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也早过了下班点,可他迟迟不愿回家,也不知道自己该回哪个家,其实说是家,到哪儿都只有他一个人,根本没有家的感觉,用“房子”来形容更贴切。
昨天就签好了合同,今天上午也由律师转交完毕,“余幸”的回话,宫冉都已经知道了。
总裁疲倦闭了眼,其实他最想待的地方还是余幸睡过的那张床,可他怕余幸还在那个家里,更怕余幸已经离开、回去只剩签完的合同。
纠结的揉乱了头发,宫冉对着黑屏的手机看了半天都没有拨号的勇气,他明明决定了守着跟余幸的回忆继续过下去,可心里又叫嚣着另一个余幸的一切。
恼怒狠锤了三下桌子,砸的拳头生疼也不能缓解胸闷,宫冉举起手机、很想扔出去摔碎又担心余幸会给他打电话。
不过那人躲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给他打电话?
不、不对,他拿到自己给的合同,都反馈给律师有不满意的地方了,肯定会给他打电话的。
手在空中晃了半天又收回来,宫冉烦躁的把手机扔在身后办公桌,同瞬间、他手机真响了。
办公室没开灯,手机屏幕亮光耀眼,特别是备注一栏的余幸两字。
真……真打了?
宫冉身子僵住,扭头确认后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对着震动不停的手机观察半晌,才颤着手小心的摸住它,屏住瞬间乱了的心跳呼吸、稳住莫名喜悦的情绪后,滑了接听键。
明知这电话十有八。九牵扯那合同,更有可能是他跟余幸的最后一次通话,宫冉也开心,他期待听见余幸的声音,哪怕一次也好。
“喂。”
稳了情绪,就算满心期待面上也一如既往的冷声冷情,可宫冉只听到一陌生男音,那人见电话通了,冷笑一声,道:“明总,你知道这是谁的手机吧?”
“他……现在在我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娇妻想多啦,小明星只会被搞、不会搞事的(叉腰)
另外……青蛙昨天肝了太久,实在是写不动了QAQ今天都过了一点才写完,所以娇妻真的不要等我啊QAQ
故事接近尾声,写起来也有点卡,要是过了十点没更新,娇妻就去睡觉好了,明、明天……不对,已经是今天了,今天青蛙又有事,所以……娇妻真的不要等我啦QAQ
第72章
手被绑在身后,口干舌燥、嘴不知被什么堵住,余幸摇摇头,好像大脑被灌了浆糊。
“…余哥,你醒啦。”
身旁传来尹韵臣的声音,很小很沙哑,像怕被别人发现似得,压的很低很低,余幸睁开眼就对上了他的视线。
——他们被绑架了?
这情节……是金主文常备的,他穿的小说当然也有,但那里面被绑架的只有尹韵臣一个。
而且,这部分剧情在小说结尾处,若是按时间一对一对照、怎么都要两年后才会发生,而现在,尹韵臣跟宫冉认识了还不到两个月,怎么忽然就跳到结局了?
剧情变动太大,余幸想的头疼,还有晕车似得恶心。
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但他跟尹韵臣一定被转移了。余幸看了眼周遭环境,他们在一间小小的黑屋子里,只有门缝透着微弱灯光,似乎已经夜里了,虽然光线不好,但余幸还是能看见尹韵臣脸上的伤。
嘴被堵的严实、说不了话,余幸尝试着吐出堵嘴的东西,但残留药效作祟、他没力气。
“……他们还在外面,余哥你先、先别乱动,这隔音不好,声音太大会被发现。”尹韵臣低声向余幸解释,即便全力保持镇定也耐不住声音打颤。
虽然表情平静,但他在害怕。
尹韵臣也被绑着,他比余幸早醒太久,醒来时绑匪正在“搬运”他们,且对他极不尊重,尹韵臣脸上的伤是反抗留下来的,而对上余幸视线,一时没忍住掉了两滴泪。
“又是我连累你了,余哥。可……为什么总是这样?我没得罪任何人,为什么会被绑架,从小到大,真的从没消停过,怎么……总会有这么多破事缠着我?”
因为你是主角啊。
因为是主角,而且是金主文的主角受,所以一定会经受常人所不能受的磨练或折磨,这是命中注定的,不管他们想要不想要。
在脑海中答复尹韵臣的问题,这个世界里,余幸早见证惯了这种“命中注定”,他也曾尝试阻拦过,但那些该有的主剧情都会通过另外的方式强行扭正回去,比如尹韵臣跟宫冉的关系,比如小明星的第一部戏,再比如……当初骤变的长歪数值。
怕惊动了外面绑匪、尹韵臣压抑着抽泣的声音很小,而因为余幸这个穿越者的干扰,原剧情线里三年发生的波折都挤在这一个月里了。
一个月的时间内、连续经历三次生死之危,先是被灯砸、又是被锁密室,现在直接被绑架,正常人都受不了。
作为旁观者,余幸能明白这是“剧情需要”,但对尹韵臣来说,这不是故事,这是他的生活、他的命运,他只有二十岁,每次生活刚有起色就要接受一次沉痛的打击,当然会崩溃。
不过……若是主角受有危机,那主角攻一定会出现营救的,就像前几次一样。只不过,那人总是迟到,总卡在最关键的地方罢了。
手被绑着也说不了话,面对情绪崩溃、浑身抽搐不停又要拼命压抑声音的尹韵臣,余幸目光长驻、以此做慰藉。而自己一个人哭跟对别人哭获得的解压感完全不同,尹韵臣抽搭了一会儿,哭完之后,心理紧张感松了许多,特别是有了清醒状态下、余幸的陪伴,两个人受困总比一个人受困好。
尹韵臣不再像之前似得心脏紧卡喉咙了,但现下两人仍处险境,情况依旧不乐观。
口不能言,余幸稍微挪了挪身子,药效残存,他没什么力气,从未经历过绑架,对动辄威胁生命的犯罪事件也感到恐慌和害怕,但在尹韵臣面前,他必须冷静。这种场面,两个人总要有一个清醒,总要有人担任主心骨作用。面对已经崩溃的尹韵臣,若余幸再慌张,对方会更无措,以尹韵臣招麻烦的体质,激怒绑匪都是轻的。
余幸背对小明星,用手指比划了几个动作,幅度很小,但对方能明白他的意思。
余幸让他找东西割断两人背后的绳子。
手被绑在背后,绳结系死紧又别在最内侧,双方动作都受限的前提下,解开不现实,找利器割断或磨断还靠点儿谱。
于是,尹韵臣努力控制着哭后抽噎,跟余幸一起左右找起来。
二人被困的屋子又暗又小,但不是空的,两边墙上都有落灰的架子,看架子上摆的各种塑料制瓶形状,这曾经应是间浴室。余幸借屋外弱光将柜子层层扫看过去,在靠下的那两层发现了能用的东西。
后手撑地、向那边挪动,到架子边已是精疲力竭,缓了很久才有背手摸索的力气。
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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