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自己当初应该是磕在地上晕倒了,怎么不像电视上演那样来个好心人把自己拖到在家里呀,如果那样的话自己现在估计能吃到热乎乎的饭,偷偷遛走的时候,估计还能顺点儿东西吧。
刘旷略带惋惜地摇了摇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妥之处。他把抽完的烟摁到土里,又从身边拔下一颗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右腿翘到屈起的左腿上一下下地晃着。
狗尾巴草又粗又嫩,刘旷很多年都没见过这样的狗尾巴草了,这样的广阔的星空也很少见呢,真他妈美……
??
……等等,S市里有这样的原生态儿吗?
靠!他不会是被扔到的郊外了吧?!
刘旷一骨碌爬起来,看向四周,顿时就愣了。
几十米处,便是一座古宅,“宰相府”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印在匾上,白色灯笼挂在门两侧。两个身着灰色长袍,头上还有一坨黑发的家丁有气无力地打着哈欠,窃窃私语着。
而刘旷身后是一条街,古色古香的建筑,热闹非凡的青楼……
呵呵……穿越?刘旷面无表情。
“嗯,你是穿越了。”有一个声音传来。
刘旷环顾四周,最终目光锁定了地上的垃圾桶,那个他偷来的垃圾桶。这是一个难得干净的深绿色大垃圾桶,有一个盖子,两个大轮子,是一个看起来很结实的优质垃圾桶。
……
然而优质并不是一个垃圾桶会说话的理由。
刘旷面无表情地死死的盯着垃圾桶。
垃圾桶被“你……没什么感觉吗?”面对刘旷的淡定,垃圾桶显然有点儿不淡定了。
刘旷木着脸,一字一句地说:“真、*、*、搞、笑。”
……
垃圾桶虚弱地说:“咳咳……请文明用语……那啥,天…天命难违啊……你偷东西偷太多了,刚好被天上一个整天闲了吧唧,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神仙瞅到了,便罚你来另一个世界抓小偷赎罪……”
垃圾桶啰哩巴嗦说了一堆话,刘旷用手狠狠的砸了一下脑袋,脸色乌青,磨了磨牙,声音有些狰狞:“……那我还能回去吗?”
垃圾桶语气详装轻快活泼:“能啊,但为了让你改邪归正,你只要抓小偷并积到1000分就能回去了。还有啊,为了让你过得不那么凄惨,你可以用积分复原你带来的东西哦~”
刘旷扫了一眼地上的黑包,嗤笑了一声,今天偷那个傻子的包,轻松倒是挺轻松,只可惜东西也寒碜地要死。复原那一堆废物……
刘旷继续叼着狗尾巴草遥望星辰。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沉着冷静,从容不迫,比当初自己第一次进派出所还淡定。
因为无所谓吧。
在哪里活着,不都是他刘旷嘛。不都是他——烂泥扶不上墙,社会的人渣刘旷嘛。
楚小真曾经指着鼻子骂自己说:“刘旷,你他妈就是一坨屎!!!”自己当初是怎么回的来着,哦,他把烟雾吐到楚小真到脸上,笑着说:“对呀,我刘旷就他妈是一坨屎。”然后就特别潇洒帅气的离开了。哦,虽然半路被石头绊了一下,但总归还是脚步修正的姿势还是完美的,一点儿都没让她看出自己的落魄和狼狈。
问,一坨屎穿了会怎样?
答:当然……还是一坨屎喽。
刘旷微微一笑,两指夹住狗尾巴草,模仿了一十分有魅力的抽烟的动作。
嗯,不错嘛,古人应该比较笨……
然而,当刘旷站在街上的时候,忽然感觉到重操旧业的难度似乎有点儿大了。
清一色的长袍VS大裤衩儿T恤
清一色的乌黑长发VS五彩缤纷小短发
清一色的长靴VS露指人字拖
哦,还有一个。
清一色的正常人VS双手半握拳平置于腰间的猥琐男……
对于此现状。刘旷只有两个字可以进行评价,呵呵……哒。
当然,比起刘旷脸上的淡定,刘旷心中其实有上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你说,他昨晚思考了几个小时的人生。为啥就没注意到外表形象问题?
你说,他刘旷,一个二十一岁的成年男人,为啥为了要融入十七八岁毛孩子们的“抢劫小团伙”里,而染了一头的杂毛啊!
哦,衣不蔽体他可以伪装成乞丐呀,那一头杂毛他伪装成猴子都牵强了好不好啊——
哦,他还可以拿布包住。
但是!!!!
双手半握拳平置于腰间的姿势真、的、可、以、顺、走、东、西、吗、吗?!!
时间追溯到一个小时之前。
当时刘旷从睡梦中醒来,再一次淡定的接受了穿越这个悲惨的事实。
刘旷准备在街上多撞几个人好暂时解决食宿问题,结果刚走几步就,“框当”一声,刘旷被从天而降的“凶器”砸趴下了,他头冒金星了好长时间,抬头一看,破口大骂:“我艹你祖宗,你这个死垃圾桶@%#&~&%……”
垃圾桶十分宽宏大量的没有和刘旷探讨他是否有祖宗这个深刻的问题。
只是十分无辜,十分无辜地耷拉着脑袋,具体表情请参考垃圾桶把手处的那一抹恹恹的暗红飘带。
“混蛋!!你说你他妈脑残了吧,砸我干嘛!!”
“我也没办法,以防你把我丢弃,一旦我离开你超过十米,就要从天而降,以示上天的旨意……这是天命,难违啊……”
刘旷黑着脸不说话。
“呃…你推着我就行了,我有轮子的嘿嘿……没事儿,别人是看不到我的……”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一直推着你这个大疙瘩,每时每刻都被占着手。然后在别人眼里我还就是个推着空气的傻逼??!”刘旷咬牙切齿的说。
垃圾桶表示很无辜。
场景回到现在――刘旷还是一个,衣不蔽体,头顶彩毛,鼻青脸肿,眼神呆滞,双手半握拳平置于腰间的白痴啊,白痴……
一群路人明明想对刘旷退避三舍,却忍不住偷偷摸摸瞅过来,议论的声音却一点也不知收敛。
“那是啥呀?”
“不知道,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你看他那个头是猴子吧。”
“有点儿像。你看他的胳膊,上面毛挺少的是那个什么种类的猴子呀!”
“哎呀,猴子?猴子哪有他这样的,他可能是妖怪…”
刘旷越听脸越黑。他狠狠的一拳砸上垃圾桶,疼的呲牙咧嘴。那群古人们瞬间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没法偷了,那就骗吧……
刘旷想了想,叹了口气,在万众瞩目之下,在路边席地而坐。
拿了一块土疙瘩在地上写:
“嗟乎!时运不济,命运多舛。本小仙落难于人间,暂不得还也,奈何身无盘缠,方得在卜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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