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嫁_汝归【完结+番外】(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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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安帝朝屋内瞥了一眼,将手背到身后说:“你派人看了大姑娘,若是太后得了消息来,不用拦着。”

  杨广祥“唉”了一声,跟在承安帝后头转身出去。屋里太医给赵宣请脉,半天也说不出是个什么病症。左右思量才道:“姑娘似乎是……是魔怔了……”赵宣让小尼姑给她随意绾个发歪在软榻上。没有上妆,反倒少了几分凌厉,多上几缕病弱之姿。她挑眉:“太医确信?”

  太医战战兢兢的回话道:“臣,确信。”

  赵宣笑了,宫里头但凡是诊不出来的病,大多以鬼神之论加以搪塞。她赏了银钱说:“想必太医还是要往圣上那边去回话的,我便不多打搅了。”待宫人领着太医走了,赵宣才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她瘫在榻上,连身子都坐不直。小脸血色尽褪,冷汗顺着领口,沿脊背一路流下。

  真真是惊险,活了两世,至今也没有做过如此荒唐之事。欺君之罪,罪当诛连。她慢慢地才有了力气,朝屋外瞧了瞧。院里一个人也没有,只守着几个太监,想必是承安帝留下的。

  承安帝这时候走开,大约是李昶那边闹出来动静。

  李昶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赵宣原以为对他的未知是一种不详,上辈子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如今已不知不觉相熟,她用指尖敲打着小几,李昶他……为什么要淌这趟浑水呢?

  自个一个姑娘家冒然去找他办事,他不会不知道这其中利害。成功了,是承她一份恩情,定国公府会帮他入仕。可一旦失败,李家……绝无法承受承安帝的滔天怒意。

  赵宣的脑子越来越混乱,索性不想,合衣上床小睡一会儿。

  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三更天。窗外还是昏黑一片,偶尔有风吹过,外头大约是下雨了。

  “姑娘醒了?”染香掀帘走进来。赵宣揉揉眼睛问:“你怎么在这?”染香关严窗子福礼说:“太后娘娘在望舒楼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连夜遣人回京叫了奴婢来伺候长公主与大姑娘。”

  “母亲?母亲如何了?”赵宣掀开被子,这会儿是睡不着的,想出去走走。染香打了洗脸水来说:“长公主殿下无恙,只气急攻心,晕了半会儿”她又结果赵宣用好的毛巾问:“姑娘去哪里?”

  赵宣顺口答:“随便转转罢了,你不用跟着。”染香连夜上山,怕也累的不轻。她明白赵宣的意思,道了声“万福”说:“巧了,众人刚刚才算闹完,这个时辰该是都就寝了,姑娘趁没人转转也好。”

  赵宣裹着披风在茹安园转了几圈,又怕叨扰旁人。想着去大佛堂拜一拜,给国公府求个平安。她踩着青石小路,远远就瞧见绰约的烛光下一个青影。

  李昶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略略偏首。赵宣走进佛堂,与他并排跪着,朝佛像先磕了三个头。

  “姑娘信佛?”李昶跪着也比赵宣高出一个头,他似乎很喜欢青色的衣裳。赵宣仰头看他说:“原是不信的,但如今想来信一信也未尝不可。”她有朝佛像十指合拢拜了拜。

  李昶跟着她也拜了拜道:“我原也不信,如今听姑娘说的好似也有一番道理。”他正说着,冷不丁被赵宣扯住衣袖。她个子小,不得不凑近了说:“李世子,今日之事……多谢。”

  李昶这样看着赵宣,直到她松开手才觉失礼。练练拱手说:“姑娘见怪,姑娘见怪。”赵宣被他逗乐了,掩唇笑说:“你为什么跪在这里?不用睡觉?”

  “我……”李昶张张嘴,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垂头浅浅的问:“咱们算是什么交情?”赵宣没听清道:“世子方才说什么?”

