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一下,便是实打实的贴在了一起。两人离得极近,呼吸喷洒在彼此的脸上,温热的气息袭来,让白轻飏呼吸莫名急促了。白轻砚眨了眨眼稍稍动了一下,两人的鼻子便磕碰在一起。
白轻砚忽然开口道:“…轻飏,你亲我一下…”
白轻飏听罢,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他垂下眸子,手撑着地就要起来,却又被白轻砚按了下来。
“你做什么?!”
“轻飏…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走…”白轻砚一声接着一声的重复,语气竟然像是哀求。
白轻飏一动不动的看着白轻砚,不知为什么,可能是他慌着想要起身,也可能是觉得白轻砚醉的太厉害了,或者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他不明白原因,比如说月光清浅,而白轻砚一样的目光又太过于真挚炽热。
白轻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朝着白轻砚的嘴唇飞快地亲了一下。
可就这么飞快的一下,白轻砚就缓缓咧着嘴笑了起来。
白轻飏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爬起来,白轻砚也跟着迟钝地站了起来,这个大男人摸了摸嘴唇,傻呵呵地笑了一声。
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串精致的小风铃,递到白轻飏的手里,转身一步一步的走了。
白轻飏拿着风铃站在原地,直到白轻砚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他才缓缓拿着风铃回到屋子里,挂在窗棂上,那个风铃摆在一起。
他躺在床上,三个风铃声叮铃铃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白轻飏白轻飏!快起床啦!”女孩子清脆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地响起来。
白轻飏整个身子也被女孩晃来晃去。
白轻飏皱了皱眉头,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粉雕玉琢的女孩,映入眼帘。
“…湖水?”
见白轻飏醒了,湖水终于停下了不断骚扰他的动作,优哉游哉地坐在旁边的小椅子上,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趾高气扬道:“快点起来,陪我出去玩。”
白轻飏显然是习惯了她时不时的骚扰,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宠溺地笑道:“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晚上偷偷出发的,不过你今天怎么醒得这么晚呀,都快晌午了!”
“晌午?”白轻飏一愣,抬头向窗外看去,果然,已经不早了,他低声道了一句:“可能是昨晚睡的好吧…”
不一会便穿戴洗漱完毕,白轻飏抬头笑道:“走,先带你们去吃饭!”
他四处望了望,疑惑道:“阿木呢?”
湖水舔了舔冰糖葫芦,头也不抬地说:“阿木昨天晚上赶了一路,我强迫他去休息了,要不然找你干嘛?快快快,我们买些吃的回来,阿木肯定还累着呢。”
白轻飏揉了揉湖水的头发:“你呀…对我要是有对阿木一半那么上心就好了!”
湖水乜斜了他一眼,口气冷冷的:“你谁呀,我凭什么对你那么上心?!”
“对对对,我是罪人…”白轻飏无奈的叹了口气。
“哼,走吧。”
“是,我亲爱的湖水小姐。”
湖水在前面昂首阔步的走着,白轻飏在后面拿着荷包跟着。
他看着湖水的背影,脸上逐渐浮现出宠溺的笑容。
湖水已经大了些,比三年前他刚看见她的时候长高了很多,甚至有了些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
这是他的女儿。
因为害怕白轻砚,他离开将军府之后,再也没回去过,也就直接把湖水扔在了将军府。
白轻砚说,她认了鬼煞为父亲。
他对不起这孩子。
这孩子性格不知道像谁,甚是骄纵…也甚是可爱。
三年前他去看湖水。
那时候她才八岁,冷冷一笑,态度甚是高傲:“听说你是我亲生父亲?别妄想我叫你一声爹!”
他早知这姑娘性格有些不好,但也没料到竟是如此刻薄,他深呼吸之后才勉勉强强的回应道:“你叫我白轻飏就好,走,带你出去玩。”
他也从没想着从鬼煞那里把湖水抢过来,毕竟当初是他撇下了湖水,再无耻也做不到现如今逼着湖水叫他爹的那种事情。
没想到两人相处起来还不错,湖水她的面前似乎比在鬼煞面前更加无拘无束,两人根本都不像父女,倒有些像兄妹了。
因此有时湖水便会在阿木的跟随下来他这里玩一段间,他倒是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还是不错的。
到了客栈,白轻飏终于能放下放下了一堆湖水在路上买的小玩意,顿时觉得腰酸背疼,苦不堪言。
在等饭菜上桌的时候,他一边捶了捶自己的肩,一边与湖水闲聊:“你这次出门,给鬼煞说了吗?”
湖水道:“爹爹才不管我呢,他这段时间好像在忙。”
“忙什么啊?”白轻飏随口问道。
“嗯…好像准备去一趟淮南。”
“他一个人去?”
“不是,本来打算让花离颜跟着的,但花离颜好像不想去…”湖水耸了耸肩:“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我记得他原来最喜欢去淮南玩了…”
白轻飏没再追问下去,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湖水,你们鬼门是不是有一个人叫刘旷啊?”
湖水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道:“刘旷?…嗯……我想想……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不是小花妖嘛!他怎么了?”
“小花妖?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啊,他的头发是五颜六色的…而且他有法力哦,三年前就是他把我爹爹变得那么好看的!”
“哈哈哈,我的大小姐呦,你怎么这么傻…哈哈哈…什么法力肯定是骗你的啦…”
湖水坐端正,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他。
白轻飏的笑声戛然而止:“……咳咳…他后来是突然不见了吗?”
湖水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三年前和爹爹出去了一趟,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问爹爹,爹爹也不告诉我…后来花离颜偷偷告诉我说他治好了爹爹的病,然后死了。”
“…死了?”
“嗯…”
“那鬼煞…是不是很难过啊?”白轻飏有些惊讶,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爹爹很难过?…我还是第一次见爹爹那个样子呢…”
白轻飏叹了口气,在心里说:因为那是鬼煞喜欢的人啊。
他还记得当初第一次遇到两人的场景,鬼煞当时还戴着白纱,并且化名为玉石,还是在这个酒馆,这个房间,鬼煞隔着面纱亲吻了刘旷。
那时候,他甚至在心里微微的羡慕过两人的感情,谁知道…刘旷竟然…
白轻飏惋惜地摇了摇头,看见饭已经上桌了,便转头对湖水说:“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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