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大营。
坐镇后方大营的苏舜卿等人已整装待发。
“陛下,应州总兵李铭飞鸽传书前来,说有蒙古军夜袭应州城。”
“哦?”蒙古军队来袭的人马有这么多吗?
应州的兵马几乎都调来了阳和,此番应州城只有守城的兵将。
“戚随云想必还有半个时辰便到阳和,让他的五万人马迅速解决这场战斗。”顿了顿,她起身,干脆利落的下达命令:“让还在路上的夏侯将军直往应州赶去,即刻点兵二千,随本将杀回应州。”
辽东参将闻言,诧异的看了一眼年轻的将领,他终于明白这几日他到底在等待些什么了。
应州,被困城内的应州总兵一脸惨白的绝望之色。
忽然,守城的士兵大喊:“有增援,增援来了……”
这一声呼唤传遍了应州,总兵李铭立即登上城墙,借着雾气掩埋,只见晨曦破晓间,有一名小将率领几千人马从蒙古军的重重包围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李铭眼尖的认出了这是当今圣上,便是自封为威武大将军的圣上是也。
“快,快开城门。”李铭颤悠悠的下达命令,这可是圣上,可是大明朝的天子,他便是有十条命都抵不上天子的一个脑袋的。
一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入了应州城,不稍半日,从阳和传回了胜利的消息。
第三日,仍然是大雾弥漫。
夏侯杉领五万兵马趁着夜色入了城中,昨夜阳和传来消息,蒙古军受挫,已全从阳和绕来了应州,此刻全部陈兵城外百里处。
天色稍亮,苏舜卿等人便被拼杀声惊醒了。
城外传来蒙古军的呐喊声,竟是趁着大雾攻城了。
一阵兵荒马乱的反击后,城墙外传来了吃痛的呐喊声,空气中弥漫浓重的血腥味,烧焦味。
待得天色大亮,阳光洒入大地,雾气散开后,已摆好阵型的蒙古大军一愣,对面的明军俨然列阵完毕,正虎视眈眈的凝视自己。
“杀——给本将军抢回属于你们的荣耀,抢回属于你们的妞和金钱。”位于士兵后方,被重将包围得水泄不通犹如铁桶的某督军扯着嘶哑的嗓音,用尽全力的呐喊道。
喊完后,她在想,打完仗回去是该吃个烧鸡呢,还是麻辣烤鱼呢?
当然,不可能缺少饮品,最好是海南的冰镇椰子汁,最好再让南方等地快马加鞭送来点冰镇荔枝,西南地来点新鲜的葡萄,这嗓子,干得冒烟了。
而在外围的士兵只能听见那一声气势万钧的“杀——”
只有围在某威武大将军身边的重要将领才把后面的话语听完了,听完后他们不约而同的在思考一个问题——“将军这么直白的宣告大家我们的目的,真的好吗?”
寡人有疾(十四)
“奶奶个熊,查出这回明军的指挥将领是谁了吗?”
在应州城外的战争持续了一天一夜,最终因阳和援兵和应州忽然多出的五万兵马,致使蒙古军队退兵,敌方拢共十万兵马,前后夹击腹背受敌,蒙古王子很有眼色的退兵离去。
“启禀王子……还……还没……”参将颤颤巍巍的回禀,头上上次被羊奶碗口砸破的伤口正隐隐作痛。
“滚——”蒙古王子气得胸腔上下起伏,他瞪视参将的神色似乎要把人生吞下去一样。
参将闻言,立即麻溜的往地上一滚,圆润的滚了出去。
“混账的蠢东西。”让你滚,你还真从地上滚出去。
应州之战统共历经五日,这短短的五日让应州总兵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脑袋跟脖子分家了,还好,还好,命大,贪玩的小皇帝战场指挥技术了得,面不改色的指挥了此事战役。
夜色渐浓,应州总兵府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从府衙内传来。
浓重的脂粉气隔着老远都能嗅见,战火飞扬后是松懈的欢闹。
如果有军营的士兵一探这庆功宴的究竟,便能发现意外的惊喜,坐在最上首的不是以赫赫战功威名军营的镇远大将军,亦然不是应州总兵,而是一个从未耳闻封号的威武大将军。
此战役过后,大明的天下将会纷纷耳闻威武大将军的威名,这是一个年仅十七,未及弱冠便以计谋赢得胜利的将军。
一袭朱红常服,唇红齿白,面目文弱的少年坐在首座,换下了铠甲,穿上常服的她看起来越发瘦弱了,谁都不能相信这么文弱的身体里承装着足以退五万蒙古军的雄才大略。
大殿中央有舞姬扭动曼妙的腰肢,脂粉香气和浓烈的酒香混杂。
位于下首最左处的是镇远大将军戚随云,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一双鹰眸死死的盯着自己案几前的酒水,偶尔听闻殿内的议论声才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最上首的朱红身影,而后又低下头,不发一语。
“我们的镇远大将军看起来不太高兴啊。”苏舜卿清脆笑意浓重的声音即便在丝竹乐声中依然能清晰的传达到每个人的耳中。
“是不是嫌弃今晚的酒水不够烈,还是嫌弃这些跳舞的美娇娘的腰肢不够软,来人啊,还不快快让镇远大将军感受一下你们的热情。”一个五大三粗的将领扯着嗓子嚎道。
他这话语一出,在座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立马会意的发出荡漾的笑声,一时间欢声笑语不间断。
戚随云抿了抿嘴,没有理会众人的调笑。
这个时候,一个舞娘扭着腰肢朝上首的苏舜卿抛了一个媚眼,片刻后,便扭着腰肢跌入了她的怀中,苏舜卿身躯一僵,手握杯盏的手颤了颤,差点儿没吓得把酒水抖了出去,第一反应是看戚随云的脸色。
“将军,奴家喂你喝酒,好不好?”舞姬捏着嗓子娇滴滴的说道,如蛇一般柔软的皓腕揽上了她的脖颈,呼气如兰的贴在她的耳畔。
我们的镇远大将军直接用行为表明自己的秉性,他干脆利落的掀桌而起,酒盅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有些甚至掉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随云身体不适,暂先告退。”硬邦邦的扔下这句话,戚随云大步流星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众人:不是说好的身体不适?
这就是将军你所谓的身体不适啊,好歹装一下啊!
“随……”这一方,挽留的话还没得说出口,苏舜卿便被舞姬递上来的酒水给拦住了,她柳眉倒竖,一脸不悦的推开舞姬,不悦的喝道:“这美人,本将军还是偏爱镇远大将军那种颜色的,所以,小美人,你先让开,好不好?”
她口中客气,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怜香惜玉,怜香惜玉是什么,要分人和时间、地点。
她这话语一落,大殿上的丝竹乐声顿了顿,乐师甚至拉破了一个音,在场的总兵、参军、将领们都目瞪口呆,深深怀疑他们喝多了,听错了帝王的话语。
什么?
小皇帝说他偏爱镇远大将军?
一瞬间,镇远大将军冷硬如刀斧的面庞和宽肩窄腰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那一双总是冰冷的鹰眸让他们虎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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