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些必要的澄清,证明我们不是一伙的?”
“怎么证明?”
说了一圈,话题又绕了回来。
“别废话了,赶紧上吧,抓紧时间。”沈不缺看不下去,再绕下去,那群满城追捕的捕快们就该找到这里来了。
“上什么?”于西岩后退几步,他感觉自己很危险。
“要不你来?”战栗对沈不缺说道,毕竟自己腿伤着呢,动起手来不太方便。
“咳咳。”沈不缺咳嗽几声,“我一个老人家就不来了,还是你来吧,女侠。”
“行吧,你过来,交换站位。”
战栗将手里的楠木箱子向空中一甩,箱子落位的地方,沈不缺刚好经过,双手张开,将箱子抱进怀里,走到战栗刚才站的地方,严防死守,那个被贴在墙边的车夫。
至于战栗,则向于西岩站的地方走过去。
“上什么?”
于西岩又问了一遍。
“你啊,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吗?”
战栗说着,开始奔跑冲向于西岩。腿伤到底还是有点影响,不然刚才一个起跳,凌空跳跃,半空横扫一脚,就能直接将于西岩踹翻在地。
可惜,现在不行。
于西岩见栗子来势汹汹,起初只是后退几步,如今更是转身,直接跑起来,从小跑,到疯狂的跑,想要拉开与栗子之间的距离。
一个健全的人和一个有腿伤的人之间的距离,只隔着一辆马车。
战栗充分利用这个有利的工具,踏上马车,助力翻越,腾空,跳过,直接落到于西岩的面前。
于西岩止步不及,眼看着就要撞上去,谁知战栗身形一转,向身侧一闪,直接挥出一掌,带着风的疾劲,于西岩不知避让,一个响亮的耳光落下,顿时人就懵了。
已过不惑之年的于西岩,虽然与丁金川的斗争,显得落魄可怜。但论财力,是除了丁金川之外的第二财主,是个真真的乡绅土豪。平日里,其他人碰上于西岩,也得恭敬的称呼一声于老爷或者于老板。
除了面对周志成和丁建川,于西岩显得比较悲催可怜,但在别人眼里,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结果,就是这样一个在元珙县很有名声的人物,在光天化日之日,被一个姑娘追着暴打,从天而降一个耳光,直接把人打的蒙圈了。
就在站在一旁的沈不缺都看不下去,“你打人就打人,打耳光干嘛,这个于西岩看起来都能当你爹,你还真下得去手。”
“顺手而已。”
于西岩蒙圈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战栗可不懵,甚至反应迅速,一把揪起于西岩的头发,就向马车上砸去,轰的一声引起几声马啸。
“别打脑袋,打坏了赔不起。”沈不缺边看便指导。
“你给我闭嘴,要不然你来。”
战栗应着,手头动作一点没停。在于西岩被砸的脑袋晕眩,不知反抗之后,就开始拳打脚踢的街头格斗的招数,拳拳到肉,打的对方不知道反抗为何物。
等到于西岩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失去反抗的能力,只能抱着头,蜷缩在一起,尽量减少拳脚攻击的范围。
战栗也不贪心,在达到效果之后,就收了招式,踢了踢躺在地上,蜷成一团的于西岩。
于西岩艰难的动了动,还以为会被栗子打死,谁知道对方就这么停了。
“行了,你现在可以去官府告状了,这样就能证明我们不是一伙的。”
战栗活动活动砸的酸疼的手腕,打人也是个力气活。
“这……”
于西岩听到这话,不可思议将埋在胳膊的脑袋审出来,看了眼战栗,居然是这个用意。
只不过,这方法也太狠了。
明明几句话就能说清的事情,至于这么大动干戈么?
于西岩愤怒。
“但愿于老板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说。”
沈不缺适时的补充栗子的话,“我们夫妻贫乏,一无所有,倒也不怕牢狱之灾。只不过于老板与我们不一样,你有家有业。你要是跟我们一样,只怕会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这是警告,这是威胁。
一个一无所有的贫贱夫妻,动手打人就算了,居然还敢威胁他?
于西岩自然不接受这样的威胁,“你们目无法纪,当街行凶,我定上告官府……”
只不过于西岩话没说完,就被沈不缺强行打断,“周无双想卖了我家娘子抵你玲珑阁的损失?”呵呵,不鸣不平,等于助纣为虐。她一个县令千金,今天敢卖我家娘子,明天照样敢卖你家娘子。”
☆、第78章·决断
于西岩恍然,不知不觉想起以前。
于氏祖籍居于此,历经祖辈十代,勤勤恳恳的挣下的家族基业,传到他这一代,承继祖辈阴德,非但不能更好的传承,反而因为丁金川的相斗,耗去大半以上的家业,不得不转而经商。
到现在,丁金川竟连支撑于氏家业的泰兴楼也想夺去。
简直欺人太甚。
沈不缺说的倒也不错,自从周志成做了元珙县的县令之后,民风败坏,男盗女chang,纲常有失,官商勾结,全赖周志成治县之缺,竟公然成为丁金川违法乱纪的庇护伞。
于西岩开始纠结了,去官府告状是一定要去的,可是告状的目的倒是拿不准了。
他想去告状,是要将行凶夫妇绳之以法。
可是沈不缺的目的,确实要洗脱栗子被于西岩指使的嫌疑,将她从邀月楼被烧案中解救出来,最终的目的是避过官府的抓捕。
“想好了吗?浪费时间对你我都无益,还是趁早做决断吧。”
沈不缺催促道,这个巷道并不十分安全,他们随时可能会被追捕的捕快们抓到。
虽然最后,他们可能会被抓到官府,但是绝对不能和于西岩同时被抓到,否则等于坐实战栗是被于西岩指使,去火烧邀月楼。
“好,我答应你去。”
与其让周志成坐实自己指使火烧邀月楼,夺走赖以生存的泰兴楼,不如挨了这一顿暴打,洗清自己的嫌疑。
只要能保住泰兴楼,这一顿打挨了又如何。
“那就有劳余于老板了。”沈不缺拱手作揖道,“我相信于老板是个聪明人,知道说话的分寸。毕竟事情在于人说,究竟是不是被指使,取决于我们夫妻怎么说,在于周志成怎么信。”
这是威胁。
等于告诉于西岩,你可以去告状,但是我们夫妻还要平安无事。如果我们有事,我们就反咬一口,邀月楼那把大火就是你指使的。
于西岩心里也很清楚,别管什么证据不证据,只要有人说,周志成为了自己的利益,都会无条件的选择相信。
战栗见于西岩同意,突然凑到他身边,问道,“哎,你家这车夫可靠吗?”
“可靠,可靠,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还没等于西岩回答,被摁在墙边的车夫主动回了。他可不想像主子那样,被打的鼻青脸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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