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阴暗气息的深紫色花纹顺着眼角蔓延开来，在卫昭的右脸上如火如荼地绽开着，一双血红瞪大的双眼在花瓣的映衬下诡异至极，江洛心里一慌，伸出手想抱住他：“卫昭，你没事吧。”
卫昭压住他的手，将他整个人甩趴在床榻之上。
脸面埋在被褥里，虽不至于呼吸不了，但猛地一摔也摔去了他大半力气，江洛甚至已经很久没有用力了，胳膊腿脚到处都是软的，刚刚几乎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现在就只剩下大口大口地粗喘气了。
他翻转手腕，聚集出一股纯净的灵力在指尖，却在射|出去的瞬间犹豫了。
那是卫昭啊，是他喜欢的卫昭啊，要是——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还没等江洛收回灵力，一股更大的力气从身后袭来，他胳膊微微下垂，脑袋都转不了了。
看不见卫昭的脸，不知道他的情况，江洛迅速收回手上的灵力，卸下全身的力道，努力放下了戒备。
他是卫昭，只要是卫昭，没什么不可以的。
江洛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咬牙。
卫昭难受的的粗重喘息一直响在自己的耳边，他努力睁开眼睛想要转头亲|亲卫昭，却连小手指抬起的力气都没有，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昏睡过去的时候，整个人猛然翻转，和卫昭猝不及防面对面。
看着卫昭脸上若隐若现的黑气，江洛努力撑起身子搂过他的脖子挂在他的身上，伸手摸了摸|他脸蛋上的逐渐漾开，颜色越来越暗沉的花纹，轻声不断啜泣着他的名字：“卫昭。”
满是疲累，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江洛抓着卫昭的衣服一角终于经受不住晕了过去。
等他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卫昭却已经不在小屋子里了。
江洛迷迷瞪瞪间瞬间清醒，左右环顾，确实完全没见到任何人的身影。
真不给自己省事，怕他出事，江洛慌乱间赶忙给自己捏了个决拿过一边的衣服穿戴整齐。
“江洛。”
脑子里忽然传来一道冰冷的仿佛是吃过特殊药物之后才能发出的声音。
江洛手一顿，环顾四周，又闭上眼睛感受了一瞬，完全没发现有外人入侵的痕迹，他以为自己着急听错了，没想到下床的瞬间又听见了那道声音。
脚腕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江洛，你先别动，听我说。”
江洛警惕地看向四周，慢慢挪到床边手里挽出一个花，做出随时准备攻击的戒备动作。
系统的声音听上去无比激动：“江洛，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完绝对会高兴的，江洛，楚钦他没有死。”
楚钦，楚钦，一听见这个名字，江洛的心脏忽的就痛的痉|挛，双脚一软竟然直接跌坐在地上，他手按|压着太阳穴，五官扭曲难受。
断断续续的片段涌|入他的脑海，卫昭狰狞的脸，浓郁粘|稠地灵力，自己推不开的拥抱，好像是昨天，又好像不是昨天。
江洛使劲晃了晃脑袋，掐着自己的太阳穴：“头好疼。”
系统没想到吓到他了，慌张检测他的身体着急：“你先别着急，千万别用灵力，我帮你。”
半晌后，江洛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恢复一片清明，他指尖微微颤抖，几乎喜极而泣：“你是说卫昭就是楚钦？”
系统声音也充满了喜悦，楚钦没有死江洛也终于能正常了：“是，上次因为你无意识输入能量给楚钦的关系，我强行切断了咱俩之间的联系，前段时间一直联系不到你，我只能回去求助，结果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虽然是问句，但系统显然不想吊江洛的胃口，直接说：“其实楚钦也是一个业务员。”
系统瞄了瞄他的脸色，没发现他情绪波动异常，只看到一脸焦急想要听下去的表情，放了心，继续说下去：“楚钦应该是扮演逆袭主角那类角色的业务员，因为你的任务是董事长特批的，所以不在整体的程序中，运行时出了点小问题，你的程序和楚钦产生交集，所以就演变成了现在你帮他逆袭，只帮他一个人逆袭的局面。”
江洛紧张的都摆不出表情，生硬地问：“那也就是说卫昭就是楚钦？可是他们俩，他们俩不太一样啊？”长相不一样，性格不一样。
不过——江洛指甲几乎嵌进自己的手心里。
仔细看来还是有共通点的，只是他之前一直逃避，丝毫不敢给自己半分希望，没想到竟然还真有这天大的意外之喜。
系统知道他已经相信了，只是一时半会还需要消化的时间，随便捡了重点说：“即使是同一个人因为环境不同，幼年经历不同也是会成长成不同类型的性格的，但大体总不会变化多少，这也是你总是会在卫昭身上看到楚钦影子的原因。”
江洛眼睑下垂，看不出他脸上确定的表情，系统略微担心，紧紧盯着他。
江洛吸吸鼻子，抓着一边的床脚爬起来，坐在床边显得有些失魂落魄：“那楚钦……楚钦他……”楚钦他是没认出自己还是以为自己死了？
系统感受到他的脉搏心跳，很快就猜出来他在想什么，赶忙说：“你可放心吧，千万别胡思乱想的，楚钦他那么喜欢你，都忍受你几十年坏毛病了你还怀疑他。”
江洛：“那他……”那他又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了，更不知道自己是长钦真人，怎么又喜欢上他师尊了呢。
系统幽幽叹了一口气：“楚钦当时应该选择的是无记忆任务，你也知道这个是对现实生活和身体影响最小的一种，所以出了那个世界他可能就不会记得你了，但是……”
系统顿了顿，又说：“卫昭喜欢的可不是长钦真人，他第一面见到的就是你。”
江洛转头看了一眼凌|乱的床褥，是呀，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这段时间跟他相处的也是自己，他喜欢上的还是自己，好像确实没什么好纠结的。
瞧着他思绪明朗，系统松了一口气：“卫昭他现在有危险，你最好还是赶紧去看看。”
“怎么了，对了，他昨晚上好像魔气泛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江洛来不及细想，一颗心全挂在已经失踪了的卫昭身上。
系统检测一番之后说：“没什么大事，就是他之前强行突破，魔气提前不受控制外溢罢了。”
江洛匆匆问：“那他人呢？”
系统：“在山脚下。”想了想又说，“我这边检测到的是卫昭直到今天凌晨才算是清醒了一段时间，当时情绪波动剧烈，应该是……”
系统没说出来，但江洛知道那会应该是卫昭看到遍体鳞伤的自己了。
系统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到了，略过这个话题，又说：“但他体内魔气太过充裕，他自己压制不住，所以在失控前夕直接离开了，现在人在半山腰上晕倒了。”
“人没事，你放心。”系统看他御剑都不稳的模样，赶紧提醒道，毕竟那边还是一个伤患，这边要是真出什么事了它一个虚拟的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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