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劲远自然也看出他们的不自在,也没再推辞,转身便朝后院走去。
陈雪玉扶着奶奶当先朝后院走去,一边打量这个干净整洁的院子,四间正房,带着两间偏房,水井灶台一应俱全,确是个不错的新院子,“二婶,我和奶奶来了。”
听到动静李氏推开门一看,陈雪玉正扶着奶奶朝屋里走进来,一边迎了出来一边爽利地开口:“他奶奶来了,快进屋坐,杨花给奶奶和雪玉姐姐倒杯水”
两人刚坐下,李氏就说:“你可来了,昨天看到那么多布料,可把我惊坏了,不是说先进一些用着吗?怎么一下子进了这么多,这得多少银子啊。”
陈雪玉也不好直说是张劲远付得银子,毕竟现在张劲远只是个杀猪的,便推说遇到了唐记的东家唐名扬,他给做的保证先拿了布料等以后挣了钱再还给白家,信以为真的李氏直夸那唐记的东家是好人,都说同行是冤家,他却实心实意地帮他们,真是好人。
陈雪玉暗中瞥嘴,估计那姓唐的以为自己只是在小小的西良镇开家小绣坊维持生计,眼看自己不打算再把花样卖给他了,等待自己绣坊开起来了,他近水楼台再把那花样找人仿出来,卖到临安郡或京城那些大地方,赚的银子又岂是这小小的西良镇的收入可比的。
被猜到心思的唐名扬正在临县无聊的看着帐本,突然想到那小狐狸还欠了自己一顿饭,不如过两天空出工夫起程去西良镇让她补上?“唐包,还有哪些帐本没看完?快些给我拿来”
“公子,你不是不想再看了吗?”唐包一脸诧异的问。
“我现在又想看了,快点拿来,别啰嗦了。”
唐包答应一声,小跑着去楼下把刚送回去没多久的一摞帐本又拿了回来,忍不住嘀咕这个公子也太难伺候了。
……
“二婶,我看店铺有上下两层,不如这一楼就卖些粗布和细棉布还有一些低档次的丝绸和细纱做的衣服和布料,那二楼就专门卖那些高档的布料和衣服怎么样?至于那帕子和香囊两边都放一些,可以单独卖也可以搭配着衣服卖。”
李氏诧异的问:“这卖布料我懂,这衣服你上回也提过,但我还是不明白,做衣服不都是现给人量尺寸再现做的吗?咱们总不能也不给人量尺寸就把衣服做出来吧,万一到时候不合适怎么办”
陈雪玉笑了笑,道;“二婶,你放心吧,你看你和我娘的身量是不是差不多?你和娘的衣服裁的时候也都是差不多尺寸的,咱们到时候找人把衣服照男女身量大小各裁成大小号做好衣服,再在铺子里安排两个手头利索的绣娘,到时如果有哪个客人试穿不合适,可以按身量再稍微修改一下,这样就能节省客人等着拿衣服的时间,咱们镇南来北往的商队可不少,难免有衣服破损的时候,他们可等不得时间长,如果能花银子直接买到合适的衣服,他们肯定会直接掏钱买,你觉得我这个法子行不行?二婶?”
李氏越想这方法越好,笑道“你这小脑袋怎么长得,可真好使。”
一旁的张奶奶和杨花也直夸这个法子好。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新来的帐房先生
站在门外的张劲远正好也听到了陈雪玉说的话,笑着走了进来:”二婶就别夸她了,你看她这小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李氏转头正好看到陈雪玉正冲张劲远笑的得意的小模样,不由得笑道:“你看她这得意的小模样,真像只翘尾巴的猫。”
被张劲远和二婶同时取笑倒也没什么,何况还有奶奶和杨花在呢,倒弄得陈雪玉一个大脸红。
杨花止了笑,有些拘束地跟张劲远喊了声“姐夫”,就在一边跟张奶奶学绣花去了。
陈雪玉喝了口水,压下脸上上涌的热气继续说道:“咱们也可以在二楼的衣服上绣些花纹,梅花青竹什么的图案。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的总喜欢在衣领袖口的绣些东西,到时候咱们也绣一些。二婶,我还给咱们绣坊想了个名字,叫天衣绣坊,你看怎么样?”
李氏念了几遍天衣绣坊直说这名字好,又有衣服又有绣花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就是刚搬来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些好绣娘,总不能就指着咱村里那几个人吧,头些天虎子他娘也出了月子,我也分了她一些绣活,但也才六个人,她们光是绣帕子和香囊就很费功夫,怕是腾不出手再缝衣服。”
陈雪玉笑道:“没事,就让咱村里知根知底的人接着绣那些帕子和香囊,至于做衣服,过会让人在门口挂个牌子,咱们把布料裁出来,让镇上那些人领衣服回家做,至于那些粗布的衣服就先不裁了。”穿粗布的基本都是家里不怎么有钱的,有花银子买做好的衣服还不如买布自己在家做呢,这天衣绣坊卖的成品衣服只针对那些布料稍微好的,不然一时间也找不到那么多人手做衣服。
李氏正要开口说什么,二叔李铁牛就领着两个年轻人过来了,“雪玉丫头,这里有两个人说来找个活干,他们说会识字,以前在老家是帐房先生,一个是他的伙计,我听你二婶说前两天你还说要招人,就把人领来了,你看合适不合适?”
陈雪玉抬头就看到一身细棉布长衫打扮的张武,一旁跟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那小子模样清秀,长得也单薄,估计也就比大安小个一两岁,陈雪玉侧头看了看张劲远,张劲远轻轻点了点头,心里有底的陈雪玉站了起来,装模作样的问:“你们两个叫什么,家是哪里人氏,可都会些什么?”
陈雪玉打量张武和周小远的时候,那周小远也在偷偷打量她,虽然长得也不错,身段也不错,声音也不错,但周小远怎么看就是觉得不顺眼。 劲远哥哥娶的夫人不应该是名满天下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吗?
张武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拘谨,作了个揖回道:“这位夫人,我叫张武,这是跟着我多年的弟弟周小远,我和小远本是北良镇周家村人,以前也在镇上给人当过几年帐房先生,我弟弟周小远就在店里给人当伙计,前些日子那家铺子搬到临安郡了,虽然我爹娘不在了,小远也是个孤儿,但我们还是不想离家乡太远,所以就没跟着去。”
李氏心软的看着眉目清秀和自家孩子年纪相差不大的周小远,“可怜的孩子,咱店里正好缺会算帐识字的,不如咱们就收下他们吧。”这话自然是对陈雪玉说的。
既然是张劲远安排的人,店里正好又缺能识字算帐的人,陈雪玉自然不会拒绝,“那你们有住的地方吗?”
不等张武回答,那周小远口齿灵活的接口说道:“有的,我们就住在离这一道巷子的小院。”周小远可能还没到青春期,声音有些清亮倒有些像二平八九岁的时候,看着周小远眼里一闪而已逝的狡黠,陈雪玉就知道他没表现看上去那么乖巧懂事,但也知道他不会存什么坏心思,张劲远既然能把他弄过来,肯定对他是信任的。
“那就好,张武去写块招绣工和女工的牌子,写好后拿过来我看看,如果合适明天正式来这里干活,至于工钱到时再说,不过你们放心,比镇上的帐房先生只多不少。”知道是张劲远的人,工钱不过是个应景的词,但按个招工的章程陈雪玉还是说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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