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偏爱和肆宠,让她渐渐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越加在乎他,最终爱上了他。
可她是靠美色得的幸,因身孕才被带回王府,从贵嫔做到德妃,不就是依靠这两个缘由吗?
别人提到她,说的最多的那句话就是,豆氏靠的就是脸和肚皮,没别的本事。
她还真无法反驳,皇上不也喜欢这两点吗?
若是有一日,她美人迟暮,芳华不再,或是有了更年轻貌美的人取代了她,亦或是别人生了更得他欢心的子嗣,如皇后生下了嫡子,他因此变了心,她该怎么办?
她会受不了的!她尝过了抵死缠绵的滋味,她得到过如此炙烈的情感,以后还怎么忍受,这份感情变淡,最终消怡殆尽?
她会嫉妒的发狂,会变成害人的刽子手,会对他的新宠妃出手,会成为下一个淑妃,会成为他不喜的人,最后被厌恶放弃,沦落到一败涂地。
他是皇帝,正值壮年,选择太多。
她爱他,但不敢信他。
是的,她是如此卑微,她的爱也是如此卑微,她不信他会为此留恋一生。
她以后到底该怎么办?这时候谈什么守心和放手,都为时过晚。
她想着是否该为自己多铺些路,为未来多做打算。要是她再强大一些,再厉害一些,让皇上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留在她身边,那该多好。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野心了吧,若是下次李氏再及提此事,她也许会多考虑一二。
*
灵仙进来欢悦地告诉她,“娘娘,皇上来了,快走到门口了。”
豆香又给自己的眉梢添了两笔,蘸着唇脂滋润了一下红唇,换了一件橘红色的外衫,抬头便露出一个撩人心魄的妩媚笑容,迎了上去。
皇上今日走的有些慢,见她走到外面来接人,却不大高兴,板着个脸,说道:“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外边冷,你还出来,是想冻到吗?真是一点不省心。”
豆香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对他抛了个媚眼,娇笑着回道:“臣妾这不是迫不及待想见您吗?况且……”她故意咬着他的耳朵暧昧道:“况且不是有您来温暖臣妾么。”
谁知皇帝陛下听了这话,面上更加不愉,抽出了自己的手,跟她保持了距离,反问她:“你不是还在生朕的气吗?”
豆德妃一脸尴尬,心道皇上今日是怎么了,这不是他往常的作风啊,难道自己哪儿做错了吗?不该因为虎生被挪出去,而耍小性子,还推了几次私会的事。
这是惹他不乐了?不行,不管怎样,都得暖回来。
所以今晚很是奇怪,豆德妃尽是往皇上那儿凑,使出浑身解数,处处勾引他。
皇帝却一直推拒,脸色越来越青,直到最后两人上床安寝的时候,他竟还责备道:“好了,豆氏,别在朕身上折腾了,朕今日没兴致。”
豆香被下了脸,就背对着他,使劲地捏着自己的枕头,心里难受的很。
柴斐见她真没动静了,又瞄了好几回,最后忍不住问:“朕方才语气有些重,你生气了吗?”
豆香撅了撅小嘴,动了动肩,却没转过身,也没回他。
柴斐又道:“不是你的错,是朕不好,过来到朕怀里,朕抱着你睡。”
豆香还是禁不住转过身,贴着他的胸膛,小声地闷闷地说:“皇上是不是觉得腻了,厌烦了臣妾?”
“哪有的事?瞎想什么!”
“那您今夜怎么不碰臣妾,臣妾都那样做了。”
皇上有些难以启齿,支吾了半天,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朕…那个…扭到…腰了。”
豆香懵住,等她反应过来,忍不住放肆地大笑出来,丝毫没顾忌到皇上的心情。
恼羞成怒的皇上吼道:“豆氏,朕看你胆子忒肥了,敢当着朕的面嘲笑朕,等朕好了,有你好受的。”
皇帝陛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豆德妃用枕头闷住自己的头,继续大笑。
皇上……你以为挡了个枕头就不是嘲笑了吗,要不是闪了腰,不能使力,朕肯定好好办了你。
豆香笑累了,问他道:“皇上,平白无故,怎么就扭了腰?”
皇上有些不自然地回她:“朕当时在想事情,没看路,崴了脚,不巧闪到了。”
“哪儿难受?”看来慎贵妃腹中孩子被害之事,对他也不是全无影响。
她摸着他的腰,到了一个地儿,引他忽然叫出了声,“这里疼着,别弄了,咱们早些睡吧。”
“您这样躺着不难受吗?不如趴着睡。”
“床硬,趴着睡也不舒服。”反正闪到了腰,怎么都不舒服。
豆香起身脱掉寝衣,皇上看了,丧着脸道:“朕都这样了,你还想怎样,真是……”
她留着贴身小衣,又躺回去,撞撞他的胳膊,温柔体贴地对他说:“皇上,臣妾身子软,您睡臣妾身上吧,会舒服一些。”
原来是这样,不过皇上还有些不大好意思,奈何豆德妃很积极,催促着他上来。
等他趴上以后,舒服地感叹到:芙蓉帐,温柔乡,换巢鸾凤,万劫不忘也。
豆香轻轻地揉着他腰酸痛处,鼻唇贴着他的耳廓,深吸一口他身上的味道,再睁眼望着顶账,暗暗发誓,在她鼎盛的时候,谁都别想从自己这里偷走他的心,不论以后如何,此时这就是她的东西!
*
皇上养腰花了些功夫,好了以后,也多是来德妃这里,后宫竟也没什么反应。
这一月,虽是年末,却过的异常安静太平。
直至,来年一月十七,突然发生一件骇人的事儿,长清殿里,慎贵妃娘娘不知怎地小产了,痛了两个多时辰,掉下了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而后李遥生贴身伺候的大宫人,叫戎蓉的那位,莫名地自尽了。
孩子都满五月了,却没有保住,皇上命孙尚宫去查此事。
可不论孙尚宫怎么问,失魂落魄的李遥生,只有一句:“都是我的错。”
皇上听了,就把此事归在了慎贵妃娘娘头上,降李氏为贤妃,是以,李遥生成了慎贤妃。
次日,一月十八,淑妃娘娘的禁令满期,终于出来了。
第84章 殇
一月十七日午后开始,李遥生就觉得小腹有种莫名的坠涨感, 她最近一直隐隐觉得不适, 可招了太医请脉,他们也只告诉她, 还是那荷包留下的作用。
只是今日却明显不同,这股坠涨突然间就变成剧痛,而后她就感觉到下面在出血,掀开被子一看,竟是浸出了暗红色的一片, 她知道自己这是要小产了,赶紧叫人去请太医和医女。
长清殿因此忙碌起来, 只除了戎蓉,她潇然地站在一旁, 置身事外。
李遥生叫她过去,却没有回应, 抬头与她对视一眼, 李遥生浑身一凛,如有所感, 她忍着痛苦,命人拿下戎蓉, 再派人去她屋子里搜查。
此后她再也无力气去操心其他事,经历了一场生产之苦, 把五个月大的胎儿排了出来,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孩儿, 一点气也没有,浑身泛着青紫,一瞧就知道是受了毒。
52书库推荐浏览: 豆元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