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们家,三个大老爷们,总要有一个做饭的吧?总不可能让父亲那老古板来做吧?难道,大哥想来试试?”项安朝着项齐戏谑一笑,却是将手里的铲子递给了项齐,“来,试试,今天我想试试大哥的手艺。”
一瞬间,项齐简直觉得手里的锅铲沉重无比,比签约几十个亿的大单子还要沉重,甚至有几分不知道如何反应的感觉,脸上,难得出现了几分紧张的qíng绪,然后……然后铲子一动就扔地上了。
“哈哈……”项安不厚道地捂着嘴大笑了起来,“大哥,我……哈哈,终于见到你有一个不会的了!你瞧瞧这样子,不行了……大哥你竟然连把铲子也拿不住……”
项齐的耳根微红,却是冷着一张脸瞪了一下项安:“好好做你的饭,我看能不能吃还是个问题。”
当然,在项齐僵着脸走出去许久项安的笑声还在厨房里久久回dàng。
那日,一桌的菜正合胃口,一家团圆,项家大古板难得拿出来一瓶珍藏的酒出来和两个儿子分享,项安笑也正好调和了另外两个面瘫。
那日,项齐的眼中有了醉意,他轻轻地摸了摸幼弟柔软的发,问道:“你真的放下一切了吗?”
项安抬头,轻轻将酌了一口杯中的酒,眼中氤氲着温柔的笑意,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纯粹gān净:“大哥,我还年轻,不是吗?”
一切正好,似乎所有都回归了正轨。
作者有话要说: 恩,很温馨的一章是不是,会做饭的项安+1,项齐男神厨房败笔+1
ps:席彻这个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的心境大家还是揣摩得出吧?
么么哒,昨天特别感谢恺宝小天使的雷,恩,还有所有留言支持的小天使,看到作者日更粗.长的诚意了没有?
☆、最后的礼物
“小少爷,有您的快递。”女佣桥敲着项安的房门,开口说道。
“谁送来的?我最近没买东西啊?”项安懒洋洋地问道,嘴巴里叼着一块薯条,闲适地看着一部英文原声电影。
“不知道,但是对方指定您签收,寄件人是一个故人。”女孩解释道。
项安这才从沙发上起来,打开门,身上还穿着闲适的室内睡衣,整个人慵懒而jīng致的感觉,却是让那女孩脸红地不敢抬头。
“不会是什么炸,药之内的吧?”项安自我吐槽着,却已经是走到了客厅门口。
凌厉而带着锋芒的笔迹,和主人一般高傲而不羁,熟悉的字体让项安愣了一下,却是笑了,然后毫不犹豫地签下了字:“什么时候他也学起流行的分手礼物了吗?”
可是,当礼物拆下之后,项安却愣住了。
小提琴?一把保养完美的世界名琴?席彻会有这种东西?
可是,转眼间,项安想到了别的,突然就释然了,这是席彻母亲的东西,那把世界名琴,曾经属于那个天才的女小提琴家的东西。
席彻喜欢小提琴这是当初的项宁无意中发现的,虽然席彻从未在大众面前表现出对小提琴的丝毫感觉,可是,项宁对席彻太过了解,或者说,对那个男人已经观察入微了,席彻会在电视电影上有小提琴曲目表演的时候认真地看,目光悠远而怀念,难得带上淡淡的温柔之意。某次陪席彻去选乐器的时候也依稀看到那人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了小提琴上,那时项宁甚至以为席彻或许是爱上某个小提琴家了,可是并没有,这或许是席彻内心的某种向往吧,那种目光,就算隐藏得太好,也骗不了项宁。
这也是项安之后为什么会从小提琴入手吸引席彻的原因,后来证明他的决定是正确的,席彻的母亲,是他内心最大的伤口与禁.忌,却也是最大的突破口。
项安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席彻谈起他母亲离他而去时眼中有怨有恨,可是,那个给了席彻生命的女人,却依旧是席彻心底最重视的人,是那个男人内心最温柔的禁.忌,与爱qíng不同,却是来自于人的天xing里最真挚的感qíng。
所以,他把母亲的琴送给了我?
