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梁氏总觉得遗憾,要是早知道,栗子敢这么对他们,早在她出嫁那天,就应该狠狠心,把人直接打死算了。
江大力和江梁氏两人一来二去,说的倒是起劲,就是不见江文才表态。
江大力急了,重重咳嗽几声,嘶哑着声音,说道,“文才,你倒是说话啊。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她?我告诉你,栗子早就嫁人了不说,她的名声在村里早就臭大街了,你要是还想着,就是把我们老江家的脸扔在地上。”
江梁氏也觉得江文才的态度不对劲,走到江文才身边,拉了他胳膊,“文才,你可不能心软,这种时候你可不能不管你爹娘。爹娘花了那么多银子供你读书,又借了外债给你凑足聘礼银子,入赘到县衙,不就指着周大人那点关系,这个时候不用,啥时候用啊。”
江文才不耐烦的拨开江梁氏的胳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无表情,脸色阴沉,像八月暴雨之前的天气。
“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一笔勾下,和栗子的账两不相欠,以后谁也别招惹谁。”
“畜生。”
江大力气急,口不择言的骂了一句,“你为了护那个贱人,连你爹娘都不要了。”
江大力咳嗽的厉害,江梁氏连忙走过去,帮着顺气安抚,顺带帮着指责江文才。
“就是,文才,你也太不孝顺了。”
江文才也是有口难言,黄连苦往心里咽。
“我只说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又没说永远放过她。栗子我会想办法处理掉,让她永远消失。”
江文才眼神中国有阴狠的算计,转瞬即逝,看着受伤的二老,说道:“爹,娘,我提醒你们,在村里最好安分守己,不要去招惹他,别给我惹麻烦。”
江梁氏还是不理解:“为啥这次要放过她,这么好的机会,正好将她扔进大牢。她要是想出来,就得求求你爹和我,得花银子摆平。”
说来说去,也就是店里战栗手里的那点存银。
“哼。”江文才嗤之以鼻,“她一个穷鬼,哪来的银子摆平。从丁老爷那讹来的银子,估计也花的差不多了。”
江文才还记着,战栗家那个在长流村里鹤立鸡群的大宅,应该是花了不少银子。
“呸,那个狗东西就知道坑蒙拐骗,能消停的了。”
江梁氏满脸的不屑,却又藏着几分嫉妒。
战栗说是坑蒙拐骗,可她偏就能骗到。每次还都能几百两几百两的骗,简直嫉妒死人。
江文才神情又变,饶有兴趣,说道:“她又出去骗人了?”
等这句话出口,江文才就觉得自己问的太多余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靠坑蒙拐骗生存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这种投机取巧的致富之道。
“可不是,弄了个什么神仙水,骗了几百两银子。”
江梁氏说着,就觉得牙口快要酸掉牙了,“不过,前段日子,她被周夫人抓进大牢关了几天,回来就消停了,神仙水也不卖了。不过,我打听了,骗来的那些银子,还在她手里,几百两银子呢。”
说到神仙水,江文才自然是知道的。
前些日子,在坊间传的很是热闹,说是治好了王仙女多年顽疾,将一个人人避之不及的丑八怪,变成了趋之若鹜的仙女。
提到王仙女,江文才总还记得,让翠凝母亲刘婆子帮王仙女说媒的事情。
媒是说成了,亲事也定了,结果王仙女死了,刘婆子生意砸了。
都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那跟杀了刘婆子一家也没什么区别了。
那个时候,江文才怀疑过沈屏秋。
毕竟是沈屏秋算计,让他张罗替王仙女寻亲的事情。
但现在,江文才意识到,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栗子在背后主使。
神仙水是她研制的,王仙女是她治好的,而她刚好跟王仙女有仇。
栗子曾经不止一次跟他说过,她恨王仙女,恨王有为一家。
而现在,王仙女死了,王有为入狱判刑,剩下个王元氏也翻不起风浪。
她算是如愿的除掉了王有为一家。
而且,她怎么会认识沈屏秋?能让沈屏秋对他言听计从,还将他算计在内。
江文才越想越觉得可怕,栗子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这么攻于心计了。
如果真是这样,对付她可能真的要费点功夫。
江文才将这些情况,分析给江大力和江梁氏听,同时不忘提醒他们,“看看王家,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你们要是不想跟王家一样,就避开栗子,别招惹她,先忍一忍,我会把她解决掉。”
江梁氏听的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也太狠了,可她还是不明白。
“文才,娘还是不明白,你说你要把她除掉,这次就是大好的机会。你让周大人出面,给她判个罪不就行了。”
“你们怎么还不明白,我不能明面上动她。”江文才声音低沉,嘶吼且压抑,防止别人听到,“她很了解我,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她有我的把柄,她在威胁我,所以这一次,我只能放过她。”
江大力大惊,艰难的动动身子,想要坐起来,却浑身无力,根本动不了。
“什么把柄叫她拿住了,严不严重?”
☆、第187章 补汤
严不严重?
当然严重。
若是不严重,江文才怎么会被战栗威胁。
江文才觉得江大力这问题,问的实在愚蠢。
“当然严重。”江文才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跟王家一样,家破人亡的下场,你们说严重不严重?”
江大力吓的浑身痉挛,动也不敢再动,瞪大眼睛看着江梁氏。
江梁氏刚才被王家的事情吓了一跳,还没缓过来,就听到这样恐怖的消息,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我还有事,要回私塾一趟。”
江文才猛然想起一些事情,腾地站起来,就要离开家,回私塾处理事情。
他觉得应该去找沈屏秋,核实一下栗子的问题。
如果他真的和栗子勾结,那么沈屏秋也该除掉,至少要将他赶出先平私塾。
想当初,他答应帮沈屏秋的忙,是指着他在京城的关系,能够在他赶考的时候,提供一些帮助。
到如今看来,帮助是指不上了。
不帮着栗子害他,那就算不错了。
江文才还没走,就被江梁氏抓住,有急事要跟他说。
“文才,你别走啊。你爹跟我都伤的重,看大夫、抓药都是要银子的。收成卖的那些银子,都用来还债了,实在没有多余的银子。你爹伤成那样,治是治不好了,那也得用药养着。”
江梁氏说的委屈极了,原本想从栗子身上拉点好处。
可是听了江文才的话,栗子那边是忌讳,绝对不能碰。
那就只能靠着江文才了。
江梁氏想着,他都是县令大人的女婿了,肯定会有很多银子,怎么也得让家里跟着沾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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