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鹰手足无措的穿上,他们来投奔主子的时候,什么行李也没有带,也就带了些银子盘缠的,压根想不到这里这么冷,不过他们都是习武之人,稍微在外头练武活动活动也冷不到哪里去。再说了她们在外头征战也多的是这样恶劣的天气,大漠,雪地什么都有。
“你手脚张开,看看会不会太过紧束?”柳清菡抚平衣服周边,距离海鹰很近。
海鹰比柳清菡高了一个半的个头,当柳清菡手指拂过,她有一瞬间不怎么敢呼吸,摇摇头,素来冰冷如霜的脸庞有些羞涩:“刚,刚好。”
“那就好,我给你做的是紫罗兰颜色的,那两件藏蓝色是给铁头和苍擎的。”柳清菡指了指床铺上叠的整齐的衣服。
海鹰诧异的发现原来那两个人还有啊。
“我之前给黑虎他们也各做了一套。”柳清菡随意笑笑,坐下来继续她的缝缝补补的。给海鹰试完衣服,柳清菡也就不说话了,低下头来,一针一线的耐心的刺绣。
半垂臻首,露出一抹雪白的颈脖,乌黑的墨发随意如瀑布垂在胸前,其他的青丝单单用一根朴素的光溜溜的钗子挽起,杏眼,琼鼻,殷红的嘴唇,即使只是穿着普通的蓝印花的衣裙也清丽可人至极。
海鹰一开始在京都知道主子跟一个普通的农家女成亲,先是十分震惊,气愤,惊愕之余觉得主子是跟皇上和王爷赌气,做出不理智的决定,反正她那时候第一个念头是一定要让那个农家女好看,让她看清楚自己的地位,不要痴心妄想。因为在她眼里,主子身份尊贵,能征善战,有勇有谋的一个大将军,怎么是区区一个农家女可以配得上的,简直是云泥之别,就是京都里的大家闺秀,她私心里也是觉得她们配不上主子的。
见到柳清菡的那一刹那,她承认柳清菡是极美的,但是主子并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她依然奇怪主子娶她是为了什么?现在她依然不是很清楚,可是她似乎有一些认同甚至理解主子的做法了。
美人美不在于皮而在于骨,柳清菡给他们做衣服,要是换个人,海鹰也就认定对方是讨好他们,可是她不卑不亢,就跟非常自然普通的事情一般,也没有特意上前招待她,反而是给她试完衣服也就把人给撂在一旁。倒也不是冷待也就是跟平常的态度一样。
“你盯着我做什么?”柳清菡抬头跟海鹰笑了笑,海鹰就跟触电似的,缩回自己探寻的目光,看海鹰不说话,柳清菡也就是抬袖轻笑。
海鹰又忍不住把眼神撇过去,就看见柳清菡低低垂下头的笑容,看的她心间一颤的,怎么有一种主子捡了大便宜的感觉。
海鹰半响才想起来自己是有任务在身的,还是她差点走出房门最后一刹那想起来的。
海鹰想了想秦风反复叮嘱的要委婉一点,脱口而出:“嫂子你什么时候让主子回房睡觉?”
柳清菡惊讶看向她,海鹰脸上一躁。
在外头吹冷风的秦风等了半天,也不知道向来不拖泥带水的海鹰怎么现在这么墨迹?好不容易等到两人进入正题。海鹰这一问差点让他脚下一踉跄,栽倒。还好苍擎及时扶住他。
“等他表现好一点。”柳清菡也不生气,还状似真的托腮想了想。
海鹰显然不大懂,还有是或者不是之外的答案,想半天也不知道问啥。也就点点头,抱着柳清菡给她和其余两个人的衣服出门了。
在外头都要被白雪覆盖成雪人的秦风一行人简直要气的跳脚。
“你他娘的,苍擎,你还说女人懂女人的心思,她这是懂吗?三两句话,小恩小惠的就被嫂子打发了。”秦风黑沉着脸色。
“冷静,冷静,我预计错误。”苍擎瞧了海鹰一眼:“我错就错在以为她是女人。”
海鹰要不是手上抱着衣服就要一拳打过去了。
“你等着。”海鹰冷冷说道。
“我凭什么等着。”苍擎冷哼一声。
“让开,我来。”铁头拨开他们,一脸得意之色:“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本事。”
众人眼睁睁看着铁头推开门进去。
“这大野牛不会不知轻重的吧?”秦风稍微有些担忧。铁头长得十分高大,跟卫骁翊一般高一米九的身高,但是他也是十分健壮,是卫骁翊身材的一倍多,肌肉鼓鼓的,黝黑色的皮肤,大块头的在普通人看来都有些凶神恶煞的,在外头逛街,小孩子见到了都会吓哭,粗浓的眉毛,豹眼。
站在娇小玲珑的柳清菡面前简直就跟一座大山似的。
“哟,你们今天一个个都是来串门?怎么不一块来呢?”柳清菡抬头看见气势汹汹的铁头,丝毫不以为意道。
“嫂子,我有话跟你说。”铁头也不等柳清菡回话劈头盖脸就直接说道:“你既然嫁给主子,就应该谨守女戒,遵从三从四德,以男人为天,哪有把自己丈夫往外赶的。”
秦风一行人的耳里十分敏锐,在外头同样能够清晰把屋内的动静收敛在耳里,听见铁头的直白的斥责和质问,几个人差点跳进去捂住这人的嘴巴。要是主子听见还不把他们的皮给拔了。
柳清菡睁着圆溜溜的杏眼十分无辜的看向铁头,铁头看了一眼柳清菡,也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大,也就稍微收敛一点音调。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也没有在海鹰他们面前的大嗓门。
主要是柳清涵个头小小的,连他的一半都没有,看着让人十分不忍心对她凶。
“谨守女戒?可是我没有看过啊?”柳清菡很实诚说道。
立马让铁头一噎,他稍微咳嗽了一下:“那我给你说一说。三从是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指的意思是……”
柳清菡忍不住掩帕子笑出声来,看这头大野牛说这么文邹邹的话和正经的话来,明明自己长了一副粗鲁莽汉的模样,十分不搭调,再加上他不标准的普通话带着陕西方言,总有一种滑稽感。
“不许笑,我说的不对吗?”铁头恼羞成怒。
“第一次听比较新鲜。”柳清菡也没有挑铁头半桶水的刺儿,突然想了想好奇问道:“夫死从子,这一条要是夫君先死了,儿子还没有,那要听谁的啊?”
铁头听见柳清菡的疑问,还真状似仔细思考,不大确定的说道:“应该是听下一任夫君的吧?”他的经验是来自他改嫁的姐姐。
“那就是说,我现在跟着卫骁翊,就要在他活着的时候听他的话,在他……”
“没错,没错,要是你改嫁了,你就要听下一任夫君的。”铁头拍手,虽然觉得逻辑哪有有点怪。但是一时半刻他也想不起来。
门砰的一声打开。呼啸的狂风吹进来,带着几片硕大的雪片。
铁头惊喜的看向门口进来的主子。
卫骁翊虽然不觉得自己错了,但是吧这几天跟自己家媳妇分床睡一个人孤枕难眠的,冷冷清清的,没有温香软玉睡的也是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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