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幸:……
他似乎不该接话,反正听牢骚就是了。
“前天我跟小王一起跟他们代表协商,真没想到在自己家公司里还能打起来。不过我也没挨几下,当时也不知道那个脾气大的冲我脑袋扔了个花瓶、见了血,呵……我还真得谢谢他,不然动了真手,说不定我就再见不到老婆孩子了。要是再来一次……”
余幸蹙眉,抬消肿的左手拍拍郑经理的肩,“别担心,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
“恩,你出事之后换王总去了,他找了领头闹事的那个,跟他单独谈了谈,当然……也给了点钱。”
郑经理:……
果然枪打出头鸟,把领头的解决了、剩下的该散就散了。
除了感叹一句世界太物质,也没别的能说。
三句两句聊了近一个小时,郑杰家人来给他送饭了,余幸看眼时间,他这一闲聊让宫冉等了很久,便起身告辞,临出门前,又被郑经理叫住:“对了余幸……”
“恩?”止步回头,郑杰蹙眉道:“扔我花瓶的那个不是带头的,他还撂狠话来着,你跟明总挨得近,在事过之前,大家都小心点吧。”
作者有话要说: 娇儿妻,今天青蛙去搞了个电锯回来,哼哧哼哧的那种(叉腰)
第66章
“好, 我会小心的。”
应了郑经理的话,余幸很客气的跟对方家人告别才离开,但余秘书并不觉得他跟宫总裁会有什么危险。
他一小小秘书跟付建国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完全不用担心会遭人报复, 至于宫冉,那家伙身为男主, 自有化险为夷、武力爆表的主角光环庇护。所以,他们两个都安全的很。
……
宫总裁说在车上等他, 所以离开病房后, 余秘书目的很明确, 可没等他找到电梯就被一只手拦了去路,“宫冉?你……”怎么在这?
看着单手插兜、就守在郑经理病房门口的上司,余幸蹙眉, 而对方清淡回应两字:“等你。”
余幸:……
所以……这家伙在门口站了一小时?
“你手还伤着。”我不放心。
见余幸不解,他多补充了五个字,偏遗漏了最重要的那句。
不过,就算宫冉不说, 余幸也明白。
这种关怀令人心暖,余秘书想说自己的手早无大碍,可宫总裁没给他回应的时间, 只迈开长腿在前面引路,像怕医院人流冲撞了他似得。
而实际上,守在门口等,不仅是宫冉担心余幸无法照顾自己, 他还在意他察觉到的、那股不知隐蔽在何处的恶意视线。
心中有所戒备,却没表现出来,不想打草惊蛇是其一,此外,他没有任何被跟踪的证据,那视线只能算他高警惕下的某种直觉而已。
照例开车门、护人,车子一路驶往公司。
午餐又在办公室里点外卖应付了,不知有意还是无心,宫总裁光顾的仍是先前送糖的那家,而就在他如往常一般、准备要给余幸喂饭时,人家自己用左手举了勺子。
宫冉喉结一滚,难以置信:“你……”
“肩膀消肿了,已经不碍事了。”余幸轻咳一声,抬两下胳膊示意,“这些小事不能总麻烦你,这两天因为我……你自己都没能好好吃饭。”
言下之意,我不用你喂了。
能自己动手绝不劳烦别人,这差不多是余幸做人行事的宗旨,可“被麻烦”的那个听了他这话竟有些难过,连带着这顿饭都吃的不香了。
宫冉开心不开心的,表情不会有太大变化,但他的饭量总能跟心情成正比。
看宫总裁一顿饭没吃多少,心情肯定不好,余幸在外卖袋里翻了两下,果真翻出了眼熟的两颗柠檬糖。
他记得前两天宫冉还为没能吃上糖的事生气呢。
从翻塑料袋开始、就吸引着宫冉目光,余秘书抬起抓着糖、握成拳的左手放宫总裁跟前,哄孩子似得张开五指:“上次你不是说没吃过这种糖吗,这次的两个都给你,怎么样?”
宫冉一愣,看着余幸掌心两颗糖,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上次他留给余幸的糖被转送给了尹韵臣,宫冉以为自己不被重视,可现在,那人好像又把他随口说过的话记在了心里。
“怎么了?”
一直没得到回应,这让余幸嘴角渐平,片刻后,他被宫冉推开了手,那人愁眉不展:“你……还是自己吃吧。”
“……恩?”
没料到会被拒绝,余幸刚要开口,就看宫冉起身、走向办公桌,当着他的面打开了最中间带锁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大包同牌子的柠檬糖。
余幸:……
一时没绷住、眼角抽了两下。
他们两个几乎一直在一起,就没分开过,这么大一包糖,这家伙什么时候买的?
糖袋子明显被撕了角,看样子似乎吃了不少,余幸蹙眉回忆,怪不得他这两天一直觉得办公室有股柠檬味。
……
伤口缝合到拆线用了两周,而余秘书从生活不能自理到完全恢复自理能力只用了四天。
余幸的伤逐渐好转,但宫冉……好像并不开心。
拆线那日,余秘书获得了宫总裁理所当然的陪同,两人一起去医院,整个过程莫名充满了仪式感,而听见医生嘱咐伤口避免揉搓、小心沾水后,对方立刻当着医生的面、找余幸要了帮洗脸的特权。
大庭广众的,当着外人的面,余秘书没跟宫总裁计较许多,更觉得他这种耍赖行为好笑。
……
两周过去,余幸的伤已无大碍。
可尽管如此,宫冉还是保留了照顾他的小习惯,什么都不用余幸拿,帮开车门、帮按电梯。
这些事似乎是余幸受伤期间、宫冉不得不承担的,可这会儿看来,对方完全不像被强迫、不得不做的样子。
他似乎想照顾余幸很久了,只是先前没机会表现,接余幸受伤后才有了机会。直到现在,借口没了,但宫总裁获得的某些“权力”却舍不得还了。
爱岗敬业的余秘书选了下班点来医院拆线,但这也让两人回家的时间赶上了城市交通最拥堵的高峰。
七月,天黑的晚,还没到需要照明的时候,回家路上的灯就已经亮了。
跟宫冉一同坐在后排,余幸头倚着车窗,把看着拆线后、掌心伤口结的痂,时不时弯曲手指,试探自己能活动的最大幅度。
路程拥堵,余幸稍有些无聊,他看够了伤口后举着那只手找自己手机,却意外撞上了身旁宫冉的视线。
他也在看他的手。
四目相对,一瞬回到八年前。
在宫冉印象里,二人的缔结关系的开始就是余幸右手的伤,差生从办公室往外逃的时候推倒了拦路的优等生,然后,他说要对他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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