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商_温羡【完结】(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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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知道是个废物。”

  战栗想着,提起弓弩对着野猪射去。只不过这次的目标并不是野猪,而是野猪身上拖挂的藤条。野猪正癫狂奔跑,试图甩掉这些缠绕的藤条。

  射出的弓箭穿透藤条扎进地里,陡然拉紧的藤条,将狂奔的野猪拉翻在地。

  战栗随即扔掉弓弩,纵身飞跃出去,捡起落在地上的斜尖竹段,对着野猪的下颌部位横插进入直至心脏,鲜红的血液顺着竹节瞬间喷涌出来。

  她以前见过别人杀猪,等血放干净了,猪也就死了。可是正在被放血的野猪也是最暴戾的,又癫又狂,不停的咆哮,翻身一卷,一脚就将战栗踢飞出去,

  落地的姿势不太优美,直接跪在地上,受了不小的攻击,顿时觉得胸口发闷,快要喘不上气来,眼看着野猪快要狂奔离去,战栗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去拦截狂癫的野猪。

  沈不缺见栗子落下阵势,野猪癫狂着跑开,顾不上抢救踢翻的栗子,直接一个箭步窜上去,双拳紧握,用力,对着野猪的肚子一记重拳砸下去,百余斤的野猪就这么被砸翻,嗷嗷叫唤几声。就势抓住野猪的耳朵,一顿乱砸,又抽出野猪身上斜尖竹段交错乱刺,几十下之后,野猪鲜血流进,渐渐没了气息。

  站在一旁的战栗看的清清楚楚,每一记重拳像是千斤坠石一样,铿锵有力,再一次勾起对沈不缺的怀疑。

  趁着沈不缺暴打野猪的时候,战栗捡回嵌入泥土的弓箭,又拿回自己的弓弩,箭矢重新装上,将尖端瞄准沈不缺。

  沈不缺见野猪没了气息,也停下手,找回缠绕野猪的藤条,准备用那些藤条将野猪捆绑回去。刚一转身,就对上冰冷的剑锋。

  沈不缺微愣,暗想,这栗子难道是为了这只野猪准备杀人灭口?

  “栗子,你这是干什么?”

  “老沈,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你个问题,你今年多大了?”

  战栗握着弓弩,有些紧张的后退几步。

  她对沈不缺那五十七岁的年纪实在太忌讳了,看他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是个年过五十的老人。可如果一个人连年龄都是假的,那身上估计也没真的东西了。

  年纪?

  沈不缺想起栗子问过这个问题,只不过想不起来他当时是如何回答的。好像是随口胡诌了一个数字,但糟糕的是他忘记那个随口胡诌的数了。

  那该怎么办?

  沈不缺故作轻松,“你不是问过吗,我都告诉你了。年龄这东西又不是金银财宝,没什么好隐瞒的。”

  “是吗?”战栗说道,“你说你今年六十一了,我看着你这拳打野猪的状态,实在不像六十一。”

  沈不缺脱口而出,“嗨,也没什么,经常打猎练出来的。”

  这个沈不缺果然说谎。

  “是吗?”战栗微微一笑,突然神情变得轻松了,“可你明明跟我说,你今年五十二岁啊?”

  沈不缺的反应很快,“是五十二,我也没说我六十一。”

  “放屁。”战栗怒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连自己的年纪都能忘了,我该怎么说你才好。老沈,你再好好想想,你告诉的是多大岁数。”

  沈不缺暗道不好,居然被这丫头给骗了。可他确实想不起来,自己说过多大岁数了。就那么随口一说,哪能记得那么清楚。

  反正,肯定不是自己的真实年纪。

  不过,闹成这样的局面,再说个虚假的年纪,估计也糊弄不过去。想想也就是个年纪,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二十四,我的真实年纪,二十四岁。”

  沈不缺其实比较忌讳自己的年纪,他幼年染病,自六岁起滋生白发,且越来越严重,小小年纪却白发苍苍,像个耄耋老人,为了治愈这蹊跷的怪病,他拜师学艺,开始研修医术。

  等他学医有成,却还是找不到这蹊跷古怪的病因,调配过无数种药方,却总是治标不治本,过段时间总会复发。

  想想他离家的原因也很荒诞,不过因为未过门的未婚妻提了他少年白发的事情,戳破他可怜的自尊心,在那样的高门宅邸里,他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却总逃不过别人的奚落,沦为别人的陪衬。

  二十四岁?

  战栗瞧了一眼沈不缺,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倒确实正值壮年,二十四岁的年纪应该不假。

  只不过那满头的白发?大概是早生白发病。

  她以前的教官也有这个病,非常的不好治疗。不过一个无法治愈的疾病,并不能否决他是个优秀的教官。

  至于沈不缺,大概是因为自己身为大夫,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却无法治愈自己的疾病,这真是件悲伤的事情。

  战栗出于理解,没有追问沈不缺白发的事情,只是放下弓弩。

  “早说实话不就行了,非跟我装神秘。”

  沈不缺以为她接下来的话题肯定会牵扯到头发,毕竟年龄可以作假,但是那满头白发做不了假。

  可出人意料的,对方居然没提,而是轻飘飘的将话题结束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收拾东西,准备凯旋而归。”

  战栗见沈不缺呆愣在那里,朝天吼了一嗓子。

  这次上山确实收获不小。

  ☆、第52章 来信

  沈不缺利用山上的枯木和藤条,做了个简易的木筏,再用藤条将野猪固定在木筏上,将野猪拖回去。战栗则拿着弓弩,取回之前丢下的野鸡野兔,放在一旁很久的野鸡野兔,居然没有别的猎人顺手牵羊的带走,运气也确实蛮好的。

  沈不缺拖着这么个庞然大物,在村里着实引起不小的围观,路过遇见的村民总要停下说上几句,问问捕获野猪的法子,再掂量掂量野猪的重量,平日里爱开玩笑的村名,再嬉闹一句,老缺这趟收成不错,晚上去你家喝酒啊。

  沈不缺吭哧吭哧的点头,倒也没说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反正战栗是不乐意的很,好不容易猎回来的野猪,是准备卖钱换银子的,哪能请他们喝酒。

  “你走快点,别老跟他们说话。”战栗待寒暄的村民走远之后,催促着一句,“他们就是惦记我们的野猪。”

  “乡亲们就是开开玩笑,谁也没有真的要去家里喝酒。”

  沈不缺擦擦额头的汗珠,不以为然的说道,还是以之前的速度走着。

  其实他倒是想走快点,只不过百余斤的野猪,实在沉的很,能从山上一路拖回到村里已实属不易,哪还有多余的力气走快点。

  战栗这才注意到沈不缺额头上暴露的青筋,渗出豆大的汗珠,这才意识到,拖着百余斤的野猪着实不是件易事。

  汗珠还在往下滴落,沿着脸颊,滴落在衣衫。

  战栗于心不忍,虽然是个名义上的丈夫,完全可以当成摆设,但从团队合作角度来说,他今天捕猎野猪也是出了大力气的,没理由让他这么出力又流汗。

  战栗一边怀里抱着兔子,一边手里拖着野鸡、白狐狸,想着便将腾出一只手,凑上前去用衣袖给他擦了额头上的汗珠,“不累不累,要不然换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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