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昕来还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便问道:“多少人猝死,都是什么修为?”
李慕远立刻道:“据目前的统计数据,猝死的人有五个,这五人皆是七窍流血爆体而死。至于修为,其中两个是元婴中期,两个是元婴后期,还有一个刚刚晋升元婴。我们在查找这五个人生前的资料时发现,他们都曾来过南海,而且修为增长的速度都比同时代的其他人高得离谱了。”
陶昕来古怪地看了眼李慕远,觉得这个人真是个劳碌命。你说他一个丹修不好好修炼,今天去查魔修的事情,明天去查修士猝死的事情,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管这些闲事?真的是正义感太强了,所以连自己的立场和事情都忘了吗?但是认真算起来,他的修为也没有落下,至少现在也是元婴中期的修为了。
李慕远奇怪地看着她,忍不住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陶昕来别开目光,道:“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些事情怎么都能撞到你手上来。”
李慕远一时没明白陶昕来的意思,再一想,脸色微变,道:“这件事情与你有关系?”
陶昕来顿觉诧异,道:“你想到哪里去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慕远眉头微微皱起,道:“昕来,你的修为增长得也很快,而且也出现在这南海之中。昕来,你……真的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陶昕来哭笑不得,道:“谢谢你的关心,放心,我不会猝死的。至于你说的那些修士猝死的事情……这些年我都在南海之中修炼,若是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你尽管说便是。别的不说,南海之中大部分地方我都是去过的,你若要去什么地方,我自可以引路。”再说了,还有砖头在,陶昕来在海底是一点都不担心会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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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海中之金
李慕远想到当年在锦绣城中的事情,当时陶昕来的修为不过金丹,比现在要沉默甚至是沉闷,可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修为长进了的关系,他怎么感觉她的气息也变了,而且似乎还带着某种模糊的——亦正亦邪的潇然洒脱。他突然想起之前听到过的关于陶昕来的传言,说她触犯门规,被投入禁地,早不在人世。
“怎么了?”陶昕来漫不经心地偏头问道。
李慕远于是回神,道:“南海一片原本是魔族的据点,传闻南海海兽一族中有一位已经修炼出人形的前辈,不过听闻已遭魔族毒手。”
他说这个事情,陶昕来是最清楚的了。当时那只化形海兽如何死的她亲眼目睹,化形海兽的模样大约也只有她看清楚了。不过,李慕远能知道这么多已是不易了。
“听闻那位前辈陨落前曾将自身万千法力运行海中,护住了南海灵脉,保存了南海诸多灵气。而灵脉所在自那之后消隐于无形,寻常人等皆感应不出,也寻踪不到。”
陶昕来眼珠子转了转,见李慕远有意无意在观察她的神色,心中便明白了几分。
“你想让我带你们去找南海灵脉?”她心想李慕远该不会是觉得她知道南海灵脉在哪里吧?
说实话,她年年月月重复着修炼字攻的节奏,修为虽然一直在自行增长,但由于她现下的追求不在此处,所以仍未突破七层的界限。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灵脉在哪里并不重要,自然不曾刻意去寻找过。阿图、红毛和砖头倒是大半的时间在外面疯玩——嗯,当然也没有落下修行,但是也不曾听它们说过什么南海灵脉的事情啊?
南海固然是有灵脉的,可是那是维系整个南海的关键,一般都是难以寻踪的。李慕远若真要她找这个,那她真是帮不上忙了。
李慕远看着她,“灵脉难寻,寻常人也是找不到的,即便这些年你隐在这南海之中修炼终日,怕也不一定知道这南海灵脉的所在。”他见陶昕来表示赞同的表情,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既然你在海中,自是比在陆地上的道友们知道的情况更多些。这些年你有没有发现过什么异常的事物?”
陶昕来想了想,她日日沉浸于字攻之道,要说异常什么的她还真是没有注意到过。不过以她现在的修为,若是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异常,也没道理她发现不了。再说她身边还有红毛、阿图和砖头。
那蒋方这时忍不住了。他上前两步,道:“这位道友,灵脉或许难寻,但封锁灵脉之物却要容易找得多。有人曾经在南海深处见到过封锁灵脉的金砖,那金砖即便隐藏在南海深处,也散发着闪闪金光,若是道友平日里遨游南海,相信一定不会忽略这样的金光的。”
此人体型清瘦,小眼睛闪着精光,薄嘴唇讲话略带急切,一看就是计较刻薄之象。
修道之人越是接近大道,越是相由心生。陶昕来一眼看他就生不出亲近之感,再听他讲话心中又多了两分不喜,于是一时没有说话。
李慕远看了他一眼,见陶昕来面色未变,眸光却是渐深,便打着圆场笑道:“昕来莫怪,这位蒋方蒋道友一门同宗的弟弟前些日子来南海探险,不料一去不归,蒋道友左右打听才知他那弟弟是在寻找南海灵脉的时候遇了难。这回蒋道友随我来南海深处一来是寻找南海灵脉所在,一来是寻找他弟弟的尸骨,所以难免急迫了些……”
陶昕来随意笑了笑,道:“倒不是别的,你我早年有过交情,你知我为人。我年近沉迷符篆之术,虽说空闲之时也在南海行走遨游,但毕竟心中有事,难得畅怀。至于什么灵脉,什么金光,不怕你们笑话,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还是听你们方才说起才知有此事。”
李慕远是相信陶昕来的,不说陶昕来师父的师父的原因,就说他们有过的交往,李慕远也倾向于相信陶昕来。不过眼下不是叙旧的时候。
“我得到一个线索,若是昕来不弃,可与我们同往。说个不好意思的话,说不得还要得昕来照顾。”
陶昕来哈哈笑了一下,道:“可不敢当,我也就能指指路,修为什么的那是摆着好看的,这些年专注符篆,别的可是都荒废了。”
李慕远也不再说什么,只手一摆,两人相视一笑,有意无意中把那蒋方冷落在了一旁。
蒋方方才说完那番话便知是得罪人了。不过他心中另有盘算,也没觉得得罪了陶昕来就会怎么样。他往李慕远身边靠了靠,在路上小声问道:“李道友,这位是什么来路?”
李慕远目不斜视,声音也未压低,只抱歉笑道:“忘了介绍,是我的不是。这位是陶昕来陶道友,是我的一位旧友。我与她多年不见,今次一见难免激动了一些,竟忘了为二位介绍,是我不该,见谅见谅。”
其实,他也就是忘了给蒋方介绍陶昕来,一开始对着陶昕来可是说了他叫蒋方的。可见李慕远对蒋方也实在没什么交情,不过同路而行。
陶昕来和李慕远不一样。李慕远就算是对着讨厌的人,至少面子上也不会太难看,陶昕来就随性得多,喜欢的就是喜欢的,不喜欢的她是理都不想理一下。所以蒋方见陶昕来态度冷淡,心里面自是不满。但是蒋方是个识时务的,他不过是元婴初期的修为,虽然看不出陶昕来的修为如何,但他知道那一定比自己高。方才他已经说错话得罪了人,总不能再摆个臭脸把人再得罪一次。无意识一回事,有意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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