  李昶忙摆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雨大了,姑娘撑我的伞回去吧。”赵宣站起身,绕到柱后拿了伞说:“我自己带了。”说完就冲进雨里,李昶隔着雨帘,看那道兰影消失在转角,只能继续跪。泠泠的雨沿着廊檐重重砸在石板路上,天色渐渐亮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提醒一下,汝归改了文名

  ☆、第27章 皇家辛秘

  二十七、皇家辛秘

  昨日之事闹得厉害了,祭祖事宜因而也难得的顺利。即使有人提及长公主昔日之事,也叫承安帝给当即驳回去,赵宣则是没有跟去,闲在屋里看起话本子,小姐与书生的桥段百看不厌。

  赵宣看得久了,只觉脖子酸痛。叫人来瞧瞧,原是又肿起来。染香拿了药过来道:“姑娘没得怎么不仔细,在哪伤着的?可得小心着,别叫长公主殿下那边知道才好。”赵宣点点头,任由她给自己上药,药膏在肌肤上浅浅化开,清清凉凉的,好是舒服。

  “你这药,从何处来?”赵宣眯着眼睛,有些乏了。染香一面拿了薄毯来给她盖上,一面答道:“上回太后娘娘赏了姑娘几瓶,奴婢一并带来了。”

  赵宣会意说:“我先睡一会儿,你去送一瓶到逸阳伯世子房里。”她说完就闭上眼,待染香推开门,赵宣又下了榻说:“我得写张字条才成。”说着走到案边提起笔,再将字条折好递给染香,如旧上榻躺好。

  染香看了一眼赵宣,吩咐外头做活的姑子们都轻慢些。

  李昶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桌上的瓷瓶,他抽出瓷瓶下的字条展开。两行簪花小楷工整漂亮的写着「金疮御药,再谢世子。改日必有礼送上。」李昶凝着字条笑了笑,把它重新叠好,塞进腰间。又拿起那药仔细打量,大姑娘送的东西难得,该一并收好。

  他往茹安园的方向看去,祭祖刚刚结束,那处吵闹的很。说来也怪,大姑娘一会儿喜闹,一会儿喜静的,不知现在是开心还是气恼。她昨晚一定是瞧出来了才送的药,当真是别扭。

  李昶扶着桌边,艰难的到床上躺下。昨日虽说是成功了,但他的所为终究太过鲁莽,没有顾全大局。父亲罚了他三十藤鞭,又叫去佛堂彻跪思过。今晨随驾祭祖险些撑不下来。

  恭顺长公主也算是惊险,出来挑衅的人不在少数。偏定国公只能干看着,他若是上前说了软化,日后落没不说,长公主也一样遭人诟病。毕竟先帝崩后,她可是顶着谩骂与质疑坐了三年龙椅。虽说是胞姐,但要讲承安帝心里不膈应怕是没人回信。

  只赵宣使得这手段叫他在心里把那份姐弟情谊又拎了拎。只要说长公主的生祠一连倒了几处,怕承安帝就会往天意上头想。当初没有长公主,他也没命活到今日,更别说位登九五了。正巧他生了动长公主的心思,生祠便倒,大约是上天在警告他了。

  昨儿夜里虽暗,但李昶还是瞧见了赵宣脸上一块血迹……不会是有什么是吧?

  他走到案边,写了张纸条,趁茹安园忙乱叫小尼姑代递给赵宣。

  恭顺长公主歪在软榻上,院里人多,又不好晒太阳。更何况这几日阴雨绵绵的,叫人心里不痛快。

  “母亲今日如何?”赵宣接过染香托盘上的粥递过去。长公主浅浅呡上几口说:“没什么大事,反倒是初华你。我昨日听太医说你是……魔怔了?”她看着赵宣喃喃自语道:“这脸上的印记真真是与当年一模一样。”她声音渐小,抬头看了一眼皇城的方向,拉着赵宣的手说:“初华你记好,无论日后嫁去何处都不要招惹君家一脉了。我们与陛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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