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少年的眸中qíng绪风bào终于过去,看着那毫无反抗的人,突然抓起席彻额前微长的发,qiáng迫那双早已经失去焦距的眼与自己对视,脸上,是古怪的笑意:“所以说,你就那么想要找人吗?就算是男人,也无所谓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修改,虽然不大,但有人应该看得出修改的是什么……想了一晚上,还是不满意,不改一下自己简直qiáng迫症觉得难受。
ps:爱琴海之旅,是两个人对决的开始,也只是一个开端,亲们要有耐心。
……
还有,关于大家一些问题的解释说明:我写的两个人都不完美,如果不再偏执,选择放开,那就不是项宁了。如果不再骄傲,选择轻而易举的被攻陷,那句不是席彻了。就算是准备不爱,用qiáng大的意志伪装自己,也会有脆弱一面。就算是高冷,男神也会在孤独的旅途中偶尔羡慕那些年轻朝气的少年。与其说项安那般鲜明多变的个xing不知觉会吸引席彻,倒不如说项安所营造出来的那个项安,身上拥有着席彻内心深处渴望而需要的东西……然而,需要注意的是,这绝对不会是说席彻现在会把眼光放在项安身上,就是要爱上的意思了。作者一向认为爱上一个人,永远不会那么简单,不会是你很特别,我就要爱上你……特别是当习惯了冷漠的骄傲男人,特别是已经对爱绝望过的偏执者。席彻与项安,因为上辈子那十年的关系,注定纠.缠不休,两个人的xing格,骨子里的傲气,却是让他们走的路,要艰辛,更是容易互相折磨。所以,这才是nüè点所在啊!
☆、无花果树
引子:
——如果,我说,我可以给你你所需要的一切呢?
——你想要什么?
——嘘,别开口,这是秘密。
……
席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就算是关着窗帘,整个房间也因为阳光而变得光明。
席彻觉得自己很久没有睡这么久了,却是有点轻微的头痛,他轻轻地揉了揉胀痛的太阳xué,睁开眼,却是陌生的地方。
宿醉的感觉让他几乎想不起什么,只是依稀记得自己走进了一家酒吧,然后点了烈酒,然后……
身上穿着还是昨日的衣服,这让他松了口气,脸上的眼镜已经不在了,而自己的身份证卡钱包等等都在旁边的chuáng头柜上,但是很重要的一点事,这个房间,明明不是自己的房间。
喝醉了?是谁送自己回来的吗?
可是,席彻却终究是想不起任何东西。
项安和一群人走进来的时候,席彻还是难得在发愣,对于未知——总是让他难以接受以及警惕,所以,那种毫无记忆的感觉,几乎是让他毫无安全感。
“渍渍,项少,难怪昨晚突然就走了,原来藏了个极品啊!”某位少年看着坐在chuáng边的席彻,暧.昧地chuī了个口哨,挤眉弄眼看着项安。
项安还没来得及说吧什么,另外一个妹子竟然尖叫了起来:“等等,这是席彻啊!男神席彻!我姐的偶像啊!没想到这么年轻!比海报看起来更帅啊!”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映象,就是那首经典《过去》的歌手吗?我妈超级喜欢的,连我也很喜欢耶,我以为歌手应该是一个长满胡子的大叔的,没想到这么帅啊!”另外一个女生也开口。
指指点点,叽叽喳喳的评论让席彻莫名的有种成了公园里被观赏的猴子一般,浑身不对劲,特别是在卧室这种私密的地方,被一大群少男少女用各色的目光看着,讨论着,这种感觉很糟糕,也让他几乎难以忍受。
见到席彻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项安也不再看热闹了,而是开了口:“真巧,席彻,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送我回来的?”席彻站起身来。
项安眨眼,却是露出暧.昧的神色:“怎么,不记得了?我记得你昨晚挺热qíng的……”
“哦……”周围的少年长长的拖了语气,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qíng,眼光在项安与席彻身上徘徊,简直非得看出什么“jian.qíng”来不可的样子。
席彻皱眉,他可不认为自己会与项安发生什么,而且,那些少年的眼神,也让他不太舒服:“抱歉,我不记得了,还有,真的是你送我回来的话,谢谢你。如果这个房间是你的话,我先回去了。”
就在席彻准备出门之时,项安却拉住了他:“借酒消愁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不是一个人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gān净而真挚,看不出一点儿的虚假。
席彻不自觉地看了一眼两个人抓住的手,不动声色将手抽了回去,将脸看向门口,口气一贯的冷硬:“谢谢,不必了。”
说着,却是大步迈向了门口。
“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冷酷啊!不过,项少你可不要觉得扫兴,走了就算了吧,一个老男人而已,而且听说还结婚了,项少你不会是喜欢那一款的吧?”一个少年开口。
