女人。
“可别。”芸赶山摸了摸那块料子,只是普通的粗布,可这样的东西,怕也是三婶儿能拿出来的相当好的东西了。
“三婶儿那人要强,你这要是送回去,以后就彻底不能来往了。”
他顿了顿,“当年的事儿,也说不上怪谁,三弟也没了。三叔当和三婶儿当年有个儿子,听说是没钱治病孩子没了,后来三叔和三婶儿日子好过了,家里有了望山兄弟,结果三叔又没了。三婶儿这些年日子不好过,以前我偷偷教过望山功夫,三婶儿装着不知道,其实都知道。芸家的男人,到底都要学功夫的,三婶儿识字,也教了望山兄弟。如今望山兄弟也十七岁了,三婶儿怕是也想开了。”
毕竟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生活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再多的恩怨,也没有孩子重要。
“晴晴和悠悠讨喜,以后你们没事儿去村里看看你们三奶奶,那是个苦命的女人。”芸守山就道:“你们还有个望山叔,他不大爱说话,练功却挺刻苦的。”
芸赶山突然道:“望山这也十七岁了,也该娶媳妇了。”不过三婶儿家那日子,望山兄弟娶媳妇怕是也不容易。
“我看到过望山叔几次,他虽然功夫不差,可打猎这事儿没人带,我瞅着他下套子都不大好。”芸荣晟低声道:“家里田地就那么两亩,家里吃饭都费劲。”更别提存钱娶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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