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冉没听,抓的更紧。
“听话,松手!”
强调一遍,终于引起了宫冉的注意力,可他仍不动,跟余幸暗自较劲。
总裁的态度相当蛮横,余幸深吸一口气,发出威胁:“两个月?”
三个字让宫冉僵住身体,而余幸很懂的抬起空着的手作势要打,让某总裁脸莫名辣疼,这才松开了。
昨天事过后,余幸也发现了,宫冉是很强势,但只要摆出比他更强势的架势、手里又有他的把柄,就很轻易能制住他。
就评宫冉是欠打的熊孩子也不为过。
黑袋子被拉长还破了大洞,完全不能用了,余幸叹口气,就听宫冉依旧不死心的小声质问:“为什么要扔?”
宫总裁看着他的准秘书,等答案的同时忽然屏住了呼吸。
这个人不久前才要求他“放下过去”,现在就来扔他跟过去有关联的东西,这做法无可挑剔,但问题是……余幸怎么知道这些不起眼的洗浴用品跟他的过去有关?
这些生活用品都是他照康婧家用的买的,只为自己身上有跟余幸一样的味道。当时康婧家的浴室里放着两种沐浴露,他还分辨了很久。
难道……
不敢继续往下想,宫冉期待着余幸的答案,甚至想好了如何反驳套话,他双目额外有神的盯着余幸,又有了不切实际的妄想,而后者刚要开口、如实作答,就瞥见宫冉格外警惕的眼,瞬间警铃大作,咽下本要说的话,轻咳一声、改口道:“不可以扔吗?我不喜欢这些牌子,也不喜欢这些味道。”
“……”
“洗浴用品而已,不可以换吗?”余幸看宫冉沉默了,继续说:“那是我擅作主张了,只是换别的用而已,我以为我的要求并不过分。”
“而且,你才刚答应要听从我的意愿。”
“我知道了……”
直觉余幸又要搬出他舍掉所有尊严求来的两个月,宫冉表情比哭还难看。
不忍宫冉为一套洗浴用品别扭的模样,余幸忍不住明知故问的试探:“这东西跟他有关吗?”
渴求坦白从宽的宫冉坦诚认下,却听余幸神色不改:“扔了吧。”
宫冉:……
没留任何商量的余地,余幸抢在宫冉之前帮他做了决定:“你可以思念,但你不能为此而活。”
他的真诚,也有道理,那目光让宫冉无法拒绝,但……
总裁眼巴巴的看着余幸手里的两瓶沐浴露,后者直接塞给他个新垃圾袋,而后,不过多干涉的起身离开,留宫冉一个人自我纠缠。
平整的垃圾袋残被攥成球、扔到角落,宫冉烦躁的在浴室里来回踱步,最后,自己捡回黑球、重新舒展,热着眼眶将他留恋的他身上的味道放了进去。
八年了,他确实该换一种方式生活了。
第57章
最终,宫冉没让余幸失望,他自己收拾了浴室,亲手把不该留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相应的,即便知道这做法对自己有好处,把东西丢掉后、望着格外干净的浴室,宫总裁还是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即便余幸安慰“买了新的就好了”也不能释怀,最后直接把他无从发泄的感受转移到始作俑者、余幸身上。
结果是剩下一整天,宫冉都摆着张臭脸、没给余幸好脸色看。
然而,人家余幸并不需要他的好脸色,何况宫冉那张设定中的冰山脸不用刻意摆就足够臭了。
总裁糟糕心情得不到半点儿回应,最后成了自己跟自己生闷气,相当憋屈。而了解宫冉的执念,更明白放弃过去的生活习惯有多难,余幸也没急着要求宫冉太多,反正他们还有两个月。
……
没异状也在家休息了两天,但答应了四百万的差事就要履行相应的职责,两天后,余幸如约上岗、跟宫冉去了公司。
跟花瓶不同,余秘书工作相当忙碌。
原秘书休了产假,他临时替任这一职的事由宫冉正式宣布。
相比从前,签订新条约后,宫冉给了余幸完全的信任,除了余秘书在办公室时、总裁视线始终紧随外,其他都是最正常的上下属关系,他们不近不疏。
放弃一些东西和重新建立都需要时间,而自从宫冉将眼前的余幸单独剖离、区分之后,他发现了同名二人更多的相似之处。
不过,短暂纠结之后,宫总裁还是将它们归纳为过度的思念和不舍了。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短又不短,他知道珍惜机会,也在催自己疏远、改变。
如此努力过后,宫冉肉眼能见的最大进步就是在能收回黏在余幸身上的热切视线、专心干自己的了。
而这一个星期里,从没做过秘书、对新工作也没什么信心的余秘书,在人民群众的帮助下完全胜任了这份工作。
加之余幸随和明朗的性格本就招人喜欢,所以“深受总裁。宠。爱”又没任何架子、工作认真又不矫情的余秘书理所当然的受到大家欢迎、一如既往的好人缘。这第一周过去,更有记不清公司老总的脸的人,已经能跟他的秘书互开玩笑了。
当然,这也跟余秘书常在各办公区转悠有关。
不仅他的工作有跑腿需求,余幸也不习惯麻烦别人,大概学生时代养成了为老师和同学服务的习惯,他总像个人民干部似得亲力亲为。
总而言之,签订条约的第一周,宫总裁表现良好,余秘书也不差。
后者工作尽责,至于前者,他遵守了所有约定,两人也再没一起睡过。
换句话说,宫冉再也没在床上睡过,他这一周都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
只不过……余幸对此并不知情,他根本不知道宫冉家只有一间卧室。
总裁家太大,余幸没有逛别人家屋子的闲情逸致,而且客房算寻常家庭标配,他怎么知道宫冉这么“特立独行”?
加上总裁一直秘书起得早,后者每天刚准备洗漱,他上司就穿戴整齐的在餐桌吃东西了,完全不会恰好撞破。
……
周日早晨,余幸给宫冉送了杯咖啡就脚步轻轻的离开了,回楼下休息室恰好碰见加班的某部门副经理。
郑经理也有上午喝咖啡的习惯,平日格外容易跟帮总裁带咖啡的余秘书撞见,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朋友。
打完招呼,余幸调笑一句“加班有三倍工资”,对方立刻垮下一张脸,一脸严肃:“提钱多俗!我这只是在做分内工作而已,不算加班,爱岗敬业、无私奉献,怎么能要求回报!”
信他才有鬼。
短暂两秒沉默后,两人都笑出了声。
不论国企私企,周日都有公休假,余幸随口一问郑经理加班理由,换来对方一脸的苦大仇深。
因余幸是宫冉的人,郑经理也没避讳,明抱怨道:“还不是因为那个付总。”
“付总?”
“对,就是付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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