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菡只听前半句,也差不多知道了这钱氏和赵氏占女儿的便宜占上瘾了,眼皮子浅的,看上的直接拿袋子套上拿到自己家里,不妨拿错了别人的东西。踢到了铁板。
“齐香啊,你快帮娘说句话呀。”钱氏头皮被扯了一大块,痛的她皱的跟橘子皮的脸更是难看,倒三角眼耷拉更像是一个刻薄的巫婆:“我就拿了这一次。”
“你这杀千刀的,除了你们还有谁会干这样赖皮的事儿,大家都是实诚人,我们院子里从没有丢过东西,你们每次一来,我们就丢一只鸡。”瘦高个的妇人直戳钱氏的额头,戳出印子,尖厉的声音有点刺耳:“啊,你上次来找女儿,我们就丢了一只老母鸡,你今天又来顺手牵羊,你当我们都是死的啊,跟你女儿一样任你糟践,你这老婆子的名声我可早就听说过,你还想在我们头上拉屎,你当我家里没人!”
一旁围观的人听到瘦高个的人这么说,纷纷鄙夷至极,还没有见过这么无赖的妇人。
“拉她们去见官。”一个气愤的大娘说道。
她刚说,旁边的人都附和,一个个就要拉起这两人。吓得钱氏和赵氏,慌得六神无主,瞧见齐香,就跟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扑过去,跪在她跟前,扯住齐香的裙角,嚎啕大哭:“闺女,你可要救娘啊,我怀胎十月生下你,小时候没有吃的,我也是从牙缝里节省下来,自己肚子空空的喝水,吃的都喂你啊!”
赵氏也是这般扯住她的衣角不放手。齐香看的没法子了。眼眶一湿,状似埋怨的说了句:“娘啊,你们这样要我的命啊。”抹了抹眼泪。
“这钱我出!”齐香拦住抓她娘和嫂子的群众,走到瘦高个的两妇人面前:“这母鸡和之前的你们说吧,多少钱!”她也才攒了一点钱,她心里肉痛,可是这是她的亲娘和嫂子。
“一共两百文。”瘦高个的妇人显然非常愤怒,冷哼一声。
齐香被这妇人的开价吓了一跳,这一只好一点的母鸡也不过是三四十文钱,哪里值得了这么多钱?更何况她丈夫周扬野辛苦一天打猎,猎物多赚的多也不过是五六十文钱。
“我三婶说的没错,要是不给钱,我们就见官。”另一瘦高个的年轻一点的强硬说道,看向齐香的眼神也很不善。
齐香身体打晃了一下,还是柳清菡在旁边扶着她,她颤抖从荷包里拿出还没有捂热周扬野挣来的钱,还不够,她还进屋东凑八凑的才把钱凑齐。
“下次别再让我们看见你们,一家子的扒手。”那年轻瘦高个的妇人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撂下话走了。
说的齐香心里难过死了,好歹住了这么长日子,也有些邻里感情,以后让她在这院子里怎么抬起头做人呐?
因此她埋怨的说了句:“娘啊,你们这是要我的命吗?偷人家的东西做什么?”
钱氏本来庆幸的,一听她这话,反手给了齐香一巴掌:“老娘养你这东西干什么用的?看见你亲娘和嫂子被人打,也不搭把手,安的是什么心?”
她这一打,齐香瞬间整个人要崩溃了,大哭:“你说我安得什么心?我们吃饭的钱,租房子的钱全给你了!你是不是管我们吃管我们住?你还说我安得什么心?”
她这样一哭,钱氏和赵氏都吓住了,不敢接话。要是她跟她相公真跟她们过活,那得费多少钱?两人讪讪走了。
柳清菡皱着眉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齐香嫂子,赵氏目光闪烁,一直有意无意的观察她,刚刚求饶也是扑到她跟前,虽然是扯齐香的裙子。
那钱氏大骂齐香,赵氏又暗暗打量她,让柳清菡心里微微一警惕。
柳清菡看她哭得撕心裂肺,也没有安慰她不哭,这种时候,反而是大哭能宣泄心里的苦楚,不容易积压负面情绪,等齐香哭的要晕倒,柳清菡才搀扶她进屋。
正好周扬野刚刚回来,看见自己媳妇哭的跟泪人似的。
“这是怎么了?”周扬野走过来。听齐香抽泣说事情的经过,怒气腾地一下就升上来,脸色涨的红通通,抄起墙壁的镰刀,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骂:“这无赖的老虔婆,我非得要她好看!”
齐香一看他气成那样子怕他一鲁莽真做出什么不可补救的大事,迅速拉住他,一边哭一边埋怨自己索性直接道:“都是我的错,投胎不好,遇到这么个娘!我这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你休了我吧,省的一直拖累你。”
“哎!我不是生你的气。”周扬野跟齐香拉拉扯扯。
哐当一声,两人停止动作,一致朝着一个方向,柳清菡拿了一个擀面杖啪的一声打在桌面上。
“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吧,去我家吃饭。”柳清菡丝毫不在意两人看她的目光,淡淡道,就跟刚刚敲棍子的人不是似的。说完就走了。
齐香和周扬野随着柳清菡走了,也没有哭了,柳清菡的那一棍子像是敲在她们心上似的,她们为什么会活的这么累?两人也冷静了下来,齐香不哭了,周扬野也不拿镰刀寻仇了。面面相觑。
清官难断家务事,柳清菡走得时候,虽然担心两人,但是这种事情她也没有什么实际经验来劝他们,如果按她的意思来,肯定是以暴制暴,简单粗暴的手法。
齐香虽然性格直爽,但是也有些优柔寡断和太过温柔,对她娘太过言听计从和逆来顺受,她要是自己被想好,别人在怎么劝,也听不进去。柳清菡一个外人插手,总是不太好,也起不到一个彻底的结果。
不提当晚柳清菡是如何安抚两夫妇和她们道别。
过了几天,卫骁翊和柳清菡搬回柳家村,搬较为小件的家具上牛车,剩下的大件的家具全在周婶家,搬家倒是挺方便的。就是齐香非常舍不得柳清菡,柳清菡让她们来她家做客,齐香想到这阵子事情多,暂时推拒了,说是下次来。
柳清菡对自己的新家适应了好一阵,也开始规划自己的酒楼。
先是要盘一个酒楼,说来也巧,那天跟周婶说话,她也就提到在城镇里做生意的一户人家,因为生意不好,想要找个门路盘出去。
柳清菡立马问是那个地方,那个地段,一一问道。周婶看她问的这么详细,也没有多想,也就都告诉柳清菡了。只是柳清菡在说出让周婶引荐,她要买下。
周婶还当她开玩笑,直到柳清菡认真说了,还交代自己打算开一个酒楼,周婶惊得手里针线框都掉了,还忘了捡,然后是一阵劝说柳清菡。
后来看柳清菡决心已定,也没有法子,这闺女执拗着,犟的时候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怕她受骗,只好带着她去找那户人家。
周婶说的信息其实不清楚,柳清菡也是试一试,不合适的话再看。两人谈话都没有注意到门开了一条缝隙,一抹鹅黄色的声影闪过。
柳清菡查看了一下,这地段确实还算不错,空间也大,分三楼。只是这设施和布局乱糟糟,品味真是让她不知道怎么说,看来要是盘的下还得好一番修整,让她皱了皱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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