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做饭的时间,陈瑜和雪松趁秦灵芝在厨房忙活,贴了隐身符就溜进了秦家的卧室。
没费什么事,他们在秦灵芝的床头柜里找到了一个白洋布缝的娃娃,娃娃的身上歪歪扭扭写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心口上还插了一根缝衣服的针,针附近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彩姨一看这个娃娃就一副要晕厥的样子,气得嘴唇都在发抖:“这是阿荣的八字。果然是她,我就是跟她吵了几句嘴,就要把阿荣害死,她真是……”
“可是,彩姨,这个小人没有大叔身上的东西,应该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大叔之所以性命难保,就是因为其中的一魂一魄也被对方拿走了。可是,这小人里面没有魂魄。”陈瑜打断了彩姨的话,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说道。
陈瑜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彩姨有点可疑,在她三番两次想要把这事砸实在那个秦灵芝头上时,就更怀疑了。
彩姨顿时卡壳了,语无伦次的说:“可,可能魂魄被她,弄散了呢?你们看,这上面这么多的针眼,不知道扎了多少回,里面只有一魂一魄,说不定早就散了……”
“要是散了,大叔这会儿不死也傻了。彩姨,我想,这个扎小人的,不是你,就是你认识的人。你不打算跟我们说说吗?”陈瑜看到石荣不敢置信的表情,觉得心头无比的畅快。
石荣为了要个儿子,抛弃婆婆,就找了这么个女人。生个儿子不好好教养,长大了就蹲了监,人过中年,媳妇还想要他的命。
真是惨不忍睹啊,可是她怎么这么想笑呢?活该!
彩姨拼命的摇着头,极力否认:“胡说,我害自己的男人做什么?害死了他我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她抓着石荣的袖子激动的说:“阿荣,你不要听她的,我怎么可能害你?为了你,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没过门就给你生了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石荣想起了小彩年轻的时候,在遮天蔽日的青纱帐里,半推半就的解开了衣衫,哭着说,就算不能嫁给他,她也要给石家生个儿子。
两个人偷偷往来了一段时间,小彩很快就怀上了孩子。不知道费了多大劲,才躲着人把孩子生了下来。
为他付出这么的小彩,怎么可能会害他?
石荣抱着伤心欲绝站立不稳的媳妇,转头对两人怒目而视:“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来救我的,你是不是听了你婆婆的话,成心把我们这个家搅和散的?小松,你就是这么对你爹的?”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猜到的是真相:“秀清是不是还在怪小彩?就算没有小彩,我也不会要她的!不下蛋的鸡,谁会愿意拿粮食养着?”
因为找到了那个娃娃,石荣觉得烧了自己就没事了,既然用不到陈瑜了,他也就不再顾忌什么了。
提及了何秀清,雪松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你真的以为自己没事了?如果你不想活了,我们可以成全你。”
自作孽,不可活。如果石荣不愿意让他们救,雪松打算拼着修为再无进步,也不会勉强他的。
如果可以,他宁愿把石荣的那一半血肉还给他,也不想承认他是自己的生身父亲。时至今日,他居然还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到娘身上。
他庆幸娘及时离开了石家,不然恐怕他们母子再也没有相见的可能了。
石荣以为雪松是在威胁他,说:“当然没……”
一句话没说完,他的身子一歪,扑通一下倒了下去,脑袋重重的磕在桌角,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扶他。
第73章
石荣一手捂着心口,一手伸手去抓陈瑜:“救, 救救我……”
陈瑜退了一步, 冷眼旁观, 不打算出手。反正石荣也不会一下子就死了, 多疼一会儿,估计就该知道怎么说话了。
而彩姨, 似乎是被吓住了, 没有反应过来, 居然也呆呆的站在那里, 任由石荣翻滚挣扎, 一点也没有上前扶他的意思。
直到石荣痛得满头大汗,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这波疼痛才渐渐退去。他扶着桌子站起来,重重的扇了彩姨一巴掌:“贱人!说, 是不是你害我?”
“阿荣!你不要相信他们的话,他们是故意来挑拨我们的。他们可是何秀清的儿子,怎么可能真心要救你?”彩姨似乎被打醒了,慌忙解释。
她避而不谈小人的事情, 一味的跟石荣强调陈瑜和雪松没安好心,只想把这两个人赶走, 她再想办法安抚石荣。
石荣刚才那一阵的疼痛,比往日都更加剧烈, 他怀疑自己以后要是死的话,肯定是活活疼死的。所以, 他对彩姨的话无动于衷,现在谁能救他,才是他要相信的人。
他放低了姿态,低声下气的说:“求你们救救我,只要能救我,你们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要想救你,这就需要问问我们彩姨了。顺便我多嘴想问一句,大叔,彩姨肚子里的孩子有三个多月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说?”陈瑜觉得彩姨肚子里的孩子八成不是石荣的,看她那么心虚,估计时间也对不上。
石荣看着彩姨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两个多月了,小彩不可能没有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不说,意味着什么,他也很清楚。
当初儿子犯了事,他们也想再要一个孩子,有一阵子,两个人的夫妻生活十分频繁。
但是石荣毕竟不年轻了,身体很快就受不了了。加上一直没能再怀上孩子,他对这事就慢慢就淡了下来。
最近两年,甚至一个月都未必有一次。算一算,他们两个上次行房还是上个月的事,上上次距离现在,绝对超过两个月了。
石荣扯住小彩的衣领,愤怒的说:“难怪我对你这么好,你也要害我,这是嫌我碍眼,急着给野男人腾地方呢?说,那个野男人是谁?”
肯定是那个男人想害他,石荣现在已经确定了。
“没有,我没有,孩子是你的!你说这话,不怕我心寒吗?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回娘家!”彩姨似乎觉得被羞辱了,衣服也不收拾,转身就要出门。
石荣紧跟不放,拽着小彩说:“走,去你娘家,我也问问,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教着你偷汉子谋杀亲夫?”
他也怀疑,小彩是把小人藏在娘家了。这顶绿帽子他是戴定了,但是面对生死问题,这都是小事。他最想的还是赶紧找到小人,解除自己的性命之危。
彩姨本来是想借回娘家躲开石荣的,没想到石荣反而也要跟着一起去。出了大门,她就不敢再说什么了,怕吵起来让邻居听到,坏了自己的名声。
“我们也去看看吧。”陈瑜和雪松跟在两人后面,朝彩姨的娘家走去。
陈瑜和雪松不想离那两个人太近,就跟他们隔了一段距离,慢慢走在后面。所以,他们到的时候,石荣已经跟丈母娘吵了起来。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婆子,拄着一根拐杖,骂的正起劲:“你自己不也背着先头的媳妇勾搭我们小彩?就算小彩偷人怎么了,跟你不也是半斤八两,你也好意思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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