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自从在焦良那里得知了她与陶昕来之间有那么个“暗星蔽日”的星象的时候起,她就常常心神不宁,疑神疑鬼,几乎所有的不顺利的事情都要往陶昕来身上想,而即便是很顺利的事情,她也总是害怕会不会遭遇“暗星蔽日”的影响,变得不顺利起来。
镜自然看出她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但是并不提醒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白子莲非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反而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想法都是对的,哪怕那其实真是错的。
三灵峰禁地其实就是韩凤仪设置了准入限制的秘密培养基地,在这里面有许多珍贵和珍惜的物种,有的是为峰中或门中培育的,有的则是自己的私产,是私藏。韩凤仪自己平时都宝贝得不得了,临走前把这块宝贝地托付给陶昕来,连大小苏都略过去了。陶昕来平日里也格外注意,平日里舍不得损伤分毫,所以聂元静的话陶昕来根本就听不进去。
她心说,你要对付谁,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别借我的地儿生事啊,若是真是她的地儿,说不定还要好说一点,问题现在是,这地儿可是她师父韩凤仪的啊,她能做自己的主,难道还能做韩凤仪的主?这里面的那些宝贝她师父都是小心翼翼对待,爱护有加,当眼珠子看的,动她师父的眼珠子,你说她能答应吗?
聂元静未必不知道这些情况,也正是因为知道,人家也不废话了,直接把人弄倒了,先斩后奏。
聂元静还不知道陶昕来已经被玉墨给弄醒了,而且正往三灵峰禁地赶来。
现在是,白一鹤和白子莲在禁地之中,聂元静晃晃荡荡往三灵峰禁地去,陶昕来则着急忙慌往禁地飞奔疾驰。这样一来,陶昕来竟然还比聂元静早到禁地。
陶昕来可跟白子莲他们不同,陶昕来是有准入许可的,跟白一鹤和白子莲依靠那什么镜行事不同——虽然白一鹤并不知道镜的存在,以为是身为代理掌峰的白子莲得到了进入禁地的许可。
陶昕来一进入禁地就赶紧去找白一鹤,这时候她还不知道白子莲带着白一鹤同时都在里面玩儿着呢,她要是知道,绝对不会这么单枪匹马就冲过来了。而其实在进入禁地的一刹那,她就意识到自己这么个状态,如果硬碰硬的话,不但讨不到好,相反还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毕竟她和白一鹤可没有什么交情,不但没有,估计人家还可能把她当敌人呢。
陶昕来定了定神,还决定进去。这都到这地儿了,又不可能找聂元静帮忙,这是箭在弦上备着呢,她也只有往前走了,退回去她自己都不甘心。到时候,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怎么着也会有办法的,就算到后来实在没办法,不是她自夸,费点事儿,逃跑还是有可能的。
从这就可看出陶昕来本质有多光棍儿了。
禁地里此时还算安静,陶昕来小心翼翼地寻找着白一鹤的踪迹,沿途看了看,还好,没有看到什么灵植被连根拔起的情况,至于灵兽,这些小家伙最精的,不是熟悉的人进来,早不知猫哪儿躲起来了。这陶昕来深有体会,因为她第一次被韩凤仪带进来的时候就见识过了,那时候可还是有韩凤仪在啊。所以说,比起灵兽,她更担心这些不会叫不会跑的灵植。
因为地方不大,陶昕来很快就找到了白一鹤。这时候她惊讶地发现,不止是白一鹤,连白子莲也在。二对一,这情况对她挺不利。她下意识地去摸背后的长刀,这才想起那长刀已经断成两半,被她刻意留住聂元静的丹房中了。
她略想了想,再往云戒中探去,想要取些空白符篆出来画点备用,这也算是战斗力啊。结果,看到原本堆放空白符篆的地方铺开的燃烧过后的黑灰,她顿时傻了眼儿。
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那个……对不起啊,一……一不……不小心,烧……烧着了……”得,治好了结巴的吴用又变回结巴去了。
陶昕来那是五脏翻腾,心如火烧啊,她脑门儿青筋直跳,脸上像开了染坊,这一刻的悲愤简直无以言表。
尼玛,不带这么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啊!这要兵没兵,要粮没粮,这是作死的节奏啊!她都想哭了。
其实,吴用也想哭了。你说怎么就这么巧,怎么就这么背?聂元静才是罪魁祸首,结果,聂元静还没看到影子,他先遭殃了。
陶昕来也不跟吴用发火,没这时间。再说了,就吴用现在那风雨飘摇的小可怜样儿,他又不是故意的,她能把他怎么着?她还是先搜索一下存货比较现实。
好了,现有存货:两张隐身符,两张定身符,四张御火符,还有两张御水符。除了符篆之外,还有几样可以暂且挪出来当做攻击手段的法器。再多的,她思考再三,能不用最好还是不用了。
看存货的量也不算太糟,只是白一鹤是木火双修,白子莲是冰系单灵根修士,所谓以己之长攻人之短,又有五行相生相克之说,她手上的攻击型符篆虽然品级不错,但用他俩身上可是浪费,发挥不了最佳效果啊!
真是压力山大。
陶昕来忍不住暗暗仰天长叹,以现有的战斗资源迅速布置了一番,心说先这么着吧。
她抬眼一看,哎呀坏了!白一鹤在拔什么呢?那可是三叶宝芝!是师父冒着生命危险采摘来培育的灵芝品种!这个贪心鬼,那丹方上的十八种材料里可没有三叶宝芝啊!
眼见着白一鹤丝毫不温柔的动作,明显是鬼子进村,东西的要,活口的不留,存心毁它生机啊!太可恶了!
我说兄弟,你用个灵锄会死啊?亏你还是炼丹的,脑子进水吧?哎哟哟那么用力干什么,宝芝那么可爱又脆弱,没见它根都断了两,疼着呢吗?!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长耳朵似狐似兔的小兽飞扑过去咬在白一鹤手背上,白子莲在一边惊呼,白一鹤则在大惊之下化出五行之力,一巴掌拍在了那小兽身上。
小兽本就个儿小,还是个未成年,哪里受得这等雷霆之力,顿时被拍飞一旁,血溅五步,歪脖子没了声息。
“哎呀,是兔狐!”白子莲看着可爱的小兽当场丢了性命,心疼起来。
白一鹤则恨恨看着手背上迅速发黑的牙印,骂了句:“畜生!”说着便去掏丹药!
畜生!这兔狐日日都要守着这三叶宝芝,与它最是要好,平日有个风吹雨打的都要找叶子给它挡一挡。它必是知道三叶宝芝危险,所以不惜性命,都躲起来了还跑出来救自己的伙伴,这才身死命殒。
这不过眨眼的功夫,陶昕来反应不及,顿时眼眶湿润,忍无可忍。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出手往白一鹤身上砸去一个爆破法器,因白一鹤猝不及防,那爆破法器虽然最后被他挥开,但还是炸伤他的手臂。
“是谁!出来!”白一鹤气得大叫。
陶昕来毫不掩饰满眼的怒火走出来,这时候也不去想什么谈判什么劝诫了。
“无耻!”陶昕来冷冷看着两人。
白子莲有些心虚,于是看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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