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传闻,战栗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可无奈,许家确实心得真真的。
为了这二十两银子,先是将桂枝嫂子打成重伤,又逼了她跳河,到最后还赖上田中秋,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实在无耻之极。
“这件事情,我也打听到了。压根就不是有人欠许同军银子,而是许同军看重一个什么玉雕佛像,说是几百年前的古物,出手了就能挣到五百两银子。不过前提是,他得先花二十两银子,把这玉雕佛像的古物买下来。”
田中秋脸涨得通红,倒是是个憨厚的汉子,说到这么尴尬的事情,自己都觉得尴尬,却不知为何许同军却能做得出来。
“原来还真有个五百两的说法。不过,那个倩娘应该有不少银子吧。反正银子都是许同军给的,她怎么不先出钱把东西买下。等将来就算挣了银子,好处也全都落到她的口袋里。”
其实战栗也就是明知故问。
biao~~子无情而已,从来只有往兜里捞的时候,哪有放血往外出的时候。
可就是咽不下心里这口气,这句话要是不说出来,憋在心来会被难受死的。
田中秋又是一阵叹息,“许同军倒是提过,不过倩娘不愿意。为此,他们还吵了一架。许同军又被倩娘威胁,要去县衙告发他。”
☆、第240章 瞒着
这个倩娘要真的狠下心,直接将许同军告发,判个几年监禁。
如此,桂枝嫂子反而解脱了。
尽管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会发生,战栗还是抱着一点小小的期待,问道:“那倩娘最后告发了吗?”
田中秋摇摇头,说道:“没有。好像是许同军给她承诺什么东西,把她哄好了。”
“真是窝囊。”
战栗握紧拳头砸了桌子,也不知道这声窝囊,是说的要告发却又反悔的倩娘,还是抛弃家里不管的许同军。
“谁说不是呢。家里日~~子过的这么糟心,却肥了别人的口袋。哎……”
田中秋也说不下去,心里万分为难。
“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战栗心里也是万分纠结。
虽说是查到许同军在外地的事情,但至于这事情要如何处理,还得从长计议。
“好的。”田中秋点点头,站起来,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赤色银袋,将里面的几两碎银子全都倒出来,推到战栗眼前,“栗子,谢谢你借我银子。我花了不少,就剩下这么多了,先还给你这些。我明天就来做工,用工钱抵债。”
战栗看着那碎银子,足有五两之多。
这么说来田中秋外出一趟,花了不到五两的银子。
战栗诧异的看着,问道:“外出行车、租房、吃喝都是要花银子的,你怎么还能剩下这些银子?”
田中秋挠挠头,局促的揪了衣角,憨厚的笑笑,道:“出门在外,能省就省呗。吃喝住行,都不用太在意的。”
田中秋到底是本分,很多事情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意跟别人说。
在他出门在外,去追查许同军的这些日~~子,出门靠行走,吃饭都是馒头垫肚子。
至于住的地方就更简陋了,破旧的雷神庙随随便便就对付了。
算来算去,也就来去,雇车花的银子多了点,其他的倒没花上多少。
“这些银子你都拿回去吧,不用还了。你若是舍不得自己花,就给老爷子抓点药、买点补品吧。或者留着,许家那边总是要解决的。”
战栗这么说,田中秋就明白了。
这许家的确是个大麻烦,就算查清楚许同军的事情。
可这种事情说出来,等于剐人的心,太绝望了。
至少,他是不敢跑到许家,把这些事情告诉桂枝嫂子。
刘小月洗完碗筷之后,就一直在旁边听着,听着听着就落泪了,暗骂许同军真不是个东西。
她觉得桂枝嫂子过的实在太苦了,真恨不得赶紧跑到许家,把这些事情告诉桂枝嫂子,让她看清楚许同军这个人。
“小月,这件事情你听过,就先烂在肚子里吧,别冲动的跑到许家,把事情到处宣扬。桂枝嫂子刚跳河自尽,你再一宣扬,只怕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战栗了解刘小月,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但同时又有点得寸进尺。
如果她知道许同军的事情,恨不得宣扬到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许家敢讹她的银子,她就会让许家成为别人的笑柄。
但这嘲笑的前提,绝对不能威胁道桂枝嫂子的性命。
本来刘小月还不了解为啥不能说,听到桂枝嫂子要跳河自尽的事情,倒是明白了,有点失落,但还是点点头,“那好吧,我不说就是。那许家要是还管小田要二十两银子怎么办,我们家可是出不起。”
“尽量跟许家谈吧,还还价,剩下的我替你们出。”
在战栗看来,花点银子摆平一个小麻烦,能够救下一个人的性命,这银子花的很值。
刘小月听了抑制不住的激动,就在要道谢的时候,被田中秋拉了一把,朝她使个眼色,让她不要说话。
“栗子,这实在不好意思。银子的事情,还是我自己来想办法吧。你都已经借了银子,再让你出这个钱,那我田家该成啥人了。”
田中秋不是个有好处就顺杆爬的人,战栗已经能给他提供太多的帮助。
他是在是不能厚着脸皮享受她给的援助,觉得还是应该自己去想办法。
战栗也不强求,只是淡淡的说道:“随便你吧。等你们想不到办法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田中秋道了谢,就带着刘小月提前回去了。
他离家外出那么久,家中父母牵挂,便买了补品,回家看望二老。
等到田中秋和刘小月离开之后,沈不缺才从屋子里出来。
他如今的样子,实在不好让外人看见。
尽管这些天,沈不缺一直在院子里帮忙,始终都是头裹布巾,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刘小月倒是好奇,不过沈不缺的说法是,他染了严重的风疹,不能吹风。
刘小月信以为真,便没再追问。
“你把头巾摘下来,看起来怪别扭的。”
战栗看着沈不缺这副打扮的样子,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怎么看怎么别扭。
沈不缺摘了头巾,染了黑膏的头发已经恢复成本来的白色,胡须已经渐渐长出,只不过并不浓密,还是黑色的样子,等过段时间,才会渐渐变成白色。
“你的兴致不高啊?为桂枝嫂子家的那点事情操心?”
沈不缺走到战栗身边,双手扶上她的双肩,轻轻的按起来,用的力道刚刚好。
战栗倒也不否认,点点头,道:“桂枝嫂子对我挺好的,以前,整个村里,就她愿意接济我,我真不忍心看到她面对这样的局面。”
不管是出于替原主栗子还愿报恩的目的,还是现在的战栗,都不忍心看到桂枝嫂子走投无路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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