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不长眼的刁民胆敢挑衅本座!
须臾,有个容貌普通的金丹女修从山丘后牵着一头呆呆傻傻的骆驼缓步走出,她平平无奇的脸上挂上了和煦的浅笑,她赔笑道:“小的不知前辈行踪,叨扰了前辈,请前辈见谅。”她卑躬屈膝,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当真是一个金丹小修士见到元婴老怪的真实反应。
元婴老怪名唤芸娘,玄成子李成的师姐,这两人既是师姐弟的关系,又是双修道侣的关系,当玄成子意外身亡之后,她连夜寻至柳镇,通过一番果敢狠毒的手段,得到了柳叶的下落,又再三逼问严刑拷打柳叶,她才吐露杀害玄成子的那小贼要去往北漠。
姬菀,姬菀,我芸娘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芸娘恨恨的思付道。
她猛然抬起那眼白众多的吊梢三角眼,冰冷狠厉的目光一寸又一寸的往来人身上扫去,柳叶这贱胚子说,杀害师弟之人名唤姬菀,而传闻中的姬菀喜好穿红裳,且姿容艳丽无双,当得上是一位少见的美人。
芸娘的目光很冰冷,像是一虎视眈眈,冰冷的蛇在盯着它的食物般,似乎随时要凑上前来,咬你一口,她冰冷的目光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前前后后的审视着她。
柳叶在此期间抬眸看了来人一眼,见她相貌平平无奇,便失落的低下了头,她轻轻的咬了咬干枯苍白的唇瓣,剪剪水眸中有水雾朦胧之感涌上,随即又被粗粝的风吹干。
魔修夺舍生存手札(十九)
“不知……”苏舜卿露出讨好谄媚的浅笑,恭敬的问道:“不知小辈可否先行离去?”她弯了弯腰,露出一副奴颜媚骨的模样儿。
芸娘冰冷的视线在她的身上再三扫视,确定这出现的女子没问题后,眼中闪过厌恶的神色,她不耐烦的挥了挥自己的手,“滚吧,别再出现在本座眼前,否则本座可不保证下次还可以放过你。”
苏舜卿笑呵呵的赔笑道:“是,是,是,前辈说得是。”她弯着腰,连连后退,纤细白皙的手连忙拽过傻骆驼的缰绳,在转身之时,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她嘴角微勾,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这老虔婆,她不过是尊老爱幼一下,下巴都要抬上天了,得意什么,不就是元婴修士,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人物了。
她准备转身离去之时,芸娘阴阳怪气的声音又从她身后传来,“慢着”,芸娘的声音冷冰冰的,让人听之颤栗,一层鸡皮疙瘩顺着手臂缓缓爬上后背。
“不知道前辈还有什么吩咐?”她转过身,又恢复了低三下气的低人一等的模样。
芸娘冰冷的视线恍如有实质一般,她一寸寸冰冷的视线扫过她葱白的指尖,倒三角的吊梢眼狠狠的盯着她柔夷一眼,眼中闪过怀疑的神色。
苏舜卿暗道不妙,慢悠悠的把手缩回袖中。
紧接着,芸娘冰冷的视线又盯上了她身侧高大木楞的傻骆驼,只听她说道:“你可以走,你的骆驼和水留下。”
苏舜卿闻言,干枯苍白的唇瓣蠕动了下,似是想反驳,似是不甘心,她眸中闪过犹豫不决的神色,芸娘显然看出来了她的不情愿,属于元婴大能的威压一放,苏舜卿自得暗自运行体内的灵力对抗,饶是如此,体内震荡的灵气使得气血翻涌,又有一抹猩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流下。
“好,”她不甘的松开了握住傻骆驼的缰绳,弯了弯腰,再一次准备退出芸娘的视野之中,当她再一次转身之时,芸娘又叫住了她,她的步子一顿,修长白皙的手一颤,慢慢的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她眯了眯眼睛,眸中闪过杀气,她动了杀念,她们两人谁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茬儿,既然如此,又何必再低声下气的做戏。
“你,还是留下,伺候本座。”芸娘不满的说道,随即在山丘上大刺刺的坐下,一边坐下一边抱怨道:“北漠这该死的天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洞府之中。”
苏舜卿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她这怪异又灿烂的笑容迎来芸娘诧异的一眼,便是连着柳叶都目露不忍之色的瞧了她一眼,继而又把头低下去,默不作声。
伺候啊,这简单,苏舜卿的嘴角轻轻地扯出一抹浅笑,她笑得一派天真灿烂,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老虔婆,这是你自找的!
“前辈,要喝水吗?”她恭恭敬敬的奉上自己的水源,芸娘安心理得的受过,独自享受起这被人伺候的爽快来,末了,芸娘忍不住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丫头,挺上道的。”
“能伺候前辈自当是小辈三生求来的福气,不知前辈如何尊称?”
芸娘喝水的动作一顿,她把水囊扔给柳叶,柳叶动作迅速的捡起,拔开瓶塞便是一阵猛如虎的狂饮,而芸娘则是不屑的看了苏舜卿一眼,出言警告:“怎么,还想打听本座的名号?”她倒三角的吊梢眼盯人的时候,好似一条冰冷的蛇吐着信子望着你那般,冰冷,黑暗。
芸娘冷哼了一声,不快的甩了甩袖子,袖子上的劲风化作猛烈的黑气朝着苏舜卿打去,苏舜卿躲闪的步子顿了顿,眸子闪了闪,最后硬生生的受下了这一掌,她的身子像断线的风筝,飞出去几米远,捂住胸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猩红的黑血来。
“小辈……小辈无意打听,无意冒犯前辈,求前辈饶命。”她低下头,嘴角的鲜血未擦,散乱的青丝遮挡住她的视线,亦然遮挡住她清澈眸子深处浓烈的杀意。
芸娘冷着一张脸,不去看她,她冷冷的说道:“莫要多管闲事,否则你是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说罢,便立时盘腿打坐,不再理会外事。
“是,小辈记下了。”她恭敬的回道,从储物袋中掏出简单的伤药,连忙吞咽下肚,而后盘腿打坐,修复今日自己所受的内伤,待得灵气运转一个小周天,内伤渐渐缓和,天色已渐渐的黯淡了下来。
苏舜卿打坐醒来之时,便得见柳叶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看,她挑了挑眉,无言的流露出询问之意,她动了动干枯的唇瓣,用嘴型问道:“你没事吧?”
苏舜卿摇了摇头,并不太愿意理会她,而是起身走到一直不知道发生何事的傻骆驼身侧,从放置干粮的包裹中取出她的干粮,取出干粮的第一时间并没有开动,而是恭敬的奉送到芸娘身前,低声下气的问道:“不知前辈要不要用餐?”
芸娘虽然盘腿打坐,阖眸不理外事,事实上她的神识一直注视这方圆十里,这附近便是有什么一举一动她都知道,更不用提柳叶的小动作了。
眼下,她听到苏舜卿的问话,不由得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似乎是很欣慰她的上道,但睁眼看了一眼她手中捧着的干粮,倒三角的吊梢眼中闪过嫌弃,她用粗糙的嗓音说道:“本座早已辟谷,日后此类事无须叨扰本座,且退下。”随即她又合上了眼皮。
苏舜卿恭敬的说道:“是。”
她清澈的眸底深处闪过一抹算计的神色,天黑了,俗话说,夜黑风高杀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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