项安低下头笑了,眼中却是看不出qíng绪。
而这时,一张纸突然从琴上落下,上面,写着熟悉而陌生的简谱。同时,在装着小提琴箱子的底部,项安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小型u盘。
U盘里很gān净,只有一段视频,项安以为这或许是席彻留给自己的话,可是,并没有,打开视频,从开头到结尾,席彻并没有讲过一句话。
视频里的那个人一身朴素,就那么站在洁白的雪地里,神qíng专注而温柔,修长的手动作轻柔而完美,拉响了第一个音符……
……
“surprise!”项宁笑着打开了那股礼盒,朝着席彻开口,“怎么样,惊喜吧?”
屋内,漂亮礼盒打开着,中间,是一把jīng致而漂亮的小提琴。
席彻愣了那么一秒,脸上并没有项宁所想象中的开心,反而是眸中深沉,脸色比之前还不好。
项宁意识到不对,有点慌:“怎……怎么,你不喜欢,我,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小提琴的……”
“我说过我喜欢吗?拿出去。”
“好好好……我这就拿走,你不要生气,今天是我们认识五周年纪念,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我几次看到你看小提琴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项宁安抚道,却是急忙将那礼盒带着小提琴抱了出去,等项宁回来时,却发现席彻早已不在了屋内。
项宁是在阳台上找到席彻的,席彻正在抽烟,烟卷而打着漩儿飘过席彻jīng致完美的脸庞,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还有,淡淡的xing.感和忧伤。
项宁感到有几分心疼,席彻很少抽烟,几乎是不抽,因为他说讨厌烟味,项宁也不得不把自己的烟戒掉。可是,当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抽起烟来时,他还是不争气地心疼。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项宁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者说能说什么。
席彻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烟熄灭,然后朝他走了过来,席彻很难得主动与项宁走进,带着莫名xing.感的感觉,项宁有着心跳加速的感觉,又有点紧张,不会是要挨打吧?
席彻慢慢走近项宁,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然后看着项宁。
时间恍若漫长了起来,在项宁以为自己会窒息时,然后,席彻开了口:“所以,你除了对不起就不会说其他的话了吗?”
声音依旧冷淡,但项宁莫名的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拼命的摇头:“不,不是,我是……我是说,礼……礼物我还有装备,曲子,对,曲子!我给你弹首钢琴曲吧!”
项宁没有说的是,他为了给席彻来个配套的礼物,特地去学过小提琴,他练习了很久,可以将某首简单而温馨的曲子演奏完美。
项宁体谅着席彻,甚至于说得上是完完全全的宠溺以及纵容,他小心翼翼地避免触碰到席彻的伤口,却也失去了走入席彻心里的机会。
那日,温润的青年眸中柔qíng,漂亮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弹奏出优美的乐章,清和的曲调似乎要驱除人心底所有的伤痛,身旁的青年,冷峻容颜慢慢舒展,一切,gān净而美好,暖如画卷。
那是,项宁为数不多的,与席彻有关的——温柔的记忆。
……
时光兜兜转转回了一个头,当初的听众成了演奏者,那人刻在那皑皑白雪中的身影,陪着优美的曲调,平静而平凡,却饱含温qíng。
这首曲子很朴实,可以说是简单,其中音符组合起来却是从来未出现过任何的谱曲中,这首一首随xing而发的曲子,却流畅无比,没有过多的qíng感激愤,但听到最后,项安却有了忧伤的感觉,这是一首,世界上只有他可以听出感qíng的曲子,写给他的曲子。
项安突然想起当初他申请毕业时他的导师吉莫安克说过一句话:“当有一天,你所表达的感qíng不拘于旋律时,你的小提琴就真正臻于大成了。”
当视频中最后一个音符结束,项安看到了青年淡淡的笑意,他看得出席彻的口型,那是——“再见”,永远不见。
项安想,这挺好,这或许,是他们两个,最完美的结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恩,这是第一次项安的回忆里有项宁和席彻的温馨场景。想到下一章就又要开始nüè了,我整个人都不好了/(ㄒoㄒ)/~~
于是,机智如我,下半节几百字就放在下章了~\(≧▽≦)/~(#`O′)喂~
觉得他们两个最好不在一起的可以把着当做结局了,下一章开始又是各种各样的nüè身nüè心……不出意外晚上会加更,几点不知道哦︿( ̄︶ ̄)︿
还有,不要沉默嘛,多多留言,让我知道有人看,这末点已经nüè哭了我,是全部弃文等结局了吗?
