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大怒之后,陈雪玉窝在最让自己安心的熟悉怀抱里,听着他温热胸膛里强有力的心跳声,她才后知后觉的觉得委屈,若是刚才他在,自己哪还用受这样的辱骂,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小玉猫儿,受委屈了?”虽然自己当时不在场,但却从红枫嘴里一丝不差的听到了全过程,心疼的同时又觉得替她高兴,现在她已经渐渐从自己手心里呵护的小黄花变成了可以逐阳而开的向日葵,虽然对她的成长感到欣慰,更多的却是心疼。
他温柔低沉的声音像上好的疗伤圣品,让陈雪玉的心情在极短的时间便好了许多,她知道,她受委屈,他会比自己更心疼。
有时候感觉是件是很奇怪的事,有人替自己心疼,自己便不心疼,有人替自己委屈,自己的委屈也会觉得不委屈。
埋在他怀里的小脑袋轻轻摇了摇,只是环在他精壮腰间的手却环的更紧了,张劲远目光冷冷地射向窗外某处,再落到怀里的人儿身上时,却霎时变的极暖,暖的让人像置身轻柔的梦境一样,让人昏昏欲睡。
陈雪玉更在沉入黑甜的梦乡时,突然想起被彭老汉送去医馆的爹,掀了掀马车帘子朝外问道:“你驾着马车过来了,我爹呢?”
“老爷子正在医馆排队呢,本来我要去花些银子插队,却被老爷子给拦了下来,我只好给他搬了张凳子让彭老汉站在那替他排的,现在咱们可要去医馆?”红枫侧头道。
“嗯,去医馆吧。”
马车很快便到了医馆,被张劲远半扶半抱着下了马车,陈雪玉稍微理了理衣服便直接进了医馆,正好下一个临到陈铁柱,稍等了一会,陈雪玉便和张劲远一左一右的搀着陈铁柱进了坐诊室。
坐诊的是位头发半白的中年人,闭着眼搭了半天脉,又伸手按了按陈铁柱的腰,直按的陈铁柱额头见了冷汗,才悠悠的撤回手,拧着眉轻斥道:“你们这是怎么为人子女的?这位老哥累伤了腰,以后怕是做不得那么繁重的体力活了,这一个月更是要细心养着,若再不好好养着,这辈子怕是会受这样的腰痛折磨了。”看他儿女穿着也是殷实人家,怎么还舍得让这老人家做这样的活计?真是不孝啊。
面对大夫责备的目光,陈雪玉也没说什么,确实是因着自己的事把老爹累成了这样,“大夫,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再不让爹干活了,那再麻烦大夫给开些滋补和止痛的药吧。”
看陈雪玉认错态度良好,那大夫也没再说什么,只提笔开了两张方子,嘱咐道:“每日早晚两次,连服十天,就好好养着就行了,这也算不得大毛病,就是个富贵病,以后别干力气,平常生活是不成问题的。”
陈雪玉拿了方子很快便去抓好了药,回去的路上,陈雪玉看着沉默不语的陈铁柱,以为他是为自己的病情担忧,便软了声安慰道:“爹别担心,人家大夫都说了,这也算不得大毛病,以后咱好好养着,别再去酒楼干活了,平时在宅子里陪娘说说话,无聊了跟彭叔下下棋。”
突然想想爹不会下棋,又想到了现代的扑克牌,入门低、上手快,男女老少只要识数的就能玩,“不会下棋也没关系,我回去造副扑克牌教你,以后你跟娘闲着没事,在家叫上彭叔彭婶他们一起打牌就行……”
陈铁柱看着滔滔不绝的女儿,心里更是酸涩难当,眼里泛着水光道;“傻丫头,别再为爹的事操心了,我哪是为自己的病担心啊,我是觉得我和你娘从村里搬来,不但给你帮不上忙,反而让你和女婿买房养着一大家子,心里觉得愧疚,本来想给酒楼帮点忙,也省的自己在家天天无用,没想到却帮了倒忙……”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扑克牌
陈铁柱话还没说完,就被陈雪玉给打断了,怕给陈铁柱的腰增加负担,象征性的靠在爹不算宽厚的肩膀上,声音绵软带着浓浓的孺慕,“爹,你说什么呢,我是你闺女,你和娘辛苦了半辈子把我们几个拉扯大,现在也该享享清福了,更别担心什么银子,你女儿女婿能耐着呢,别说是一个爹,就是十个爹你闺女也养的起。”
噗嗤,这下不止是车里的人乐了,就连坐在车辕上的彭老汉和笑了出来。
“你这个混丫头,越发会胡说八道了。”陈铁柱听了陈雪玉的话,起先还感动了不得了,听到最后脸一黑,恨不得把她的嘴封起来才好,这个混丫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被爹不痛不痒的斥了一句,陈雪玉调皮地冲张劲远眨了眨眼,这样多好,比起爹对自己愧疚,她更愿意听爹笑着骂她两句。
张劲远笑了笑,对陈铁柱道:“岳父大人,你放宽心,雪玉虽然说的玩笑话,但话糙理不糙,银子的事您真的不用担心。往后就安心在家养着,别再去酒楼干活了。”
陈铁柱老脸一阵感动,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原本还担心女婿,现在他也这么说,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大半。
到了家,陈雪玉让彭老汉把马车赶到了爹的院子,下了车见了陈王氏,又细心的把大夫的话说了一遍,让娘细心照顾着,药要按时吃,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通才反回自己的院子,回屋鼓捣起了扑克牌,扑克倒也不难弄,只是普通的纸太软,陈雪玉拧着眉想找些替代的材料,正在这个时候,张劲远嘴角噙了一抹淡笑走了过来。
“皱着张小脸在想什么呢?”
“你说有没有比这种纸,再硬一些的纸啊?我要做的扑克牌用这种软纸不行啊。”陈雪玉苦着脸扬了扬手里平时画画、写字用的纸。
“有啊,在县里“肆风书画馆”里有一种桑皮纸,挺硬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要求。“
听他这么一说,陈雪玉顿时大喜过望,本来还寻思实在不行,像糊鞋底一样,用浆糊糊出厚度合适的纸壳,现在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省了自己不少工夫,“行行行,相公,能不能给我买一些回来?”
张劲远故作沉吟地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要是表现的好,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陈雪玉眨了眨眼,笑眯眯地冲他笑成了一朵喇叭花。
看着她一脸傻笑,张劲远嘴角抽了抽,扶额叹息道:“行了行了,别再表现了,你再这么傻笑我可就不告诉你了。”
“别啊,劲远大将军,告诉小女子嘛。”陈雪玉立马改了风格,成了娇滴滴的闺阁小姐。
张劲远忍无可忍地拌落了一身鸡皮疙瘩,快速地道:“我这就传信让县里的人,送一些桑皮纸来,我刚接到传信,你要的那种透光又不透风漏雨的布找到了。”
“真的?那太好了,太谢谢你了老公,哈哈哈,等着我大展宏图吧。”陈雪玉顿时激动的语无伦次,就差抱着风中凌乱的将军亲上一口了。
张劲远看着状若癫狂的陈雪玉顿时脸一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告诉她这个消息?待她稍稍平静下来,才道:“先别高兴的太早了,这种布是在南方靠海那边找到的,价格贵不说,数量太少了,跑遍了那里出产这种风布的所有地方,也只得了二十匹,再想要也只能等明年这个时候才能出产了,估计再有十天就能运来了。”说完张劲远脸上闪过一丝黯然,那时候自己早已经出发了,她要这布做什么,自己怕是要通过书信才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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