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老太太本来也瞧不上这个妖艳的泼妇,觉得儿子在外这么多年,攒的银子都花这个表子身上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伸手管家里要钱。
许家老天太心疼儿子,不舍得说他,却不惯倩娘的毛病,便说了这个女人几句。
也就这样几句话,像点着马蜂窝一样,惹的倩娘破口大骂。
骂了一个多钟头,都不见有歇息的迹象。
桂枝嫂子听不下去,躲在自己的小屋子里暗暗抹泪。
许俊陪在母亲身边,双手紧紧握住,露出几分凶相,眼睛直直瞪着,正在谩骂不休的倩娘。
桂枝怕儿子惹事,将儿子揽在怀里,紧紧抱住,劝道:“没事的,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娘,你干嘛还忍着,人都欺负到咱家门口了。那个男人从来都没管过我们,你干嘛还要受他们的窝囊气。大不了就跟他和离,咱们有手有脚的,还怕养活不了自己。”
许俊替母亲觉得委屈,一个从小没见过父亲几面的孩子,对那个穿着花里胡哨的父亲并没有多少感情。
以前就没有多少念想,当他看到那个男人,带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心里更增添了一份恨意。
一个不停管家里要钱的男人,居然在外面养着另外一个女人,还雇那么豪华的马车。
要知道,现在家里还欠了那么多外债,都快没米下锅了。
桂枝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儿子,闷声的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和离这种话,许俊不是第一个说的。
第一个给她提议的人,是战栗。
可惜,因为这事,许家老太太还把战栗数落一顿,泼了一脸面汤。
桂枝嫂子正想到战栗的时候,就听见院外一声询问,“桂枝嫂子在家吗?”
听着是战栗的声音。
桂枝嫂子放开许俊,透过窗户看了一眼,果然是战栗。
可是碍于那个女人站在院里,桂枝不好直接出去,只能从窗户观察,看看战栗来他们家到底有什么事情。
倩娘掐腰站在院子里,正骂的痛快的时候,突然被人打断,指名要找桂枝那个卑贱的女人。
初一见这女人,便有种惊艳的感觉,乌发如碧丝垂在身后,柳叶弯眉,秀鼻挺立,亭亭玉立,像初春绽放的鲜花,生生将她比了下去。
没想到这穷乡僻壤,竟还有这种姿色的姑娘。
倩娘不服气,气的七窍生烟,转眼就将炮火转移到战栗头上,讽刺道:“哎哟,我来瞅瞅,是哪家不要脸的小~蹄~子上门了?这是见许郎衣锦还乡,想来攀身好处的吧?小蹄子,我可警告你,有老娘在,你休想占到半分便宜。”
战栗用一种毫不掩饰,非常轻蔑的眼神,从头到尾扫了一眼这个倩娘,然后嘴唇露出讥笑的表情,说道:“还真是半老徐娘,果然是自知之明。”
倩娘嘴里的老娘只是自称,想在丫头片子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身份。
在她心里,她还是个芳华二八的少女,哪论的上半老徐娘。
倩娘心里不爽,干脆也无所顾忌,骂道:“哟,小丫头片子,嘴巴倒是厉害,可让姐姐我小瞧了。就怕姑娘不止嘴巴厉害,别的手段也厉害呢,偷~起男人来真是没羞没~臊~的。姐姐我还在院子里站着呢,你就敢跟许郎眉来眼去,真是不要脸的下~jian~胚子。”
倩娘洋洋得意,像她们这种自诩良家的姑娘,最忌讳的就是这种偷~人的说辞。
一句话说出去,别管真假,都能要了她们半条命。
可惜,这句话对战栗来说,没有半点杀伤力。
战栗呵呵冷笑一声,道:“大婶,我劝你拿个镜子好好照照。就你这长相,脸粗糙的就跟八月中旬的旱地,裂的都开缝了,还好意思一口一个姐姐。哦,对了,你照完了,顺便给你的许郎也照一下,酒囊饭袋之徒,跟你刚好是绝配。”
“你敢骂我?”
倩娘被挠了脚板心,站都站不住,见战栗也就孤身一人,是个好欺负的料,直接冲着她就跑过去。
论打架,倩娘自认为,她还没输过。
在男人面前撒娇、服软,扮可怜,在女人面前厮打起来那是绝不手软。
“怎么?说不过就想跟我动手啊?你确定,你要这这样做吗?我打人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就算你是个女人,也不会手下留情。一般也不严重,缺胳膊断腿的伤残算轻的,一般都是半死不活的狗样子。”
战栗往旁边挪了几步,一直院子里绕圈子,就是不让倩娘追到。
院子不大,但足够她跟倩娘周旋。
倩娘追不上战栗的速度,一直被她带着转圈,跑的气喘吁吁,弯下腰大口喘气,等稍微好点的时候,就指着许同军骂道:“姓许的,你是个死人吗?没看见有人欺负我吗?你就这么看着,是不是真的跟他有一腿啊?”
倩娘骂着,可是许同军坐在正堂的门槛上就是没动。
这姑娘他都不认识,也不知道来许家是做什么,实在不好下手。
“好你个姓许的,提完裤子就不认人了是吗?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我现在就去县衙,告你捋拐妇女,犯有jian~yin~之罪。我让县太爷判你个十年八年,让你老死在监狱里。你个没用的东西,挣钱挣钱的本事没有,就是个吃软饭的怂包。”
倩娘见许同军没动,又拿出威胁告状的老把戏,想以此威吓许同军,让他跟自己站在统一战线,先收拾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丫头。
☆、第244章 还债
沈屏秋说倩娘威胁许同军,要告他jian~yin~之罪。
战栗总是想象不出来的这画面,得多无耻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但现在,战栗见到了。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第一次见面,就能诬陷别人,是个偷男人的下jian~胚子,干出这种事情来,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战栗没有动,还想看看许同军的反应。
难道就这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真的能将许同军拿的死死的?
果然,许同军动了,站起来向战栗走过去。
这一切都被在里屋透过窗户的桂枝看在眼里,她担心战栗吃亏,从屋里跑出来,喊道:“栗子,你来干啥?”
战栗抬头看了一眼桂枝嫂子,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看着好几天没有换洗。
在战栗印象中,桂枝嫂子一直都是个挺爱干净的人。
在村口经营小茶棚,生意不算太好,但总归是比别人挣的多那么一份,家里~日~子过的也很讲究,平时都是干净利索,神采奕奕,哪像今天这么颓废。
战栗余光瞥着倩娘,绕过许同军,走到桂枝嫂子面前,手里拿着银袋,乐呵呵的说道:“嫂子,我是来还钱的。上回你落水,小田好心把你救上来。可老太太偏说,是他把你推到河里,管小田要了五两银子。我承诺过,这银子我出,我今天就是来送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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