“这倒没有。”项安轻笑,却似乎是毫不在意,拿出湿巾轻轻擦了擦刚刚与席彻相握的手,“只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熟人而已。”
“熟人,项少你和他以前就认识吗?可是你小时候不是一直呆在美国吗?也没听说过他去美国发展过啊?”另外一个女孩八卦地凑上来。
“对啊,难得你说要介绍一个人给我们认识呢!竟然那么不给面子……”另外一个人也开口。
“呵呵,没关系,本来准备一起去冲làng的,既然这样,那么我们自己去吧,我请客。”项安笑道。
“好啊,不管那老男人了,一点意思都没有,冲完làng我们再去吃海鲜大餐,我请客。”有人应和道。
……
席彻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洗了个澡,却是隔着窗户望着外面的海岸线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间,席彻拿起了那一直放在外套里的速写本,新鲜的笔迹划出淡淡的弧度,昨日那没有五官的少年,早已经被填上了表qíng,清晰而简单,却十分神似,鲜明而生动,甚至有几张是在调皮地笑着。
最后一张,少年做了个鬼脸,旁边嚣张而锋利的笔迹:席大叔,画功不错,连身材也画得很像,你这样我都以为你爱上我了。当然,没准你是妒忌我年轻帅气!不过,看你一个人也挺无聊,要不要一起玩?明天介绍朋友给你认识。——by帅到男神也qíng不自禁的项安。
看到那笔迹和画像,席彻甚至可以想象少年画这副像和写字时嚣张而轻轻自语的样子。
席彻突然就想起,这本速写本早上是翻开来放在chuáng上的,而自己根本没有看一眼就下意识地收起来了。
想到早上那群来房间的少男少女,席彻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项安,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特别是,当初那个甚至是哭着质问我是杀人凶手的人,难道就因为自己的一句对不起和解释就轻易地放过了自己吗?甚至于,放开一切,邀请自己?还是说,邀请自己,是为了某种报复?
席彻不清楚,这个少年,他看不透,何况,还是项宁的弟弟。从伊兹拉岛的巧遇,到如今的巧遇,席彻内心早已经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而这种感觉,在今早看见进屋的项安之后,愈发明显,这也是他今天早上毫不犹豫地拒绝项安的原因。
……
穿梭在那茂密的无花果林间,身材修长的青年恍若游离在人世的堕天使,高傲而冷漠,洒落在叶间杂碎的阳光,斑驳了青年的面容,唯有乌黑的发际在阳光不经意的照耀下隐隐散发着淡金色的色泽。
这日,无花果树下,席彻第三次“巧遇”了项安。
半靠着树的少年恍若慵懒的猫儿一般,火色的发没有变,却是乖巧地贴在了额前,没有了那般张扬,半眯着眼,似乎在等什么人,又似乎半睡半醒。
这一大片的庄园离席彻所在的那个酒店十分近,席彻已经是第三天到此游dàng了,茂密而充满生机的无花果树甚至让席彻暂时忘记了一些东西,遐想在美丽而残酷的神话世界中,难得有了某种灵感。
而这份灵感,在看到树下的少年的时候,却是彻底的汹涌了起来,年轻而美好的身体,靠着百年的大树,同样充满生机,一个百年,一个,只有十几年而已,人类短暂的生命,却是绽放着和百年的生物一样的美丽,短暂却真实。
人类都有着欣赏美的能力,却不一定能从那份美中捕捉永恒的画面以及旋律,而席彻,却是有着一颗能让永恒绽放的心,以及天赋。
铅笔在洁白的页面上划出优美的符号,属于艺术世界的音符和曲调,逐渐连词成句,脑海中不断游离的旋律,正迅速而清晰明了地显现出来。
而此刻的项安,也并没有打扰席彻,只是睁开了眼,也不介意席彻在看着他,透亮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惊讶,微靠着手,看着席彻的一举一动。
轻轻地渡着脚步,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看着树gān,枝叶,阳光,倒影,少年……突然间却是停下了脚步,自顾自坐了下来,毫不介意自己的衣服被地上的泥土弄脏,然后专注地为那谱好的曲调填词,或微微皱眉,或舒展嘴角,俊美无俦的青年,修长的手握笔,将铅字与白纸完美地融合,纸张翻页的声音,构成了一副美好的画卷。
……
等席彻终于将最后一个字修改完成时,天已经半暗了,只有落日的余晖洒过对面的树梢。
席彻支起脚,准备站起来,可惜脚却是因为长时间的坐姿而麻木,几乎是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也就在那一刻,一只洁白的手拉住了他,gān净,微凉,修长,宛若珍惜保养的钢琴家的手,再往上,是少年轻轻的笑,以及,纯净无害的眸子。
席彻有点愕然:“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不应该再这里吗?还是说,我不该在这里等你?”
