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门口敲门声,顾朗过去开门,陈慧悄悄地擦了擦眼泪,真是她的前世的冤家,才能在今生这样让她牵肠挂肚不得安生。顾朗接过那小翠递进来的碗和汤婆子。
走进来将碗搁在桌上,又将汤婆子用干手巾包了之后递给陈慧,陈慧拿着汤婆子放在肚子上,暖烫感觉传来,稍稍觉得好些。顾朗又拿来了碗,说:“喝了姜水会好些!”
陈慧接过碗,一口干下,递给他之后侧着身子道:“你可以出去了,记得把门带上。”不管心里有多想知道他这么就脑子转过来,过来找她了。至少现在她还想发脾气,不想理睬他。
顾朗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向门口,陈慧心里又一个失落,这个混蛋隔了几辈子越发没脑子了。她让他滚就真地滚啊?不能死过来哄哄她?
听得门落了栓的声音,又听得脚步声过来的声音,陈慧抱着汤婆子,侧过头来看向外面。看见顾朗到了脚榻上。开始动手解腰带,脱外衣,陈慧惊诧地喊道:“干嘛?你这是干嘛?我身上还有葵水呢!”这话出口才知道,犯了大错,这要是没有葵水,她这是希望他做什么?
顾朗脱了衣裤,坐在床沿脱鞋说:“你肚子疼成这样,我给你暖暖被,揉揉肚子!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我谢谢你!不用,真不用!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远些。”陈慧说道。
“慧慧,亲不亲,咱俩都记得,我们在一张床上做过多少事情?你有什么好害羞的?”顾朗一身中衣中裤,坐在床沿:“你先别想着踢我下床,看看我的脸,都被你打成什么样儿了?不心疼?”陈慧收回了准备好的脚,看着他肿地老高的半边脸,一下子下不去狠脚。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躺了进来,手隔了一层布料,给她轻轻地推揉着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写过最冷的文,知道写崩,却不知道崩在那里,哎!
☆、互诉
他的手揉着她的肚子,不知道是汤婆子还是姜汤,或者真的是他揉地,总之陈慧确实舒坦了些,她抓住他的手拉开说:“我没那么难受了!你起来吧!你今天太过分了!”
顾朗就着她的手,贴到了他的脸颊上,他的脸上微凉,微湿,让陈慧不能再有下一步,他说:“慧慧,我同你一般都记得前世,只是我的前世和你的前世有很多不同。那日我在抗敌……”顾朗从两人分开说起,再说到他没有殉城,去京城寻她。他是打算对她坦诚一切了?早干嘛去了?
听到说她从了布泰,陈慧身躯一震,内心震动:“我靠,这还真特么曲折离奇,居然身体还被人穿了!”,她一脸不可置信地说:“怎么可能?我去从布泰那头猪?要恶心我也别这么恶心好吧?可能吗?那个王八蛋杀我同胞,诛我至亲,我去从他?我那个时候已经死了,死了好吧!被那个布泰一拳打死了!”只要想起当初的血染满城,她的彻骨之痛,她还是如此激动。
顾朗说:“我现在是明白了!当时却是无法想得明白,怎么都想不到,你怎么变成这样,放得下国仇家恨……”顾朗表示他现在明白了,但是当时不明白,关于现在怎么明白的,陈慧倒是没闹明白,但是他不让她明白,他继续了话题。
听到顾朗去京城庙里见到她,她对他说的那番话,陈慧怒骂:“妈的,不知道是哪个傻X,坏我名声!归顺你妈个头,我是那么龟孙的人吗?这个女人肯定是异世界的那种脑残女,以为卖个风骚就能让阿哥王爷围着她转,其实除了屎壳郎谁都不可能围着她转。”之前以为只有电视里才有那种女人,如今却是让她听见有人利用她的身体,委身布泰,叫她怎么能不生气。
“好好说话!我没教过你,一个女儿家,说话不要这么粗鲁!”顾朗手点着她的脑袋说,从小就活泼过头,爬树下河打人无所不作,当年幼时到他家来,也是想让她收收性子,到底是野性难驯。
“我粗鲁,不喜欢是吗?看不惯就走啊!找不粗鲁的去。你之前不是我说无耻吗?”陈慧死犟,还特别有理地说,顾朗看着她蛮不讲理的样子,想想这才是真正的陈慧,她就是这么大事识大体,小事要蛮干的性子。那时候她还有一个歪理叫做,小作怡情,大作伤身,强作要和离。顾朗有些感慨,幸亏她回来了,说道:“粗便粗了些,这样很好!”然后继续说,说到他被抓,施了宫刑。
听到这里陈慧惊愕地忘记了肚子的疼痛,胸口紧地几乎无法呼吸,她颤抖着声音问他:“你竟然受了这般的苦?”她暴怒道:“便宜那个王八蛋了!早知道,老娘一定切下他那根鞭,剁下他两颗蛋。”说着话的时候,她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脸。
顾朗看她心疼地模样,反过来安慰她说:“行了,行了!切了他的头就算为我报仇了。难不成你还真去看他那里!”
陈慧脑子里转着他怎么受了那么多的苦?也难怪他当初会这样对他,想想也是阴差阳错,那时他以为自己就是那个穿越女,所以对她不理不睬,已经是很温和了,换位思考一下,她可能就没这么客气了,一刀活劈了他都有可能。想想这眼睛就酸涩起来,于是嗡着鼻子接他的安慰说:“哦!哦!我知道了,我反正只看你那里就是了,别人给我看都不看!”
这话把顾朗给逗乐了,不过他想起恒钧那个幽怨的小眼神,还有今天她在那里装傻的时候,敲着碗的时候叫着:“我要恒钧!我要恒钧!”的话,反问她道:“还有谁要给你看了?”
被他这么一震,原本想要掉的眼泪没有了,倒是有些心虚地弱弱地说:“没人给我看!你放心,放心哈!”还傻呵呵地干笑了一声。
“我放心!放心个鬼,你在平州,那个黄永彦拉着你的手,是怎么回事?这里都让那个季恒钧跟我叫板了!陈慧你能着呢!”顾朗翻起了老底,想着这辈子见她第二面,就有人在他面前抓着她的手表白,心口就堵着难受。
“哎呦,肚子好痛!”陈慧皱着眉头叫道,她知道有些事情是越描越黑,不如不描了,顾朗知她肚子疼是真,转换话题也是真,也不想跟她较真,转过身,继续伸手摸上她肚子,手上微微使劲替她揉着,陈慧脑子里还没消化他受宫刑的事情,实在太心疼,想让他高兴高兴,就说:“你啊真放心,若是不放心,等我葵水过了,我给你好好查查,我这幅身子每一寸都是原封未动,等着你来拆封。当然忽视一下上面的伤疤,没办法,刚开始打仗的时候,还是挺弱鸡地动不动就受伤,后来就好啦!绝对是实力碾压对手。”转念又觉得不对,描补道:“这次不算,实在太大意了,实在是没带脑子出门。”
顾朗心里一阵欢喜,这就是他的妻,爱他其实到了骨子里,贴着她的身体,在她耳畔说:“好,那便说定了,等你葵水过了,我来好好拆封一下你这幅身子!”方才陈慧说出那番话的时候觉得也没什么,可他这般在她耳边说的时候,里面的意味太明显,让她不由地心生荡漾之下,有有些懊悔,打住,转话题问:“后来呢?你死了?然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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