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微摇,气氛随着谈话间的欲言又止逐渐变得道不清,说不明。
“我…”何洲实在想问,李瑜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怎么看待的。
等到他鼓足勇气开口,投过去视线。却发现李瑜一手撑在床边,眼眯着,头正慢慢往下滑。
看样子是困了。
何洲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拉下来,然后托着她的头,让她顺势躺在被子上。
一夜。
何洲先醒来,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怀里热乎乎,暖洋洋地,还很充实。
这感受就像被塞进来一个软软地小动物,怀感甚佳。
他手下无意识地摸索,手指伸进一团顺滑地头发里。
何洲被吓醒了。
他浑身一点点紧绷,手从里面缓缓推开被角。
往里面看一眼:李瑜面色酡红,发丝散乱,半边脸埋在他怀里,睡得正酣。
他放下手,被子重新被盖上。
然后脸带红晕地闭上眼,睡起了回笼觉。
李瑜是被热醒的。
她想用手把被子扯开,但那只手被挪作别用,腾不开。
她往后缩,手还是被困住,几下挣扎,清醒了。
李瑜坐起身,顿觉浑身酸麻,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何洲也被她的动作闹醒,手上不自觉地摩挲了两下。
李瑜发觉,循着触感的来源看去:自己的手与何洲的十指交缠,正密不可分地贴在一起。
这就是她用不了手的原因。
看见这一幕,情感苦手李瑜的思维开始不灵活,甚至有停滞地预兆。
偏偏何洲的眼里燃着亮光,不但没松手,还握紧了一点。
“我想问你,你是怎么想的。”他问地笃定,看来十分想要得到答案。
这时没人打扰他们,所以李瑜避无可避。
再不回答,她就等于是在玩弄何洲。李瑜深知这一点。
但她只要看着他的脸,就嘴拙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更别说是那些甜蜜地话。
她憋着憋着,再一次让气氛变得沉默。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何洲的目光望向了别处,手也跟着松开。
李瑜偷偷地看他,发现他垂着眼帘,神色落寞。
“你闭上眼睛。”李瑜下了狠心,却只能说出这种程度地告白。
简单,直接,硬。
何洲愣愣地转过来,还没来的及做什么,就被她堵住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APP有时候会显示不出更新提示,= =,其实是按时八点更新的。
☆、盒子
两片唇刚沾上,就被何洲的动作分离。
他握住李瑜的肩,几乎是在亲上的那一刻就往外推。
“我…中毒了,别碰我。”他握着对方薄弱地肩,满面羞红地解释。
李瑜鼓足的一腔勇气被他一句话戳破,顿时倾泄地点滴不留。
她慌忙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去外面探查些事。”
转身要走,何洲叫住她:“等一下。”
“我回来再和你说明。”她不好意思回头。
在廊里吹了一会风,李瑜的脑子渐渐冷静。
她首先思考了几个问题:
这里到底是哪里?
为什么会产生时间倒流的现象?
为什么是何洲与自己来到这里,成为少爷与夫人?
作为一个在21世纪生活,受各种小说,影视影响的普通人,李瑜来到这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穿越,重生。
潜意识里,她其实把这里默认为了一个现实存在的地方。
或许是过去的古代世界,或许是平行宇宙里的相似世界,因为这个地方与她所在的世界有着相似地规则,所以她与何洲才能不被发现,成功代替夫人与少爷。
而现在这种分毫不差地经历同几件事的怪异感,让她有些不确定了。
问题一,这里到底是哪里?
这个问题也可以隐译为,这里到底是现实还是虚幻,是世界还是被/操/控的一方盒子?
问题二,为什么会产生时间倒流的现象?
如果是被/操/纵的盒子,那么时间倒流的现象就有了答案。
这里可以被人为的操控,或者被隐性地固定规则控制。
一旦出现偏差,或者触发了哪一点,就会重新来过。
这是李瑜从第二个选项出发而提出的假设。
相比第一个选项,她偏信于第二个。
这并非毫无根据。
李瑜自己是重生者,十分清楚重新经历过去是怎样的感觉。
周边的人不会只按照她记忆里的路线行事说话,而是在保持自我的基础上做出细微又明显地改变。
他们不会像丫鬟一样说出完全重复地话,做出完全重复地事。
因此她每天的经历都是全新的。
这是她偏信第二个的依据。
如果第二个假设成立,那么上述两个问题解决,还剩下第三个。
为什么是何洲与自己来到这里,成为少爷与夫人?
李瑜对这件事没有多少头绪,但隐约猜想出了一些。
相同的因素才容易联系到一起。而她与何洲能和这次经历产生联系的,也就只有超能力了。
毕竟两个暂时都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不过为什么是她与何洲呢?
想了一会,李瑜没找到足够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她暂时将这归于巧合。
目前重要的显然是前两个问题。
而她也需要证实自己的猜测。
李瑜重新梳理脑中关于这两天的经历,在最后的审问处寻出了一个疑点。
按照她的假设,她首先要找出时间倒退的起因。
那么谁最有可能成为起因,或者其中的一部分呢?
最后一幕里,采云显然是主角。
恰巧,这个疑点也与采云有关。
李瑜定下目标,便即刻动身去那些人口中的绣院。
夫人的身份十分好用,她装模作样地拉过一个丫鬟,什么理由都不用想,只让她带路,就成功上了去绣院的道。
绣院不大不小,内里有花香暗浮,绣娘们三两穿梭于廊内,一二驻于池边,莺声笑语,好不惬意。
李瑜一进来,就打破了这幅美人图。
吴绣娘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站在她一旁,抻着脖子就对绣娘们那边喊:“快些回屋子里去。”
绣娘们虽然不怕她,但主人家的话总是要听的。
夫人就站在那里,她们哪敢不从命令,没过一会就都进了各自的房间里。
李瑜被吴绣娘吓了一跳,但面上忍着没显出来。
直到她把人都轰走了,李瑜才清了清嗓子,假装矜持地发话:“我今日来,是想看一看记录绣娘制物的簿子。”
绣院内无人不知夫人与采云的纠葛,因此吴绣娘以为她是专程来找茬的。
她不敢拒绝,鞠身回:“老奴这就去取。”
吴绣娘回去取物,院子里就只剩下李瑜一个。
李瑜随意走进廊内,挑着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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