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冰?黄鹤楼哪有这样的东西,它那儿是吃饭的。”黄光年也知道张老三也就是嘴炮多,人却是一点也不记仇,两人打打闹闹常有的事。
“嘿,兄弟,你这就不知道了,黄鹤楼最近研发了许多夏天凉饮的吃食,我听篙子那几个说了,真是顶好吃的,他们自己吃了一回后面又合计筹钱去黄鹤楼吃一顿。”张老三指了指府衙的匾额,猥琐的脸凑近黄光年,附耳道:“知道林大人去黄鹤楼干什么?”
“林大人当然是打算亲自去给卫娘子修建梯田的报酬啊。”黄光年才不认为林知县是像张老三贪这点口腹之欲的人。
“嘶,我说你相貌也算是堂堂,身姿高大伟岸,怎么娶不上媳妇,跟个呆头鹅似的,有姑娘看得上你才怪。”张老三又忍不住挤兑了黄光年一下。
他正要再说什么,瞧见侧面来的两个人,瞬间也就停止说话,一下子跳下车驾,黄光年也看见林知县和知县夫人安芝过来,两人侍立一旁,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心里大喊,知县夫人怎么也跟来了。
安芝对于林知县最近跟柳清菡往来十分关注,她是醋性非常大的人,早年撵走了林知县好几个妾侍,现在也丝毫不放松,一旦有女子来往过密,她都要过问,这跟是不是柳清菡这个根本没有多大的关系。
林知县也是十分的无奈,既然她要跟着就跟着。
黄光年撩起车帘,底下垫了一把小凳子,一个丫鬟率先扶知县夫人进去,林知县在外头长叹一口气,也接着进去了。
“大人,夫人做好了。”坐在外头的黄光年嘱咐完,就扬起手上的马鞭。
因为是低调出行,马车并没有带上官府衙门的标志就跟普通的富人似的。
他们停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黄光年跳下马车,把小凳子放下,知县大人先出来,然后小丫鬟扶着知县夫人出来。张老三跟着黄鹤楼跑出来的伙计把马车从另外一个方向牵去。
林知县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看着来来往往的繁华的街道,百姓安居乐业十分高兴,安芝也会许久没有出门,到处看着倒是有几分新奇的。
不过头顶骄阳,灼热炎炎的,一会儿安芝就有些受不了了,她在府衙有人打扇又有纳凉少许的冰块也算是十分不错的。
“老爷这么热的天,出来做什么?在府上有冰块纳凉岂不是更加凉爽,偏偏来遭受这个罪。”安芝走几步就热的不行了。她正要说什么,突然眼睛瞪大:“咦,这里怎么没有按上一堵墙?”
他们一目了然看到黄鹤楼里面的,来来往往的宾客众多,各自手里捧着什么东西吸溜着。看上去倒是热闹的紧。
正好黄光年和后面快速跟上的张老三在前头带路。后面跟着林知县和知县夫人。
黄光年和张老三正在心里同时想到,这不安一堵墙,还真是怪哉,也不怕贼进来。然后他们齐齐的砰的一声,被一面透明的东西挤压,两人走到太没有顾忌了,因此额头撞的有点狠。
玻璃另外一头的客人看着又两个倒霉蛋撞上来,哈哈大笑,根本忘记自己也是同样有这样的遭遇,这回还要不厚道嘲笑别人。
黄鹤楼的伙计也是一脸无奈,朝着黄光年和张老三挥了挥手,立马就有个伙计小跑出来迎接:“各位客官,还真是不好意思,这也是一堵墙,不过是透明的,还请你们往门口走进来。”
林知县和知县夫人面面相觑的,同时心里道了一声好险,林知县和知县夫人两人把手好奇的放在透明的玻璃门上面,硬邦邦的。
“各位客官,外头热的慌,还请各位进来做一做。”伙计笑脸相迎,他穿着简单蓝色布料制服,胸前绣着一只蓝色的鹤的图案。
四人进了黄鹤楼里面,才发觉里头的温度的外头灼热的温度天差地别的,迎面凉飕飕的,凉丝丝的,顺着人的面容透过身子骨,十分的舒适。
安芝也是一惊讶,没想到,黄鹤楼这里比她的府邸还要凉快的多,她家是首屈一指的首富,现在又是知县夫人,冰块这种极为奢侈的东西,她府上有,但也不是无限的管够。也是能省一点省一点的用,夏天这么长,冰块又用的快,不省着用的话,更热的时候要怎么度过。
阿壮见过林知县,他一瞧到林知县和他夫人微服私访,私下里特意嘱咐伙计好生招待,又去了院子里头跟柳清菡禀报去了。
柳清菡自己正穿着单色罗衫,简单的白色上衣配着挑蓝丝线的衣裙,捧着一大盆的红豆冰沙吃的正欢,一勺一勺和卫骁翊互相喂食。桌上放着一大盆的冰块,海鹰站在一旁给他们打扇。说是打扇,其实是扇着冰块,凉丝丝的雾蒙蒙的凉气顺着风扇着的方向朝着柳清菡,卫骁翊的方向。
柳清菡只觉得简直比现代的空调还制冷,舒适的就跟山脚下的穿堂风似的。可惜的就是这里没有电,不然做一个风扇出来,对着冰块吹,这样凉爽的夏季要多么酸爽就要多么酸爽。
柳清菡时不时的喂海鹰一勺的红豆冰沙,还一边说道:“好了,好了,你坐下来吃吧,换我给你们打扇。”海鹰没有把扇子递过去,她摇了摇头,冷然的面容淡淡说道:“嫂子,不用了。”
她显然没有把柳清菡的什么按顺序轮流打扇放在心里,她自己也蛮享受的,一大盆的冰块浸透的屋子十分凉爽,还时不时柳清菡喂她一口甜甜爽口的红豆冰沙,这简直是她过得最不像是夏季又最凉爽的夏季。
柳清菡一个素来不要脸的家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要是换成她的死党,她早就一巴掌糊在柳清菡脸上了,你丫的敢让我打扇。
“你坐下来吃吧。我说按顺序就是按顺序,不能破坏规矩。”柳清菡夺过海鹰手里的扇子,然后塞进卫骁翊的手里,对着卫骁翊甜甜一笑:“到你了。”
卫骁翊忍不住扶额,戏虐的看了眼柳清菡,没有说破,估计这把扇子到他手里就没可能到柳清菡手里了。还按顺序,估计换做铁头几个,柳清菡也能心安理得的让人家给扇一下午的风,换成海鹰也就稍稍顾忌人家死女子,能不能别搞性别歧视?
心里是这么想,卫骁翊倒是正打算给柳清菡打扇,一旁的海鹰看见主子动手,立马腾地站起来:“主子,这事还是属下来做。”她可消受不起。
卫骁翊微微颌首,把扇子扔过去,知道要是自己真要服侍她两,柳清菡这没心没肺的心安理得,海鹰是决计要坐立不安的。海鹰就跟喜从天降似的,十分殷切的比刚刚更卖力的打扇。
柳清菡:“……”伺候人的比被伺候的人还高兴,不科学啊。
“掌柜,你在里头吗?”笃笃两声敲门声响起。屋外阿壮的声音传进来。
“在,有什么事情?”柳清菡含住卫骁翊递过来的一勺子冰沙,下面晶莹剔透,上面是绛红色的红豆,异常赏心悦目的。
“林大人来了,还有知县夫人也来了。”
柳清菡唔了一声,咽下冰沙问道:“他们有说来干什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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