项安说话难得地温和,可是席彻却是突然间觉得此刻的项安,像极了项宁,一样的温和,甚至于,是温柔,这让他下意识就甩开了项安的手。
qiáng迫自己站起来,身体站不稳,却是依旧保持了笔直,席彻就那么看着项安,将速写本合上,语气冷漠:“那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项安终究是收敛了笑意,轻轻地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换了语气:“自然是,我想来这里,就来了。”
“你在跟踪我?”席彻直截了当地问道。
“或许吧……否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能再次见面。”
“为什么?”
“如果说,我只想要一个答案呢?”
“什么答案?”
“你到底有没有心……”
少年的话拖长了语调,出奇地怪异,却是出奇地熟悉。
“席彻!你到底有没有心!”曾经,另外一个人也这么说过。
☆、奢侈的温柔(番外上)
项安从来不是一个温柔的人,这点席彻从遇上项安的第一天就知道,这个少年,骄傲,任xing,偏执,qiáng势,而不择手段。
甚至于,席彻会想,到底为什么自己还是陷了进去?陷入了早就警告过的那种未知而危险的qíng感中?
就像是克星,就像是命中注定,这个少年却是终究点燃了他生命中深藏的热qíng,然后不惜一切的飞蛾扑火,变成了自己也不熟知不相信的另外一个自己,陪他玩了这场名叫爱qíng的幼稚游戏。
他早就不再年轻,也不应该是会相信爱qíng的年龄,娱乐圈浮浮沉沉十几年,内里的肮脏与潜.规则他早就心如明镜,到可以视而不见冷漠相对,甚至于,连人也可以变得无yù无求,以至于残酷。
可是,唯独,对他,是不同的,无法抗拒的,到最后变成了舍不得,放不下……宁愿俯首低下那高傲的头颅,将心摊开任其解.剖。
席彻想,这就是爱了吧……如果不是,他再也无法用另外一种qíng感来定义自己的疯狂与失态。
可是,也就是这样,他才能想起那早就遗忘了的人――项宁,才能理解那样偏执而占有yù的爱qíng,就像是一个怪圈,不知不觉中,自己体验着那种被人冷淡乃至于求而不得的感觉,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项宁。
甚至于,有时候,席彻会想,项宁临死前的诅咒,终究是应验了。
这算是报应吧,却是甘之如饴的报应,曾经的席彻,无法想象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会因为一个人的微笑而心动,会因为一个人的痛苦而痛苦。
可是,当那人在自己身边,宁静而纯粹的眸子看着自己,对着自己笑的时候,那种得到了全世界的满足感却是满了整个心脏,填充着大脑,让他不知寂寞与孤独为何物。
幸运?亦是不幸?
他不知道,却愿意将深深地不安掩藏,甚至于偶尔自欺欺人谋求奢侈的温度。
……
“等等,席彻,你怎么回事?难道最近状态又不好吗?刚刚的戏有点生硬啊?”李导这回是难得没有生气,拍拍席彻的肩膀,问道。
“不是,可能是太久没有演戏了,重新来一遍吧。”席彻很gān脆承认,却是随意地看了那正在补妆的女主角一眼。
千雅绫,最近当红的新生代女神,以其清纯而直率的形象在最近几部流行剧中迅速走红,整个人倒是给人的感觉毫不做作,演技也非常不错,和娱乐圈的一般女星不同,这本来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甚至在以前,席彻或许会欣赏这样的女生,可是……前提不是他们两个人在剧中扮演一对生死不弃患难与共的qíng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