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李瑜和乔珊一起去了教室。
才重生，不论是谁遇到这种事，都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
况且李瑜还寄希望于能在一个不经意地瞬间再穿回去。
因以上两点，她学习不甚专心，足足发了大半个自习的呆。
一旁乔珊还是老样子，一手撑着头，一手放在下面，视线停在微亮的手机屏幕上，眼神专注而集中。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李瑜坐在走道那一侧，挡着她，将位置围成了一个的隐蔽地方：能旁若无人地看小说而不被发现的绝佳之处。
但绝佳的位置也抵不过角度的转换，老师一下来巡视，她就危险了。
以往李瑜总会提前一步提醒乔珊。
她这次也没例外。
老师腆着肚子从讲台上走下来，拐进李瑜所在的这条走道。
李瑜抓起笔在本子上算题，同时不动声色地用左手肘拱乔珊的手臂。
乔珊明显是老手，被这么一提示，动作流畅地翻开一本书，就这么看了起来。
老师慢吞吞地走到教室后方，在最后一排转弯。
乔珊往后面瞧了一眼，然后回头拱李瑜，腼腆地笑：“谢了。”
李瑜微笑点头，客套道，“应该的。”
按作业进度来看，开学应该还没两天，所以李瑜知道自己和乔珊还不熟。
这时候腼腆的她对李瑜来说可谓稀奇，因为和她相熟的乔珊脸皮要厚的多，也从来不说谢谢这类的词。
两相对比，李瑜来了兴致，不禁想起了以后的她。
现在的乔珊喜欢看小说，尤其喜欢看恐怖小说。
不知道是不是受这些的影响，以后的她成为了一位法医，还是XX大学的。
李瑜此时认真思考，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是觉得乔珊当了法医不可思议，而是对于她成绩的突飞猛进感到不敢置信。
乔珊不爱学习，从刚才就能看出来。
且李瑜记忆中并没有乔珊突然奋起的片段，她真的只是一直在看小说而已。
所以她为什么会成为法医呢？
李瑜越想越糊涂，索性不想了，直接安下心来做题。
晚自习很快过去，李瑜又回到了宿舍。
她带了一些题目回来，准备把前几天落下的全部做一遍。
既来之则安之，她试着这样安慰自己。
不过今夜的宿舍似乎并不适合安静学习。
女生们像是约好了一般，一回来就几个几个的集聚到李瑜附近的那个房间。
乔珊也跟过去凑热闹，好一会儿都没回来。
那边留了好多人，声音却不大，李瑜只听见了一些低语。
又过了一会儿，人全都散了，乔珊走回房间，关上门，一脸兴致缺缺。
“你们干嘛啊？”李瑜好奇地问。
“玩笔仙游戏。”乔珊躺倒在床，发布出干巴巴地结论：“无聊，什么都没有。还没看小说来的有意思。”
说罢，她掏出手机，踢掉拖鞋，津津有味地看起小说来。
李瑜笑她一句：“你真以为世界上有鬼啊。”
乔珊哼哼两声：“或许呢。”
李瑜本想再笑谈几句，但想到自己的经历，就笑不出来了。
入夜。
李瑜迷迷糊糊地被尿意憋醒，爬起来上厕所。
乔珊在她开门之前叫住了她： “等我，我也要去。”
于是两个人结伴去了厕所。
李瑜迷瞪着眼，往坑上一蹲。
脑门瞬间碰到一片冰凉凉，丝滑滑地东西。
李瑜睁眼一瞧，发现是一片黑发，还闻见隐隐散发开来的一丝恶臭。
☆、你们疯了
学校的厕所是隔挡式，一人位的。
这个关键在李瑜脑子里游走了一秒，然后引爆了她的尖叫。
乔珊慢吞吞地从隔挡后伸出半个脑袋，手灯从下巴处照亮她的倦容，看着有些浮肿与惨白：“你喊什么，吓死我了。”
李瑜这时已经站了起来，然而等她想往外跑时，却发现面前什么都没有。
手灯跟着她升高，灯光快速地从下往上爬，照亮了面前那一面白中透黄的瓷砖。
上面有零星溅上去的黑色污渍，但没有黑色的头发。
李瑜惊魂未定，看到什么都没有，就下意识地去嗅空气中的气味。
是柠檬香精的味道。
可她刚才明明闻到了恶臭。
乔珊对刚才的事一无所知，上完厕所就起身提裤子，然后催促她：“你好了没？”
李瑜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便赶忙蹲下来，答：“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回到宿舍里，她清醒地睡不着。
乔珊很快入了眠，呼声不重也不轻，这就让李瑜更加不能入睡了。
李瑜睁着眼睛，准备一整夜都把自己捂在密不透风的被子里。
然而她以前从来没有闷头睡觉的习惯，所以在肺部的空气用完之前，她不得不冒出头来透气。
一出被子，窗外天光大亮。
室内也亮堂的无需开灯。
李瑜坐起身，表情像做梦一样迷茫。
她无措地挠了挠头，然后低头看左手腕上的电子手表：1:10。
这个时间，是午休…？
1:20。
铃铃铃——
叮叮叮——
她的闹钟和乔珊的闹钟一齐响。
乔珊在床上挣扎地蹬了两下腿，然后才睁开眼。
“每次还没睡熟闹钟就响了…”她惯常埋怨一句，接着慢动作起床，下床，拿了一条毛巾就往外走。
李瑜愣了几秒，也跟着去了厕所。
她洗完脸，特地去昨晚上的那个坑位看了一眼。
结果证明那黑发确实是她的幻觉，因为那里真的什么也没有。
李瑜稍稍放下一点心，以为是自己半梦半醒的缘故，才把幻觉当成了真的。
下午的课程排的满，她尽心投入学习，渐渐地就把这些奇怪的事丢到了一边，没再去想。
窗外的乌云在傍晚悄然压下。
最后一节课是自习，前后左后的同学有默契地交头接耳，各自谈论着小话题。
乔珊和前面那个女生也在咬耳朵：
“珊珊，告诉你，我们学校里有人跳过楼，还有人在厕所上吊。”前面的女生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彩，压低声音道。
“不会吧？！”乔珊捂住嘴，不相信地回道。
“真的真的，一个男生一个女生，男生跳楼，女生上吊。”
“不过是民国时期的事了。”
那女生越说越离谱。
李瑜听不下去，插进来吐槽：“建校才八年，民国时期又是哪里来的？“
两个人没理她，甚至没被打断。
她们就像磁带语音里的人一样，你一句我一句，互相的对话不容第三人插足。
这种谈话的氛围看上去有点奇怪。
“天哪。”
乔珊相信了，还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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