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师是首辅_剪笛【完结】(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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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她升了职,二叔受了刑,还有徐斯临,徐延门口血做的图案……只有与他相处的感觉还是跟以往一样,平静从容,如沐春风,年荒世乱间疾逝的时光仿佛慢了下来。

  “沈大人,容我说一句公事以外的话。”

  在她看向他的一瞬,宋越道:“我想你了。”

  第99章

  青辰怔了一下,一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甚至连怎么称呼他,都成了难题。

  宋阁老?宋大人?宋老师?还是……你。

  她看了看门口,“我……”

  “好了,回到公事上来吧。”见她有些不知所措,宋越道,“你任的主客清吏司郎中,主要负责……”

  他把她的职位简单介绍了一番,说完了,又看着她,道:“你能到礼部来,真是太好了。”

  青辰心想,现在他们是真正的上下级了。她在礼部……也可以经常见到他。

  收回思绪,她想起了图案的事,便将昨日在徐府所见说给了宋越听,“昨日一早,陆大人就来了。我还听到锦衣卫说,在钦天监监正的门口,也有人画了这个图案。”

  宋越听了,只眉梢微微一挑。

  徐斯临、陆慎云,这回喜欢她的人倒是都凑到一块儿去了。一个为她救下沈谦还带回府里,一个为她伤情买醉倒在了雪地里……沈大人还真是讨人喜欢。

  “什么样的图案?”回过神来,宋越问。

  青辰走到他的书案前,执起笔在纸上画下了图案,然后走回来,将纸张捧给他看。

  宋越看完了,问:“你想到了什么?”

  “太子。”她略蹙了蹙眉,“我担心这件事跟太子有关。”再加上钦天监、徐延,这些因素参杂在一起,让她的感觉有些不太好。

  “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是羊血。人们吃羊血,不吃猪血,按说猪血比羊血更易获得。若只是简单地想以血泄愤作图,不必取羊血的,除非这羊血有什么特殊之处。可是我想不到……”

  “既是想不明白,那就亲自试一试。”说着,他便让人去光禄寺取了一些羊血来。

  对着羊血,青辰想了一会儿没有头绪,又试着用笔蘸着血画了那个图案,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宋越也在思考,只不过思绪不太能集中,对着这盆血,他早已是有些头晕目眩。

  半天,青辰才注意到了他的反应,忙搁下笔问:“老师还好吗……我忘了老师晕血之症。”

  “没什么,一会儿就好了。”说着,他站起来,揉了揉太阳穴。

  “我带老师去看看病吧。”青辰脱口而出道,“……我认识一名医者,也许可以治好老师的病。”

  其实,他是个阁老,既有御医为他诊病,也能聘得天下名医为他开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就想到了程奕,总觉得程奕曾经说过的话也许并不是吹牛。

  宋越垂头看着她,“好啊。”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明日如何?”

  程奕的医馆前,青辰轻轻跺了下靴上的雪。低头时,白皙细腻的后颈露了出来,在阳光下依稀可见细细的绒毛,一双黑靴小巧而秀气。

  宋越跟在她身后。

  医馆里没有病人,炉子上汩汩地烧着热水,角落里堆了一堆还未处理的草药。他们刚进屋,一个穿着素衫的青年男子就打里屋走了出来。

  程奕瞥了宋越一眼,见他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猜想他地位一定不低,但偏偏不理他,倒是热情地跟沈青辰打招呼,“你来了,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了……对了,我今早正好买了猪肉,一会你提一半回家去……”

  “程奕,”沈青辰靠宋越近了点,“这位是我的老师,宋大人。今日我带他来治病的。”

  程奕就随意点了下头,然后便将沈青辰扯到一边,小声问:“他就是内阁的阁老?”

  “嗯,我上回与你说过,他有晕血之症。”

  “瞧着年纪轻轻的,倒不像阁老。”程奕的余光打量着宋越。

  “你能治好他吗?”

  程奕慢悠悠翻了个白眼,“升了官,瞧不起我了?”

  “当然不是的。”沈青辰摇摇头,“那……就麻烦你了。”

  “等等。”程奕拉住她的衣袖,“他待你可好?”

  “……很好。”

  “真的?没责罚过你,没叫你受过气?”

  “没有的。”她的睫毛眨了两下。

  程奕盯着她的脸研究了会,“那好,我不叫他吃苦头。”

  “……治病的时候会疼吗?”

  程奕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云淡风轻道:“你若想叫他疼,他就疼。要不要……”

  “不要。”她很快答。

  程奕挑了挑眉,边撩袖子边道:“机会可难得。”

  青辰摇了摇头。

  程奕关上了医馆的门,到药柜前取了些草药搁进煎药的锅里,放到了炉子上,然后就让宋越脱外袍。

  宋越也不问,只他说什么就照着他说的做。沈青辰不好看着他脱衣,把头转到了一边。

  他落落大方地褪下了外袍,只剩了里面夹棉的中衣,转身时就见到她脑袋歪着,一副“我不敢看”的模样。

  “青辰。”程奕唤了一声。

  青辰转过却垂下头,“嗯?”

  他取了针袋,撩起袖子道:“我这还少一味地黄。你到旁边去帮我买回来。”

  “好。”她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去。老师就麻烦你了。”

  青辰走后,程奕让宋越躺到了竹塌上,给他盖了层薄薄的棉被。

  他自己则搬了个小圆凳坐到床边,摊开了他的蓝灰色针袋,手指一滑,从中选了一根针,看了看后似乎不满意,又插回针袋里。

  宋越躺在床上,看他摆弄他的宝贝,也不说话。

  “宋阁老,我程奕不过是一个小医馆的大夫,你怕吗?”程奕抽出一支针,举到他面前问。

  宋越看着那支针,“我相信青辰。”

  程奕斜了下眼睛,瞥他一眼,“我给你治病,不是因为你是阁老,也是看在青辰的面子上。这病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治好的,麻烦着呢。”

  “我知道。”

  “百善孝为先,青辰是个孝顺的人。他爹得了癔症,治病可要花不少银子。他省吃俭用的,银子都用来给他爹治病了,不容易。”

  “嗯……”

  “你是他的老师,又是阁老这么大的官,我给你治好了病,你能不能对他好点?”程奕是个直肠子,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我不收你诊金。”

  宋越看着他,片刻后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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