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旁人会怎么样,荷雨并不知道,但是换成夫人,她心里有一丝预感,将军大人这么做只会把夫人越推越远的,果然这一天很快就来临了。
柳清菡催促荷雨去收拾东西,荷雨跑进屋里,就看见地上断成好几段的金锁链,荷雨从柜子里提起早就收拾好的细软和几套换洗的衣服,眼神又移到地上的金锁链上。
她之前还以为夫人是偷到将军大人身上的钥匙,只是看着金锁链断的惨烈就跟被剁的一节一节的黄鳝似的,钩子链接处尤其磨损的严重,甚至有些扭曲的。
荷雨还特意捏了捏一把,冰凉凉,硬邦邦的,是真的,所有夫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荷雨跟在柳清菡身边也算很久了,但是柳清菡身上的神秘还有别人不理解也做不到的事情到了她手上就跟一打理的一团整齐的绒线似的。
要不是泠然喊了她一声,她估计都要开口咬一口地上的金锁链了。
泠然和荷雨等着柳清菡开口。
柳清菡看着泠然和荷雨一副上小学的乖巧状,两人四眼含着几分期待。
柳清菡掩嘴笑了笑说道:“很简单啊,你还记得我前几天让你们给我带的东西?”泠然和荷雨点了点头。
说起这个,泠然和荷雨从来都是按照柳清菡的吩咐,但是要说拿来的东西,经过她们的手,她们也丝毫不知道柳清菡能拿拿东西做什么。
更不知道拿东西跟柳清菡说的解开锁链有什么关系的。
柳清菡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那是硝基盐酸,是浓硝酸和盐酸按比例配成的,会冒黄色雾的液体,具有强腐蚀性,别说是溶解黄金这样比较‘软’的金属,就是其他坚硬的金属也手到擒来,哦,它还有一个称呼,叫‘王水’。”
泠然和荷雨两人一副死鱼眼:“……”怎么越听越不懂啊,这句话拆开的字她们大概都知道,怎么合成一起就那么难理解?
柳清菡看她们一脸懵逼模样,想了想换了一个比较好理解的说法:“你们可以把这硝基盐酸当一种‘毒药’,腐蚀性很强,泼到人脸上沾到的地方都能见到骨头。这皮肉不用说了,便是铁,金子,银子这类的东西要是碰到这东西也会被腐蚀的融化成液体。”
泠然和荷雨一脸惊叹,当然荷雨还有一丝惊恐,她扭扭捏捏把在屋子的干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夫人,我这不会中毒了?”
柳清菡摸了摸荷雨的头发,笑道:“你这手怎么就……幸好我处理了几乎大部分的液体,要不然照你这样毛手毛脚的,真要是用嘴巴咬那是嫌命够长啊?”
泠然突然问道:“夫人不是早就准备好,怎么今天才动手?”
柳清菡轻笑一阵说道:“我翻了翻黄历,大概是今天适宜出门。”其实柳清菡早就想好了好几个好聚好散的办法,可惜司马骁翊偏偏对最后一个情有独钟,柳清菡只好选了下下策的办法,不辞而别。
柳清菡向来是对不辞而别的人没有什么好感,她一直认为这是一种极没有责任心的人的表现,不过等她碰到纠缠不休甚至连金锁链都敢用上的强势霸道只是顾忌自己想法的司马骁翊,顿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柳清菡大概看天色还早,这走下去的,到柳溪村估计要个十天半个月的,这一路上估摸都要这么风餐露宿的,柳清菡也没有为着到目的地而奔波的,反而在马车走到中午时段,找了一处浅一点的溪水,席地而坐,捉了几条鱼架在火上烧烤着吃。
幸好大概是这里罕有人迹的,这里头的鱼个头大,动作迟缓一点,又靠着几棵果树。
柳清菡蹲在河溪边,利索的剖开鱼肚子,把里头的绿胆小心没有弄破扔到草地上,掂了掂刀倒了个,用刀背剐鱼鳞,动作行云流水煞是利索好看的。
泠然和荷雨两人还有一个雇来的马夫早就看呆了。
“夫人,这粗活还是我们来吧?”荷雨已经念了几十遍这样的话,哪有她们当奴婢看站在一旁看主子干活的,泠然也有些惶恐,总想要接过柳清菡手上刀。
柳清菡一眼就看出两人对于血腥东西的不适感,也知道两人虽然是奴婢但是在荣宁国公府也是没有干过这样的话,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我这不是为了你们,我这是为了我自己的胃口着想,要是你们来弄还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
荷雨嘟嘟嘴,刚想说我们怎么可能这么没用,不过看柳清菡握着匕首,用的灵活,要用刀背也是轻轻一颠也就倒了个,顿时不再说话了。
柳清菡看两人杵在这里,无语道:“你们去附近摘点果子来。”
荷雨哎了一声,泠然拉住她说道:“这事我来,你在这里看着点夫人。”荷雨这么一想也是荒郊野外的,也不大安全。
柳清菡到是无所谓,最后荷雨还是留下来作陪了。
柳清菡主要是料理鱼,而荷雨和马夫则搭建火架子,荷雨一边干活一边跟柳清菡说话。
“哎,姑娘,这马车的车轴似乎有点问题,你过来看看是不是陷到坑里面了?”那名憨厚的马夫朝着荷雨招手。荷雨一脸抱怨道:“真是的,怎么这点事还要我来。我还忙着帮小姐的忙呢。”
她虽然说是这么说的,但依然走过去了。
那马夫朝着她不好意思笑了笑,荷雨低着头朝着车轱辘看了看,奇怪道:“哪有你……”她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的马夫一个早就不复刚刚的憨厚,反而脸上闪过几丝狡诈之色。对着荷雨的劲脖就是一个手刀的,荷雨遇到袭击人就晕过去了。
泠然没有跑到很远的地方也就在周围的地方找了找,直接用衣服兜了一些水果回来,结果走到半途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盯着她,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不过她的警觉性还是比较高,察觉后面有人跟踪,走走停停的,在感觉有人跟上了。
藏着草丛中的蒙着面的黑衣人相视一眼,本想着直接给泠然一个手刀,幸好,泠然反应快,直接把圆鼓鼓圆滚滚的果子朝着后头散到地上去。那些黑夜人显然没想到泠然会这么做,他们又跑的急,一脚踩在圆滚滚的果子上,差点栽倒。
“臭丫头,待会爷爷让你好看。”一个黑衣人的凶神恶煞说道,往地上啐了一口。他一脚踩烂地上的果子。
“我们不是晚上动手?”一个黑衣人问道。
“你傻,几个弱质女流罢了。”另外一个黑衣人嘲笑说道。
“老大,咱们这票接的也太简单了,一点挑战性也没有,对付几个女人罢了,用我们动手根本就是杀鸡用牛刀啊,不过这给的钱还真是多,这人还真是大方,这人不会是跟她们有仇吧?”一个黑衣人也得意说道。
“你们要唠嗑回去唠,干大事要紧,早些回去复命免得夜长梦多的。”领头的一个大汉大咧咧剔着牙说道,瞪了叽里呱啦的三人一眼。
“荷雨,给我递个叉子,这鱼好了。”柳清菡喊了一声,看没人应,抬起头,不见荷雨的踪影,马夫看柳清菡喊人,立马飞奔过来,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皮肤粗糙干燥,褶子挺多的,看他走路的劲头到是爽利,脸上总是摆着一张憨厚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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