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谋逆(穿书)_执江子【完结+番外】(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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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如茵接过锦帛,也不必打开,只看那颜色就晓得那是一道圣旨。于是还未看里面内容,她脑子里便先懵掉。

  当年她让胭影放出靖安公主还活着的消息,是为了让自己有个回白家的身份。

  那时全天下人都知道靖安公主已死,她若贸然回去,定会被白家人当做假冒者处置。因此她放出那个消息,只为让宁扶胤有所行动。

  所谓靖安公主的尸体,不过是一具烧得焦黑,难以辨别容貌的躯壳。宁扶胤既然要她死,必定不可能轻易相信那躯壳就是她。

  一旦她放出靖安公主还活着的消息,宁扶胤便必定有所行动。他这行动虽不在明面,但以白家的势力,必定会有所察觉。届时她再拿出先帝的诏书,白家人便会信她。

  只是她当初未曾想到会遇见宁扶眠,因此那精心的策划也没了用处。

  现在想来,这一切其实都在周冶的掌控中。

  她放消息是为了吸引宁扶胤,而周冶的默许,则是为了招惹宁扶眠。

  有了宁扶眠的庇护,她未有机会暴露行踪,也因此,这些年来她过得很是安稳,想必连宁扶胤都只当那则消息是个流言,早抛在了脑后。

  可如今这卷锦帛,带来的又将是什么?难道她的身份暴露了?

  沈如茵捏着那锦帛迟迟不敢打开,看得一旁的苍叶有些焦急,又觉得好笑。

  苍叶心想,姑娘虽向来就是个多虑的性子,但未曾想到她竟能多虑至此,连摆在眼前的事实真相也迟迟不敢去看。

  沈如茵从思考中回过神来,若有所觉地抬头望了苍叶一眼,看见他脸色沉静,眼神却有一丝戏谑,她也察觉到自己实在多虑过头,当下自嘲地一笑,将锦帛打了开来。

  这锦帛上所言,出乎意料地与沈如茵没有半枚铜钱的关系,反倒是与此时坐在石凳上愁眉苦脸的那个傻小子有关系——

  宁扶胤要召杜白进宫。

  沈如茵看着锦帛上的落款,又摸了摸四周封口,心道这居然还是一封密旨。

  旨意阐明是要济世堂的神医杜白入宫,去替皇帝看病。

  沈如茵回想书中,未曾记得宁扶胤有什么顽疾。可他这样大费周章地写了一道密旨,到宫外来寻医,摆明就是有不可让他人知晓的重病。

  不过这宁扶胤的运气也着实差了些,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这一道旨意下来,知道的人可就多了。

  毕竟,她怎么可能不告诉宁扶清呢?

  将锦帛叠好,沈如茵抬首便看见杜白求助地看着自己,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沈如茵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带儿子太久,母性泛滥,才会对杜白这小白脸都心软得一塌糊涂。

  “行了行了,别这样看我。”她将锦帛装进袖袋,“这事我回去与阿清商量一下再做决定,你们都别急。”

  说着,她走到杜白身后安抚地拍拍他的肩,想了想又有些不屑,“不就是去给皇帝看病么,你可是暗香的成员,还怕皇帝?”

  “他不是怕皇帝,”苍叶面无表情地揭露道,“他是怕当今的这一位皇帝。”

  “哦?” 沈如茵新奇地看向杜白。

  杜白吞吞吐吐半天,才终于嗫嚅道:“世人都说二殿下与三殿下最无情,可在区区看来,还是这位最小的五殿下最为心狠。”

  沈如茵:“此言何解?”

  “姑娘可知,三殿下的生母是因何而亡?”

  “不晓得,难不成是宁扶胤杀死的?”

  “那倒不是。”杜白摆摆手,“只是三殿下幼时锋芒过盛,便惹得其他娘娘们不痛快,于是几人商量要除掉他,哪知阴差阳错地未能除掉三殿下,反倒除了他的生母。”

  说到此处,杜白喝了一口茶歇了歇,方继续道:“这事原本先帝也并不打算如何追究,哪知那小殿下竟主动跑来指证他的生母静妃——您说,他狠不狠?”

  第105章 隐情

  沈如茵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崩塌。

  不错, 书中是写过静妃待宁扶胤不好,但自打她来到这里, 亲眼见着宁扶胤当上了皇帝,便认定书中所写不过是表面。

  她想着,宁扶胤与其母不合大概是装出来的,不然他如何能这样顺利当上皇帝, 又为何在当上皇帝后处处维护莫家?

  这几大家族一路走到如今,要么是已经亡了, 要么是还在亡的路上,唯独莫家仅仅失掉个无足轻重的英雄帮。若说这其中没有宁扶胤的故意偏袒,打死她都不信。

  可他幼时竟亲自去先帝面前揭发自己的母亲?

  这究竟是因为他与静妃不合, 还是因为他想要在先帝面前有所表现?

  不过杜白说得很对, 不论是哪一个原因,宁扶胤都脱不了“狠心”这顶帽子。

  沈如茵暗自叹了口气, 心道自己大概是唯一一个穿书许多年,却不怎么和书中主角打交道的人了。

  “总之不管你怕不怕,这事儿它也已经来了。”她继续拍着杜白肩膀,“你放心,若宁扶胤敢杀你, 我就替你报仇!”

  杜白:“……”他觉得更害怕了。

  沈如茵摸了摸袖子, 正色道:“我今日来, 原本是要告诉你俩一个消息。”

  杜白眨巴着眼睛,“什么消息?”

  沈如茵按住杜白肩膀,严肃道:“找到周冶……”

  砰——

  话未说完, 便听见杜白因为站起身时过于激动,膝盖撞在石桌上的声音。

  沈如茵咽了咽口水,将剩下的那个“了”字说完,连忙弯身下来察看蹲在地上的杜白,关切道:“你没事吧?”

  她看着都觉得疼。

  杜白在被撞到的膝盖上抓了一把,单支着另一只腿站起身来。他看向沈如茵,一双眼睛里既有期待又有担忧,仿若下一刻就要哭出来,可怜兮兮问道:“您说找到先生了?”

  沈如茵同情地点点头,“找到了,在南疆,和佘素在一块儿。”

  “那他……可好?”

  “说是好得很,只是……”沈如茵顿了顿,道,“只是不愿意与我联系。”

  “喔。”

  “……喔?”

  “既然先生很好,那便无事。”杜白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明日将门口那牌子摘下来好了……”

  沈如茵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济世堂门口那个“苏安、留朱人勿入”的牌子。

  她犹豫一番,最终下定决心道:“你若是想去找他,也无妨的。至于皇帝那边,我想办法替你解决。”

  “区区不找他,找他做什么。”杜白背过身去偷偷抹了抹眼角,“先生他看来是不需要我的。”

  沈如茵:“……你怎么跟个小怨妇似的?”

  “姑娘怎能这般揶揄人!”杜白不满地扭头瞪她,“区区虽胆子小,但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儿郎,如何能比作那娇滴滴的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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