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商_温羡【完结】(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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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婆婆,你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这都误了吉时了。”

  江文才坐不下去了,再这么坐下去,喜事就成丑事了。

  那许婆子往聘礼箱上一坐,急躁的用手帕给自己扇风,本以为接了官府的差事是件没事,谁能想到会把事情办成这样。

  好好的迎亲队伍已经到了县衙,偏不让进府,定好了吉时拜堂。

  如今吉时已过,他们连门都还没进呢。

  听到新郎官的话,刚才歇下的许婆子又重新站起来,舔着脸又去问了一遍,结果还是同样的答复:暂时不方便。

  到底有什么不方便的事,能让拜堂成亲这样打大事都因此拖延滞后?

  许婆子想不通,也不想去想,这门亲事结的真是糟糕透了。

  “姑爷,府里时候不方便,兴许还在准备。”

  许婆子这话说的心虚,连自己都骗不过去,可江文才偏偏信了。

  都走到这步,迎亲的花轿都到了府门口,还能怎么办,难道再退回去吗?

  退回去之后,乡里乡亲,同窗好友会怎么想他们江家,怎么看待他。

  退回去之后,为了结成这桩亲事,所付出的心力,做出的谋划,难道通通都白费了?

  绝对不能退回去。

  “那再等等吧。”

  江文才缩回花轿里,手紧紧的抓住衣角,告诉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

  只有出人头地,才不会让人看清,才不会在大喜的日子,让人如此戏耍,摆出这样的难题。

  等,死等下去。

  除了等,也别无选择了。

  为了锦绣前程,已经走到这步,绝对不能退缩。

  ☆、第105章 陷害

  江文才的选择,别人未必能懂,他也不奢求别人能懂。

  从当初别有用心的接近,到现在距离拜堂成亲只有一步之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离开贫乏的小乡村,为了更好的锦绣前程,为了加官进爵,为了一呼百应。

  至于栗子,她不过是他成功路上的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

  江文才不知道的是,在她心中,本就该牺牲的石子正在不远处,将他的一切都收在眼底,嘴角裂出几丝嘲讽的微笑。

  这个未知的等待很煎熬吧,不着急,慢慢等着,接下来的事情会让你更煎熬。

  在战栗旁边,沈不缺侧身站着,将许诺给老乞丐的余下十两银子交给他,并叮嘱道,“按照我们的约定,十两银子去县衙报信,十两银子离开元珙县。那十两银子已经交给你了,现在拿了银子就赶紧离开。”

  “好好好,没问题。”老乞丐看到银子,眼睛都快直了,接过银子咬了好几口,确认是真的,这才保证,“我马上走,马上就走。”

  一个乞讨多年的乞丐,平日里最好的结局,是遇上善心的老爷,赠一个馒头,赏一口酒喝,施一两个铜板。

  今天简直走狗屎运了,就说了几句话,居然就挣了二十两银子,这可是一辈子都挣不上的银子。

  这银子要怎么花呢?

  老乞丐在心力盘算着,要如何处置这些银子。

  先去泰兴楼好好喝一顿酒吧,刚才县衙那顿酒喝的可不太痛快。

  那老乞丐想着,揣着银子就往泰兴楼的方向走去,快走到泰兴楼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两个大汉,手里拿着麻布袋子,还没等老乞丐反应过来,就直接将老乞丐装了进去,扔在泔水桶里,带着出了元珙县。

  沈不缺估摸着老乞丐已经被送出元珙县,这才能沉下心来,同战栗开开玩笑。

  “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多没劲,不上去跟江文才说两句话,开导开导他,让他不要着急,反正那么多天都等了,也不急在这一时,顺便告诉他,周府的大门近在眼前,让他有本事走进去。”

  “你还真无聊。”战栗翻了一眼,说道,“最精明的陷害,是让对方连陷害他的人都不知道是谁,我们看戏就好。”

  “那么想得开?”沈不缺问道。

  “呵呵,比你想得开。”战栗回道。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去柳响胡同。”沈不缺说道,“这个县衙门口已经没什么值得盯梢的价值,那里才是戏台。”

  “走。”

  战栗的表现很是潇洒,说离开就立马大步甩开,没有丝毫的留念,这让沈不缺觉得,自己倒是有些小人之心了。

  柳响胡同,共计住了三十余户人家。

  陈氏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到这个地方,却不知周志成具体住在哪间,于是吩咐衙役们,派人守住出口,只准进,不准出,要是敢放走小贱人,唯他们是问。

  衙役是县衙的县衙,怎么说也是个公职。

  可是这样的身份,跟着周夫人陈氏也不知道抓过多少回了,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听到陈氏的吩咐,主动从队伍中站出两人,守住出口的地方,其他人挨家挨户的搜查,直到将周志成和那个贱人找出来为之。

  这个县令夫人的泼辣,是全县人都知道的事实,在看到突然冲进来搜查的衙役,就有人明白,这是县令夫人来着jian了,为了避免到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索性将周大人私宅的位置报了出来,。

  陈氏得到具体地址,便带着衙役直奔私宅。

  私宅里,周志成将祁小妹紧紧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肚子,说尽甜言蜜语的哄着。

  祁小妹吃了杨大夫配置的药,症状已经有所好转,肚子不疼,也不见落红,只不过身体还是很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门口,杨大夫及一众丫鬟跪了一地,等着周志成的问询,非要将事情差个水落石出。

  杨大夫是既庆幸又郁闷,庆幸碰上个世外高人,给了一贴救命的良药。

  郁闷的是,祁小妹之前吃的也是他配置的保胎药,吃了那么久都没出问题,怎么好端端的今天就出意外了,还怎么偏偏在周小姐结婚大喜的日子出意外。

  杨大夫医术不精,但心思通透。虽然不爱说话,但想的比别人多。

  自从祁小妹出事之后,他就将厨房里剩余的药悉数检查了一遍,就连熬制的药罐都没放过。

  结果发现,今天的药罐里熬制的并非是他以往开出的保胎药,而是另外一例非常古怪的药。

  古怪到什么程度,就没有人会开这样的药方,就和世外高人给的解药一样的怪异。

  难道……

  杨大夫突然间开窍似的,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道道。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莫不是这位侧夫人自己动的手脚,为的是同周夫人争宠,让周大人撇下正在举办的喜宴,跑到这个地方来?

  这就是杨大夫的缺点。

  他喜欢多想,想的很多,想的多了也就多余了。

  “到底怎么回事?”周志成将祁小妹哄睡,出现在门口,对跪在一地的丫鬟和杨大夫厉声质问。

  “我们不知。”

  丫鬟们确实不知道,她们不懂医术,分不清药的区别。

  可是杨大夫不一样,他知道要被掉包了,甚至在他的想法里,是这位侧夫人主动掉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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