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民女皇的创业史_堰桥【完结】(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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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钧惨白了一张脸,低着头道:“属下明白了!”陈慧看着他模样,也不想再苛责,道: “你出去吧!给我将小翠叫进来!”

  再说顾朗这边,看到陈慧跟着恒钧离开,他脑子里已经过了很多遍,今日既然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低上一头又何妨?他问长发道:“葛大人,在下请教一事!”

  长发是想着鞋底抹油立刻溜走,毕竟刚才那个玩笑他自知是过头了。刚起了念头,便被身边这位顾先生给唤住了,说实话他是掌控了陈慧的整个情报体系,对于这位顾先生他是做过深入的调查研究。将军和他除了年幼时,有过一段青梅竹马之外,没有太多的交集,实在想不通之前将军为什么对他一往情深,而今日他回来所表现出来的深切情感,也让长发不能理解。

  有了好奇之心,自然就想探寻,他呵呵一笑,伸手示意顾朗道:“不如顾先生与在下到书房一叙?”顾朗自然应他,长发将他引入了书房,坐定。

  顾朗也不废话,单刀直入问道:“将军是如何受伤的?”

  “自与先生别过之后,将军一直愁眉未展。虽有王秉伏诛,也未曾见得她开颜。”他边说边看着顾朗的神色,顾朗只是示意他接下去讲:“送别刘将军之后,她便带着我们徘徊逗留在此地。想来她是没有想明白是想在江南过年,还是回京城。那一日将军特别斋戒沐浴了去山上的广安寺上香,她在佛前整整跪了一个时辰。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心愿。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劫杀,她救了季恒钧,自己却跌落下了山崖,等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昏迷在山涧里,醒来边是这痴痴傻傻的样子。”长发今日倒是一句虚言也没有,话语间满是沉痛。

  顾朗听到这里,又问道:“这季大人是什么意思?”

  “恒钧思慕我家将军已久,将军又是为救他而落得如此下场。将军醒来那一日,大夫判断说将军伤了脑子已经痴傻,他便下了决心打算以后娶了将军,照顾她一生一世。患难才见真心,将军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风华绝代的佳人,我等自然支持。顾先生今日也看到了,将军已经失智,日后漫漫人生长路,恐怕都如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那样天真。在下不知先生此番前来是何意?”长发说完眼神落寞,不胜唏嘘。

  顾朗听完并不回答长发,转身出门,长发在门口拦住他道:“将军失智,这一事乃是秘密,一旦泄露,必然引发大乱,我等不能让顾先生离开。”

  “陈慧在哪里,我顾朗便在哪里!葛大人且放心!”说完推开长发,走了出去。

  ☆、醒悟

  小翠是临时找的一个丫鬟,十五六岁的年纪,她只知道自己要服侍的人是一个贵人。这个贵人在床上躺了好些天之后,终于转醒了,但是好像是个傻子。从那天起,她就不允许出这个庄子了,还有人告诫她如果透露出服侍的主子是个傻子这个事情,不仅她的性命没有,而且她全家都会丢了性命。她有些后悔进来,更多的是害怕,因为她从知道主子是傻子之后已经跟外面一个扫地的大哥说过了。不过好些天过去,好似没有什么问题。

  而那个大哥这次又来找她聊天,聊着聊着就开始问她主子的情况,她有些害怕,不过心里的秘密还是想跟人说,再不说说太难受了,这位大哥说他没说出去,这些天过去了果然没有说出去,他应该是靠得住的人。她比划了一个悄悄的手势,跟这位大哥说:“今天两位大夫又来给将军请脉了,听说这手有了很大的好转,但是这里还是不行。”她指了指脑袋说:“将军说话七颠八倒的。”

  “她说什么了?”那个男子问道。

  “问她可知道爹娘是谁,她说知道,但是问及她爹娘的姓名时,她居然全然不晓得了。另外她早上叫那位季大人为恒钧,方才就再也叫不出名字了。大夫说,将军这里恐怕只会越来越差,不会变好了。哎,听说将军以前清楚的时候精明着呢!好可惜啊!”小姑娘惋惜地说道。

  那位大哥也是慨叹道:“可不是吗?这就是命吧!”

  在陈慧的房间里,顾朗和陈慧对坐着,陈慧还是那样呆呆地很少言语,偶尔痴痴地对着顾朗笑笑,很是憨厚。顾朗问长发:“除了婺州的郎中之外,可曾请了其他大夫来看?”

  “这两位都是本地的名医,医术是有口皆碑的,而且诊断下来都是一样的结果。”长发回答道。

  “不要答非所问,有没有请其他大夫来看?京城的太医?姑苏的,杭州的名医呢?”顾朗站起来与长发对视,转瞬之间长发有些压迫感。

  他略微低头看着顾朗的鼻子说:“顾先生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到处请名医?如果咱们将军的目前的状况被某些人知道了,你知不知道可能天下大乱?”

  “所以呢?仅凭着这两位郎中的话,就下定了她的病情已经无药可医?就任由她这样下去?”顾朗逼问他。

  “顾先生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不心急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将军的病情被京城的人知道是迟早的事,我们需要时间来部署。我们已经问过两位大夫,他们都说这个病是个慢性病了,血瘀不通造成的。迟几天和早几天都不会对病情有很大的影响。我们家将军将这个天下看得比她自己重,她为了能天下安定付出过多少?如果我们不能稳住局势,即便她醒来了也不会开心。”恒钧对顾朗说,陈慧听着恒钧有模有样地瞎说,想笑不能笑,很是尴尬。

  顾朗看着陈慧乐呵呵的憨笑,心里一阵抽疼,眼前的这位季恒钧说的确实是事实,陈慧自然看这个天下比她自身的性命更重,他叹息一声道:“能帮我拿副纸笔吗?”

  “先生想要作甚?”

  “以我的名义给金陵名医游永芳写信,请他过来替陈慧把把脉!”顾朗说道。

  这游大夫是当世圣手,悬壶济世,早年学神农尝遍本草,如今在家编写医书,只在家中坐诊,从不出诊,他的意思很明确,来回的路途会耽搁他的很多时间。所以长发问:“他肯来吗?这里离金陵甚远!”

  “他欠我一个人情,自然肯来!”他低头写信,写完晾了晾墨之后,对陈慧笑了下,将信装入信封。出门叫来了他的护卫,对着长发说:“你派人和我的人一起去!”这样一来长发倒是不好拒绝了。只能派了人跟着过去,请这位圣手。

  恒钧讥笑一声道:“顾先生说到底还是怕将军真的终身痴傻会连累了先生。方才要去请什么名医,无非是再确诊一次罢了!先生不必担心,将军不好便不好了,我自会照顾她,不会拖累先生。”

  顾朗抬眼看着恒钧道:“你年纪尚轻,我不与你计较。你这些话实在不知所谓,她若是不好,我自然要照顾她终身。但凡有一线希望,我也会想尽办法为她医治。你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情便是,对她不必有多余的遐想。”

  恒钧还想说些什么,想起方才陈慧的那些话,便闭上了嘴。此刻小翠敲门,端了药进来,顾朗接过坐下想要给陈慧喂药,陈慧未张开嘴喝,侧过头叫了一声:“恒钧!”恒钧挑起唇角笑了一下,从顾朗手里拿过药碗,用勺子给陈慧喂药,顾朗神情再次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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