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人家都说英雄不问出处,这是英雄不问年纪啊。
司徒止戈太了解这个表弟了,一听这话就知道当初逃家瞒着这个表弟的事儿让他生气了。
表弟生气,很麻烦呦!
司徒止戈陪着笑脸,“文衍,表弟,你这还跟我生气啦啊?”他故意撒娇,透着一股谄媚,“我这不是没法子吗,你也知道,老祖宗给我定的那门亲事,那是什么事儿啊,咱们兄弟不是最怕女人麻烦吗,我不是不想跟你商量,我这不是怕你身子骨不好,跟我出来挨饿受冻的身子受不住,我这事儿要是瞒着你,姑母就不会怪你,也省的你被罚。”这却是实话了。
因为是实话,因为知道司徒止戈这个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表哥不会骗自己,梅文衍才愈发的生气。
“那你就一个人跑出来?还挨饿受冻的,怎么没让人打死你。”说话的功夫他跳下马车,身体踉跄了一下,还真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司徒止戈就可怜巴巴的站在那,“表弟,我都饿了两天了,要不是遇到芸兄他们,我都要饿死了。”他突然从怀里掏出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子,“文衍,这包子特别好吃,我都没舍得吃完。”他突然“哈”了一声,“肯定是老天知道我表弟要来,让我特意给你留下的。”
梅文衍就哼了一声,小下巴高高仰着,明明比司徒止戈矮了两个头还多,偏偏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做的再自然不过。
司徒止戈不但不介意,还笑的没心没肺的。
“文衍你快尝尝,还热乎着呢,可好吃了。”他一个劲的鼓动,甚至掰开了一个肉包子。
梅文衍如今也不过九岁,心智再成熟也只是个孩子。这一路上他斗智斗勇的追着表哥,也是吃不好睡不好的,路上多数时候吃的都是干粮。如今闻到这热乎乎的肉包子香味儿,还真是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
“既然你有心,那我就尝尝。”小小儿童一副“我是给你面子”的俯视态度,接过一半的肉包子往嘴里送。
嗯,味道真好。
那绵软的白面裹着香喷喷的肉馅,热气腾腾的,味道别提多好了。许是这里猎户多,肉馅给的足,可那味道并不腻人。
公子文衍在京都那是出了名的公子如玉,吃东西都是斯斯文文的,许是在外面,许是真的饿了,也许是因为这里没有那些世家大族的人,亦或是公子文衍今天心情好,竟然几口就吃了那半个肉包子。
司徒止戈的脸上绽放出纯真的笑,“表弟咋样,我没骗你吧。”他嘻嘻凑上去,一把勾住表弟的脖子,“文衍啊,你来不能是来捉我回去吧。我表弟可不是那等人。”
就像是梅文衍了解他一样,他也同样了解这个从小长大的表弟,一肚子的阴险,他可得罪不起。吃人嘴短,先让表弟站不住理再说。
“表弟啊,你说我都好不容易走到这了,眼瞅着就要找到我爹了,你忍心带我回去吗?”司徒止戈开始打感情牌,“难道你希望我以后娶了媳妇整日里围着一个女人转悠,你希望我以后见你一面都费劲?还是你希望我们兄弟从此生分了?”
梅文衍一脸肃穆,看不出什么表情。
司徒止戈就怕表弟这幅模样,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脑子挺聪明的,那么难的功夫他看一遍就会;可是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很笨,明明表弟看一遍就记住的文字,他看三四遍愣是迷糊……这个表弟从小就脑子好使,阴人手段更是恶毒,他从小到大没少吃亏,还真不敢得罪他。
巴拉巴拉,司徒止戈说了一大堆,就是希望梅文衍不要跟他计较。
芸晴晴这才知道,感情这个能打架的什么少将军,还是个小话唠。
突然,梅文衍问了一句,“你那肉包子真是给我留的?”他一脸的玩味。
司徒止戈先是眨眨眼,随即“嗷”的一嗓子,“天地良心啊,我自己都没舍得吃,可不是给你留的吗。”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老大。
梅文衍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司徒止戈,你到现在还敢骗我?”他咬牙切齿的,一把推开他。
司徒止戈:“……昂?”这是哪里出错了?
正文 070你我阶级不同,注定成为过客
“你小子一撒谎声音就老大,声音大就有理啊?”梅文衍突然一摆手,两个侍卫抬来一条长条凳,就是那种上马车专用的。
司徒止戈却心里咯噔一下。
“呵呵,表弟你这是要干啥?大街上风大,咱们别坐在这唠嗑,有事儿咱们找个地方说。”他突然打了个哈哈,“啊,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新结实的芸家兄妹,他们人特别好,还有小悠悠和小白,都可好了,小白肉还多……”
他已经有点儿口不择言了。
这不怪他啊,表弟突然摆出这架势,明显是要动家法了。
以他们两个从小到大的交情,就算是表弟要阴他也不用这么直接打的,这肯定是家里那边的吩咐了。挨打他不怕,问题是这可是大街上,这样没脸没皮的,少将军可丢不起那人。
那边小悠悠一听司徒止戈提到小白肉多,小家伙一下子想到这家伙要吃小白的事儿,顿时大声道:“你那肉包子是我大哥和我晴姐姐留给你路上吃的。”哼,坏人骗人!
司徒止戈:“……”完了完了!
梅文衍的表情都狰狞了,“司徒止戈,我就知道你骗我,哼!”再心智成熟,也只有九岁而已,一想到自己这一路上吃得苦,梅文衍就气的哪脚踹他。
“你给我趴好了!”梅文衍大声道:“私自离家,不顾老祖宗的嘱托,司徒止戈,没有人能救得了你。老祖宗说了,你要是乖乖认错,就带回京都去打,你现在既然不知悔改,老祖宗吩咐了,当场捉住立马就打。”他一招手,立马有两个侍卫提着两根藤条过来。
司徒止戈一看是藤条,不是板子,就知道是要来真格的了。
他年纪小,平日里家法虽然是军法板子,可是老祖宗从不真打。若是要罚就是这种藤条,既然如今上了藤条,那是真的要打了。
都被人按在条凳上了,司徒止戈还不死心,“表弟表弟,文衍,我是真心想着你的,你不能打我啊。”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等等,怎么没人?
梅文衍就像是看出了他的心事似的,“我已经让人守在了街两边,不会有人看到你少将军丢脸的。”说这话的时候他冰冷的目光就扫了芸家兄妹,那目的不言而喻。
芸晴晴蹙眉,梅文衍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却下意识的就要走。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儿,没必要掺和。再说了,那个什么梅文衍明显是孩子气,千里迢迢追上来司徒止戈,不会真把他打坏的。
芸荣晟也觉得这是人家的家事,再说这司徒止戈身份太过特殊,明显不是自己能够得上的。可一想到之前两人并肩作战的情谊,临走前忍不住说了一句,“他之前一个人打六七个人,是受了伤的。”留下这句话,他抱起弟弟,带着妹妹转身就走,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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