☆、命运纠葛
“怎么会没有?怎么可能?您再确认一遍?我这里有照片,还有视频,您可以看看,有没有印象?”席彻拿起了手里的手机递给工作人员看,可是那工作人员还是摇头。
Sourire sain这所医院,正是当初项安安置席彻母亲的医院,为法国很有名的一家私人医院,对病患的隐私极其保护,几乎不可能会说谎,当初视频病号等等都有传过来,项安为了让他放心也是将一切的安排妥当,可是,现在他来这里找人却被说完全没有此人。
席彻的心沉到谷里,他无法相信在项安陪着自己康复的那段时间,那个少年所为他做的那些也全是假的。
“放心,你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你只要安心恢复就好,一切有我呢。”
“她现在已经成功转移到法国Sourire sain医院了,你看,她还很好不是吗?你相信我,很快,你就可以看她了。”
……
当初的少年柔qíng蜜意,却是彻底取得了他的信任,那么多年保护着的亲人,就那么放心地jiāo给了另外一个人,毫无怀疑。
可是,现在……
不行,不能想!只是巧合,只是巧合而已!不会的,不会,就算项安再怎么样要报复自己,也绝对不可能去动一个全身瘫痪的长辈。
可是,席彻找遍了整个法国的医院,却完全没有得到别的消息,更不用说是同名的医院了。
可是,席彻走后,那个Sourire sain值班的年轻人出了一身冷汗:“真不知道事qíng过去这么久为什么还会有人找来。”
“可是这次好像真的是病人的家属啊?”另外一个人凑过来,“恩,重要的是,长得真不错。”
“那天来的拿伙帅哥也不错,就差一枪崩掉你了,小声点,这些人我们老板都惹不起,我们还是低调点少惹事吧。”年轻人摇摇头闭嘴。
……
席彻游dàng在巴黎这座城市里,到头来茫茫一片,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几天的赶航班找人几乎把他的jīng力全部用完,身心的疲惫像是要榨gān他的最后活力,乌青的眼肿着,胡子渣乱发型不整,现在的他就算是不伪装,大概也是没有人会认出他来,完全与那个闪闪发光的大明星相差甚远。
此刻,他坐在一张石椅上,手颤抖地点着一根烟,一身的衣服上布满了风尘仆仆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流làng汉,事实上,也的确是差不多,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只身一人,流落他乡,不是流làng汉是什么。
láng狈,无力……可是,这次,却连他自己也救不了自己。
只是,只是想平静地渡过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光而已,到头来,他却发现,本该是伤痕累累的心,却再也承受不起任何苍白的想象与结果。
“叔叔。”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突然拉住了席彻的衣角,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席彻被现实拉回,他无奈地看了一眼小孩,却是耐心地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纸币:“乖,拿去卖吃的。”
可是那小孩子却是摇摇头,从手里拿出一个东西塞给席彻,然后拼命地跑掉。
可是,席彻的眼神却在看到手里的东西之后完全变了,连忙起身跑去追那个孩子,可是,拐了几个弯之后,却再也没有找到那孩子的身影。
手里一张纸条包裹着一枚陈旧的戒指,纸条上清晰的话语——你得到过什么,就要失去什么。
席彻攥紧了手心几乎是要将手里的戒指给捏碎,这是他父亲送给母亲的定.qíng.信物,后来也成为婚戒,母亲从来不离身,这是唯一一直戴在母亲身上的东西,就算是当初就算是医生颁也颁不开,他母亲死也不曾放开过的东西。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席彻的眼中慢慢溢出绝望的光芒,耳边少年的声音依稀在侧——“你放心,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你知道,消息不会透露出去的。”
除了他,还会有谁?还会有谁呢?还会有谁知道!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我已经失去了一切,还不够吗?还不够吗?还不够吗!
打开了手机,他看着这几天看了不下百遍的号码,这一次,却是毫不犹豫地拨了下去。
……
“所以,你现在是彻底放开了?放过他了?”重夜看着面前的少年,开口问道。
“或许吧。”项安悠闲地喝了一口咖啡,“这样,也挺好的。”
“那么,从今天开始,我追你吧。”男子笑意盈盈,眉目里满是风qíng。
“噗!”项安一口咖啡几乎要把自己呛死,“咳咳……”
“就有那么好笑吗?”男人眉头微皱,“难道我追你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