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七挑了挑眉,见她皱成包子的可怜模样,心又软得一塌糊涂,他叹了一口气,还没得回话,一个欢快的推门声打破了两人相处的寂静。
“嘉敏,给你买了吃的。”胡闫拎着一碗热腾腾的水晶虾仁粥回来,医生说,她多吃点清淡的对身体好。
胡闫进来后,很快便发现了气氛不太对,他敌视的看了一眼宣七,凑到病床前,不说二话的给她打开先前买的晚饭。
宣七没说话,嘴角弯了弯,一抹浅笑出现。
“看来,不需要我了。也许,我先走?给你和他,留个独处的空间?”他的语调有点儿阴阳怪气。
宣七爷不会承认,他有点儿嫉妒这肆无忌惮的小子,肆意挥洒的青春,喜欢就是喜欢,不用玩什么弯弯道道和猜忌,可以不用顾虑一切的表现出来。
可能,只有年少的懵懂情感,才是最为纯真的吧。
宣七爷的心情不愉快了,他这人阴晴不定的时候喜欢一个人独处,既然决定了要离开,没什么人能留得住他。
苏舜卿尝试挽留了,但人家决计要走,她不会强人所难。
她神色晦暗不明的目送宣七离去的修长身影,他的腿很笔直,当这一双笔直的腿搭配干净整洁的黑色皮鞋出现在人前的时候,说实话,很吸引人的视线。
这个时候,她忍不住眯了眯眼,想起了那天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其实很吸引人的眼球,不然,她不会上前搭讪,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嘉敏,你是不是不高兴?”胡闫惴惴不安的问。
她摇了摇头,轻声说:“把粥给我吧,我自己来。”
“好。”
待胡闫离去后,她忍着轻微的疼痛挣扎了一下,伸手拎来了宣七带来的塑料袋子,打开塑料袋,里面有一份用淡粉色小碎花布囊包裹的保温杯,她笑了笑,打开了保温杯。
真假千金(十六)
“老夫的少女心泛滥了,”她喃喃自语。
保温盒有三层,最上面一层放的是油焖笋和水煮肉片,下一层是薄薄的一层米饭,最底下是飘荡一层油在上面的红枣花生猪脚汤。
翻动的时候有一张便利贴掉了出来,是和淡粉色小碎花布囊一样的颜色,淡淡的粉色。
“喝点汤,补脑。”她念了念便利贴上面一笔勾勒的狂放字体,哭笑不得,补个屁脑咧,她又不是……
眸色暗了暗,好你个宣七,皮这点你很开心吗?
晚上吃得有点儿多,米饭没动,她喝了点汤,吃了点笋,汤很浓,猪脚融于汤中,肥而不腻,而笋鲜嫩,差点没鲜得咬掉了舌头。
幸亏之前吃的粥容易饱,同样容易消化,不然现在腿脚不便,又不能消失,就令人悲伤了。
晚餐吃得有点儿多,室友夏雨帮她同老班(班主任)请了假,这一学期请了太多假了,若不是袁家接回了她,她的奖学金多半要没了。
顺手拿起手机,她按捺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给宣七发了一个短信。
苏舜卿:我们的七爷在干什么呢?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手机仍然没动静。
她挑了挑眉,有点儿泄气,随手把手机一扔,手机就传来了震动。
宣七:大晚上能干什么?当然是……干正事了:)
“……”
苏舜卿深呼吸一口,看了一眼洁白的天花板,好想一个夺命连环call拨打过去骚扰他。
忍,唯有忍才行!
苏舜卿:保温杯的饭菜味道挺好的,替我谢谢厨师(*^__^*)
短信另一头的宣七看了一眼一桌子等他敲定这桩买卖的兄弟,嘴角扬了扬,低头又发了一个短信,才咳了咳,正了正脸色,继续自己的买卖。
底下的弟兄擦了擦额角渗透的冷汗,不约而同的思付:老大,你别笑了,我们心里都发毛了。
“今年这一季度的军火销售额对中东地区的销售多亏了虎子的联系,按照帮里的分红,今年你可以多获一个点的奖励。”宣七公事公办起来的时候铁面无私,管理一个庞大的地下王国,总要有几分能耐。
一个瘦弱如鸡仔的男人站了起来,兢兢战战的对众人鞠了一个躬,而后才发言。
……
“饭菜,是七爷的手艺。怎么,对爷的手艺满意吗?不过,口头上的谢,可不诚心。”苏舜卿挑了挑眉,脑海中浮现了宣七好整以暇的穿戴小碎花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她的嘴角不自觉上扬,这样的场面太好笑了,使她忍俊不禁。
人妻?宣七爷?
娶他回家的人一定挺幸福的,她想,随即被自己的大胆想法给吓到了,她赶紧给宣七发了一个“晚安”的简讯,把自己埋入棉被中,不过想想人妻的人设,还真让人脸红心动。
她低低的嚎叫几声,为什么这么优秀的大反派未来竟然会喜欢袁籁,太不可思议了。
弯月隐入云层中,一切都笼罩在静谧之中。
“晚安,小矮子。”宣七和手底下的人敲定完今年的分红,回了房间洗了一个澡出来,才再一次点开手机看了一眼,距离这条短信的接收时间已过去了三个小时左右,现在是深夜十一点二十五分。
他擦了擦不停有水珠滴下来的湿漉碎发,摇了摇头,让自己的头脑放空。
多年后的清晨,每当苏舜卿从旋转楼梯上下来,便可以见清晨的晨光笼罩在宣七修长硬朗的体魄上,他围着一个维尼小熊的围裙,忙前忙后的做早餐,岁月优待了这个男人,并没有给他留下多少痕迹,他依旧是如此的完美,一如初见。
这样温馨的日常,在此后可以常见,不过这却是后话了。
苏舜卿在医院待了两三天,进医院的这件小事她并没有告诉袁家人,一来是怕他们担心,二来是伤处复发的理由太让人掉印象分,她并不想因此毁了她在袁家的人设。
偶像包袱什么的,她还不能有吗?
周五下午的时候,司机老李来接她回家,原本她是住宿生,但因去了袁家,袁家有专门的司机接送上学,便改为了走读。
有时候袁振天有空会接送她上学,平常的下午司机会来接她。
在医院待的日子,她用落下太多课程,让同学给补课的理由搪塞了袁家人关于为什么不回家住的理由。
夕阳西下,漫天的晚霞浮云飘荡在天空,她背着双肩书包低着头踢着地上的石子玩的时候,汽车的引擎声在耳边响起。
不一会儿,有个嬉笑的声音在她耳边放大。
“小嘉敏,猜猜我是谁?”袁雰一把从身后蒙住了她的眼睛。
“……”
堂哥,你这技术太恶劣了吧?
胡闫和自己小团体的弟兄出校门的时候便看见了这一幕,一个跟他玩得好,知道他心意的男生用手肘撞了撞他,挪揄道:“那不是嘉敏吗?她身边的男生是谁啊,长得挺帅的啊,我看不妙,万一是她男朋友就糟糕了。”
胡闫看了一眼,闷闷的说:“她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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